隨著門‘砰’地一聲被關上,陸薇不爭氣地哭了。
她冇吃藥,用洗冷水澡的方式給自己降溫,自我懲罰般地把溫度調到最低,冰冷的水淋在滾燙的肌膚上,寒意徹骨,同時也提醒她不要妄想。
可她不知道,她的身子根本經不住這麼折騰。
第二天早上,她人都快燒傻了。
助理趙楠聯絡不上老闆,打電話又無人接聽,直接把這事兒彙報給了副總,最後傳到紀言殊那兒。
紀言殊在酒店找到陸薇的時候,她正蜷縮在被子裡,渾身滾燙,雙頰緋紅,見他過來,含糊不清地哼嚀兩聲。
他附身摸了摸她的額頭,餘光掃到桌上,發現他給她的解藥原封不動地放在那兒。
她就這麼硬撐過來的?
“你傻麼?有藥不吃,非要折騰成這樣。”
意識不太清楚的陸薇還是聽出他話裡的嫌棄,委屈地癟了癟嘴,彆過臉去。
她在生氣。
他盯了她好一會兒,難聽的話最終冇能說出口。
“能起來麼?我帶你去醫院。”
她眨了眨迷離的雙眼,突然伸手抱住他的胳膊,喃喃道,“好冷……”
燒的這麼厲害,不趕緊去醫院,真的會出事。
他無奈把她抱起。
她嗅到他身上熟悉的味道,把他抱得更緊了。
去醫院打了退燒針,差不都一個小時才漸漸退燒。醫生得知她是因為多次洗涼水澡導致發燒時,看傻子一樣地看了眼陪她一起的紀言殊。
“不知道女孩子不能洗涼水澡麼?”
覺察到他臉色不對勁,陸薇趕緊打圓場:“他不知道,是我自己要洗的。”
醫生將信將疑,“冇懷孕吧?”
她臉色刷地一紅,“冇。”
陸薇去藥房拿藥出來,他已經回到車上了。
“又麻煩你了。”她靠在座椅上假寐,神情倦怠。
“為什麼不吃藥?”
“想知道你會不會擔心我。”藏在心裡的話說出來也冇那麼難。
耳邊,響起他涼薄的聲線,“我以為你真的把報仇放在第一位,看來是我高估你了。”
他的意思很明顯,他們之間冇可能,她不要有妄想。
她笑了笑,重新打起精神,“我開玩笑的,經過昨天一晚,我不會再亂想了。”
“最好真的是。”頓了頓,他又道:“昨晚賀霖一直在找你,怎麼回事?”
陸薇怔了下,她居然忘了賀霖這茬。
“他用我爸媽威脅我,大概是想逼尚美主動退出吧。”
陸薇打開手機,跳出多條係統資訊。
除了有趙楠的幾個未接,還有賀霖的多個未接。
她頓覺不妙,立馬給媽媽打了個電話,還好爸媽一切安好,陸薇冇敢跟他們多說什麼就掛了電話。
下一秒,就聽他雲淡風輕地說,“昨晚賀霖給你的飲料裡,也下了藥。”
她倏地後背一涼。
恍惚想起賀霖的確給她遞過一杯飲料,但她膈應,根本冇碰。
現在想想,怪不得當時賀霖一再勸她喝。
“可是……你怎麼知道?”
他冇正麵回答,隻說,“如果這次尚美拿下世運會項目,賀霖更不會放過你。”
她沉默一會兒,抬起頭,正色道:“有件事,我想拜托你。”
*
晚上,陸薇照例去安澤家上補習課。
不過一個月的時間,安澤的成績已經從中等提到學校前三。
當然,陸薇不敢歸功於自己。
安澤見她不舒服,提前結束了補課。
給她倒了杯熱水,倆人閒聊起來。
“你小叔年紀也不小了,怎麼還不考慮結婚呢?”
安澤有點意外,但還是誠懇地回答她,“小叔不喜歡彆人提這個問題,我也不知道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