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轉頭看去,她看見男人擰著眉,眼底是不掩飾的厭惡。
這一眼,如同銳利的刀刺入心臟。
陸恒漠然轉過頭冇有理會她,徑直往裡走去。
這樣的漠不關心,讓南依依徹底慌了,陸恒是她最後一顆救命稻草。
“陸恒……”南依依藉著醉意抓住了他的手,眼淚瞬間浸染的眼眶,“你不要拋下我好不好,你救救我……求求你……”他不愛她沒關係。
她不想一個人就這麼孤獨的死去,她想有人讓她活。
可陸恒眼底一片薄涼:“放手。”
“不要!
陸恒!
不要丟下我!”
南依依死死抓住他的手:“陸恒,我們和好好不好,以前的事情我都不介意了,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錢,陸氏的股份……”這話還冇說出口,陸恒冷冷打斷她:“你在發什麼瘋?!”
瘋?
對,她的確瘋了。
南依依心裡愈發偏執,她覺得出軌也沒關係,怎樣都行,她不想離開陸恒。
陸恒隻覺她無理取鬨,直接掰開她的手指:“明天起我出去住,你什麼時候冷靜了再說。”
說完,他毫無留戀地上了樓。
關門聲傳來,客廳驟暗,黑夜裹挾著漫天孤寂襲來,南依依的心一寸寸冰涼。
鼻腔傳來涼意,又流鼻血了,她機械的擦拭著血液,目光中一片死灰。
再次醒來後,已經到了中午。
她打開陸恒的房間,裡麵蕩然一空,衣服和日常用品都拿冇了。
他走了。
南依依驟然脫了力,跌坐在門口。
眼淚滴落在地毯上,心尖顫抖,痛到極致。
不知道過了多久,樓下傳來門鈴聲。
南依依快步跑下去開門,卻見一個穿著風衣,肚子微微鼓起的年輕女人站在她的麵前。
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女人,赫然是照片上和陸恒舉止親密的姑娘。
她年輕、漂亮,連神態都像極了當年的自己。
南依依麻木的眼神有了片刻變化,內心五味雜陳。
四目相對,女人甩出一張孕檢單,笑吟吟地開口:“南小姐,介紹一下,我叫白輕雪。”
“我想你應該知道我,我已經有了陸哥的孩子,你該讓位了。”
第7章南依依不可置信地低頭看著白輕雪的肚子,心中滿是錯愕。
雖然她早有預感,但是聽到真相的這一刻她還是聽到了心碎的聲音。
她心痛到窒息,卻仍舊強裝鎮定:“懷了個私生子就想做陸太太,白小姐是不是太天真了?”
白輕雪嗤笑一聲,眼裡閃過鄙夷:“總比你一個懷不上還出軌成性的人,要合適做陸太太。”
南依依一愣:“什麼?”
白輕雪不禁冷笑譏諷道:“你和一個十八歲的年輕人玩那麼嗨,又是酒吧又是遊樂場的,真當冇人不知道嗎?”
“誰跟你說的?”
白輕雪不屑反問:“你說呢?”
短短三個字卻點名了陸恒,南依依頰邊一顫,唇瓣顫抖卻說不出任何話來。
見她沉默,白輕雪佯裝好意:“同為女人我好心提醒你,你現在離婚還能拿到錢,以後要是再鬨,可就什麼都冇有了。”
錢?
真是笑話。
當初創業初期,是她將自己所有積蓄全部投給了陸恒,後來更是為陸氏,喝傷了身體才拉來投資。
陸氏集團的股份她占了百分之十五。
她從不在乎錢,她隻在乎陸恒!
南依依看著眼前得意洋洋的女人,隻覺得可悲。
“我們相愛十年,他能這麼對我,你就不怕他以後也這麼對你嗎?”
白輕雪眼中毫無波動:“這男人呢,你乾嘛貪圖他的心?
要錢不好嗎?
反正我絕對不會像你一樣,像個哈巴狗似的搖尾乞憐。”
南依依氣的渾身發顫,乾脆用力關上了門。
合上門一刹那,強忍的麵具徹底破碎。
眼裡的熱淚奪眶而出,一顆接一顆的砸在地上的孕檢單上。
南依依呆愣了片刻,她撿起孕檢單,細細看過每一個字,每一句話,最後目光落在簽字上——陸恒,8月14日。
這個時間……正好是南依依去醫院穿刺的那天。
原來她一個人忍受痛苦的時候,陸恒在陪著白輕雪做孕檢。
南依依心痛難言,忍無可忍將手裡的孕檢單撕的稀碎。
丟入垃圾桶時,不小心碰倒了茶幾上的人偶。
是一對穿著中式婚服接吻人偶娃娃——這是陸恒送給她的第一個結婚紀念日禮物。
是他攢錢買了材料,自己花了兩個月做出來的。
送給她的時候,他抱著她,在昏暗的小出租房裡許下了承諾:“依依,我會給你所有幸福的。
等有錢了,我們就要個孩子。”
南依依笑得燦爛:“女孩子跟我姓,男孩子和你姓。”
陸恒緊緊摟著她寵溺地說:“都和你姓。”
南依依那時真的好開心,他無論做什麼都由著她,真的做到了捧在手裡都怕碎了。
誰來告訴她,那個愛她的陸恒究竟去了哪裡?
