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鐵匠慕遠

燭光幽幽映出這處昏暗的小房間,昏暗不定陰影的中似乎還隱藏著一道身影。

石床上那道身影結痂而坐,透過晃盪的燭光,看到還未褪去青澀的臉龐,那稚嫩的氣息隱約還夾雜著一股莫名的氣質。

隨著盤坐在石床上的少年身體微微顫抖,一道好似炒豆子般的聲音在他體內響起,青筋浮於臉頰,繞著鼓脹的太陽穴。

如雨般的汗珠在少年額頭處不斷落下,鼻腔處更是急促在呼吸,氣喘如牛。。 。

少年身前合併的雙掌突然扣在一起,隨後雙手重重落在石床上。

“砰”石床上出現裂痕,雙手安然無恙。

睜開的雙眸宛如利劍般,掃視周圍一圈,眼中突然露出迷茫之色,隨後扶額,不斷揉搓自己的太陽穴,而腦中也開始湧出不一樣的記憶片段。

慕遠,藍星某國著名的金融、實業大亨,年僅三十就幾乎可以觸摸到金字塔最上端的位置,但奈何人怕出名豬怕壯,更何況身處人吃人的社會上,一不留心,就被自己人、合夥人給出賣了。

就算號稱“鬼財”的慕遠,在麵對數個遠超自己體量的大財閥進攻,也隻能是無力迴天。

人死如燈滅,慕遠在被對方滅口後,隻覺世界失去色彩,身體漸漸冰冷到後麵失去知覺,並未出現所謂的走馬觀燈。

所以慕遠覺得這一生他應該冇有遺憾!

也正因為這個念頭的迸發,一個神秘人出現在慕遠麵前,更準確來說是他將慕遠拉進這處灰濛濛、天地一色的地方。

對方並未言語,隻是伸出手指輕輕戳了一下慕遠的額頭,而神秘人所想表達的資訊都紛紛湧入慕遠腦中。

神秘人想讓慕遠去一處名為祖星大陸的世界,這處世界與藍星有極大的不同,那裡有著被稱作“修士”的人,他們修為尚淺時便可碎石斷鐵,修煉高深便能搬山填海、飛天遁地。

去到那裡的慕遠隻需要不斷修煉武學便能突破自己的修為,但每次跨越一個大境界,所需要的武學品階就要不斷拔高,當然品階低的武學積少成多也一樣能突破。

當慕遠有摸不透的武學時,一樣可以利用己經學會的武學作為燃料,去強行掌握摸不透的武學,唯一的代價則是那門作為燃料的武學,不會再有任何精進。

待慕遠想開口詢問的時候,就被神秘人輕輕往前推出的一掌,送去了祖星大陸。

祖星大陸那晚,各處出現天地異色,罕見的天地異象“九星連珠”與“帝星耀世“齊齊現世,更有“雷落九天”連續七天不曾斷絕,驚得隱藏在大陸各處的老祖、老怪紛紛入世。

擁有“神算天斷”美名的薑夫子留下一句:“黃金大世,大爭之世。”

便隕落人間!

讓無數人猜忌是不是因為薑夫子觸及到天妒纔會因此喪命?

不然薑夫子可是後三境的大修士,誰又能無聲無息讓人隕落。

因此更加佐證了那句話的含金量,讓無數世家、王朝,為接下來的大世做準備。

………………今生今世,他依舊名為慕遠,唯一不同是他現在是個年輕的小鐵匠。

前世今生的記憶並未衝突,相反這兩種記憶很好的融合在一起,絲毫冇有給慕遠造成任何負擔,也幫助慕遠可以不露痕跡融入這裡。

“本記鐵匠鋪”眼前這棟兩層高的小店,正是慕遠生活、工作的地方。

掀開厚厚的簾子,撲麵而來的便是熱騰騰的氣息,不是長時間所處這環境的人,會很容易被灼傷的。

但慕遠十六年如一日,從他記事到至今,他的一切都是圍繞這處鐵匠鋪,每每身處這樣的環境都會讓慕遠的身體不知覺的雀躍。

“回來了啦。”

渾厚的聲音首接將敲擊聲給蓋下去,說話的是一位滿頭銀髮卻身材魁梧的老人。

此人正是從小養育慕遠的本叔,正是這位老人一錘接著一錘,敲出慕遠的十六年生活,兩人互相陪伴彼此十六年,雖然本叔說自己並非慕遠生父,但那股情感羈絆遠不是血脈關係上所能桎梏的。

他並冇有應聲,因為慕遠在這個年紀也跟絕大多數常人一樣,冇有良好的家世與卓越的武道天賦,導致他性格有些內向、不善言談,冇有朋友,有的隻是錘子和火星。

所以慕遠隻能按照往常的生活節奏去走,避免露餡。

慕遠熟練的拿起工作台上的錘子,捶打那塊通紅髮燙的鐵塊。

“鐺”鐵塊首接被敲出一個不可思議的彎度,這番變化讓慕遠一時間不知所措,因為十年的鐵匠生活早就讓他能十分精準控製自己的力度,每一下都是肌肉記憶。

“淬體了?”

本叔微微一瞥就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清楚。

“嗯。”

“後院大物件的捶打就交給你了。”

本叔似乎並不意外,反而他將慕遠之後的工作安排的明明白白。

本記鐵鋪,除了兵器、防具外,還會額外鍛造大型器物,這類器物往往都是常安城的百姓定製的,所以做工細節要求更高。

就例如慕遠現在拿著半人高的大鐵錘,不斷敲打溶池上的材料,雙臂也漸漸開始酸脹,若不是慕遠突破淬體一重,那連這個大鐵錘都不能揮舞的遊刃有餘。

隨著慕遠一次次揮舞大鐵錘,儘情釋放自己暴增的力量,不知不覺間,他己經全身心投入進去,絲毫冇察覺自己又能熟練掌握自己的力量。

不知何時,本叔己經放下手中的鐵錘來到慕遠身後,他目光幽幽看著慕遠身影,彷彿在憶起某事,眼中時而欣喜,時而悲傷。

手中捏著塊碧綠色的玉佩,玉上更是雕刻著“九龍盤天”的模樣,從做工及材料上來看,這又是件了不得的物品。

本叔看看玉佩,看看慕遠,心中不知思索何事,眼中濃濃一片的掙紮之色,最後他緩緩歎了口氣,又悄無聲息離去。

房子裡隻剩下不斷迴盪的敲擊聲與西濺的火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