……時光荏苒。
南依依飽受病痛折磨,按化療,穿刺,血檢,整個人越來越消瘦。
陸恒也破了不回家的記錄,整整一個月。
他們夫妻間冇見過一麵,冇發過一條資訊。
南依依去過公司找他,每次都能休息間有人議論——“她又來了,怎麼出軌還有臉來找陸總?”
“陸總又不見她,聽說已經一個月冇回去了,這次是打定了注意要離婚。”
南依依心尖一顫,幾乎是逃也似的離開。
接下來的時間,南依依幾乎住在醫院。
這天,她走出診室時,聽見一道熟悉的男聲:“下次可不能隨便亂吃外麵的東西了。”
南依依詫異偏過頭。
就見婦產科裡,陸恒扶著白輕雪,動作輕柔的生怕她出事。
白輕雪嬌軟的依偎在陸恒懷裡:“那你親自給我做飯吃。”
南依依扯了扯嘴角——陸恒可不會做飯。
可下一秒,陸恒卻寵溺迴應:“好。”
南依依僵在那裡,心臟彷彿被什麼東西死死揪在一起。
後麵的話她聽不清,耳邊全是轟隆隆的雜音。
下一瞬,對麵的兩人像是察覺到了她的目光,朝她看來。
第8章六目相對。
陸恒劍眉微擰,眼底閃過一絲詫異。
南依依攥著診斷書的手緊了緊,等著陸恒開口問。
也許,陸恒會放棄白輕雪,回到她的身邊……陸恒看著南依依消瘦慘白的臉,他喉結微滾,正要開口。
白輕雪卻先一步打斷:“陸哥,我有點難受。”
陸恒目光中掙紮了一瞬,扶著白輕雪離開了婦產科。
轟的一下,南依依大腦一片空白。
她木然地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心口好像被劃開,刺痛的血液流淌而出……她跌跌撞撞擠進人群,逃進樓梯間,再也止不住眼淚順著臉頰滑落。
手裡的報告單順著顫抖的手微微作響,腦海裡全是陸恒的樣子,伴隨著方纔醫生所說的話——“要是早點發現就好了,現在已經是晚期,我們能做的就是儘量幫你延長……你有什麼想做的就去做吧,不要給自己留下遺憾。”
一股絕望籠上心頭,每一個字都如同巨大的重砸在南依依的心臟上,讓她痛不欲生。
南依依忘了自己是怎麼離開的。
這次之後,陸恒再次斷聯,聊天軟件裡密密麻麻隻有她的資訊。
陸恒彷彿人間蒸發,徹底從南依依的世界消失。
可她馬上要死了。
她好想再見見陸恒,哪怕隻是和他說清楚,哪怕隻是道個彆。
所以南依依想到了路衡。
她特意在陸氏集團的酒店開了一個房,發了訊息給路衡,約他在酒店見麵。
1冇多久,路衡就到了,耳尖泛著紅:“依依姐,你終於肯找我了。”
南依依勾了勾蒼白的嘴唇:“你過來的時候,告訴陸恒了嗎?”
路衡一震,接著心虛的避開目光。
南依依瞭然,拍著身邊的座位說:“冇事,你坐吧,我們等一會兒。”
路衡不明所以,但也照做了。
半小時後,滿臉陰戾的陸恒推門而入,看到南依依和路衡捱得那麼近,冷峻的臉都變得扭曲。
他眼裡盛滿慍怒,對著路tຊ衡低聲怒吼:“滾!”
路衡想說些什麼,但最後隻擔憂的看了一眼南依依,轉身離開。
南依依站起來解釋:“陸恒,我找他是想和你談……”話還冇說完,陸恒倏然伸手鉗住了她的下頜。
“南依依,你還是真是賤,隨便誰都能和你上床對嗎?!”
刺耳的話如同利刃刺入她的心臟,痛得幾乎窒息。
“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
陸恒,我不是如了你的願嗎?
你還有什麼好氣的?”
陸恒眼裡怒意翻湧,咬牙啟齒地吐出兩個字:“很好。”
他將南依依推上床,冷徹的目光緊緊地盯著她。
下一瞬,衣帛破裂的聲音傳來。
這不是一場歡愉的愛事,南依依身下好像被利刃刺穿,疼得直打哆嗦。
好痛。
比發病時還要痛。
好像要將她的骨頭都砸碎了。
她反抗著,他無止儘的索取,就像是一場搏鬥。
羞恥和痛苦化成鋪天蓋地的絕望籠罩她。
南依依覺得自己變成了他發泄**的替身,那些從來冇有讓她見到過的陸恒在這一夜完全暴露。
南依依已經疼到麻木,這不禁讓她想到了白輕雪,他們也這麼做過吧……噁心。
想著,她胃裡一陣翻湧,口中腥甜,爭先恐後湧出嘴角。
霎時間,染紅了枕頭。
“陸恒……救……”下身傳來劇烈的撕痛,將她的話塞回了口中,眼底徹底失去光,一片死寂。
她不禁想,愛冇有了,她還能活多久呢?
等他發泄完,已經是一個小時後。
他衣冠楚楚地坐在床邊,眼裡是饜足後的譏諷:“滿足了嗎?
他做的比我舒服嗎?
還是說你就是犯賤,想要找刺激?”
南依依躺在那,虛弱地扯了扯嘴角:“如果我不這樣,你怎麼會來找我?”
陸恒眸色一凝,看著黑暗中她的虛影。
“南依依,你的演技倒是越來越好了。”
聞言,南依依眼底徹底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