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齊王室,十裡紅妝,張燈結綵迎娶大梁公主蕭顏為妃。
鐘離洛一身紅色嫁衣,頭頂璀璨金色頭飾,散發著耀眼的光芒,她身材纖弱卻凹凸有致,步履輕盈,緩步前行。
她盯著站在高處龍椅上的齊國文帝,眼裡閃過憎恨。
腦海中出現七年前大俞王朝的那片土地,戰火紛飛,到處迴盪著的廝殺聲,哀鴻遍野。
鐘離洛的哥哥,鐘離淵浴血奮戰,敵軍一波又一波的進攻。
最終鐘離淵身中數十箭,於城門前身亡,他跪於那裡,巋然不動。
大俞戰旗被斬於城下,大俞王室數百人倉皇出逃。
至此大俞鐘離王朝覆滅。
而年僅十一歲的鐘離洛在師傅的帶領下,來到雲山習武。
七年了,她學有所成,可以以一敵百,以大梁唯一的公主蕭顏的身份和親至齊國,殺齊國狗皇帝綽綽有餘。
大梁早己對齊國恨之入骨,怎麼會將自己的掌上明珠送來和親,就在梁帝愁容滿麵時,身為公主蕭顏的暗衛,鐘離洛毛遂自薦,願意代公主和親,嫁去齊國為妃。
梁王打量著她臉上佈滿的紅斑搖了搖頭,鐘離洛起身去打了盆水,洗掉了自己塗畫的紅斑,儼然一副絕色美女出現在梁王眼前,梁帝詫異道:“天下竟有如此絕色。”
梁王雖麵露惋惜,可在梁王王後的栗色下,也不得不同意鐘離洛以蕭顏的身份嫁去齊國為妃。
“梁國公主一路舟車勞頓,辛苦了。”
齊文帝看著明眸皓齒的鐘離洛一臉溫和,開口道。
齊文帝端詳著她,眉目若畫,笑靨如花,沉魚落雁閉月羞花,氣質也是超然,清冷出塵,弱柳扶風。
果然梁國是重視與大齊的交好。
文帝大悅,開懷大笑道:“寡人得一絕色美人,心情正佳,各位臣子舉杯同樂!
哈哈哈哈”鐘離洛思緒被拉回,她一臉平和,雙手交疊置於右側腰前俯身衝齊帝行禮回道:“齊王萬歲,勞王上掛懷,臣妾不累。”
自從她踏進大殿,七皇子戰北堯的目光就如同一隻雄鷹,銳利凜冽盯著她,她一早察覺到了。
戰北堯眯著眼道盯著她,氣息沉穩,步履輕盈,練家子,深邃的眼睛裡閃過一抹晦暗。
和親使團將鐘離洛交於齊文帝手中,宣讀兩國邦交友好的文書後,便離開了齊國。
大殿禮畢,鐘離洛被太監引領去了秀春苑。
“娘娘,這裡是陛下撥給您的院落,以後就是您的住所。”
徐公公滿臉堆笑,一臉諂媚。
“有勞徐公公。”
鐘離洛淺笑,朝自己的婢女彤兒點了點頭,彤兒意會遞給徐公公一袋銀錢。
徐公公接過在手裡抖了抖,還算份量,笑著告謝退下。
新房裡,鐘離洛坐在喜房的床上,被滿屋紅色包圍,回想著看到戰北堯那一瞬,高大偉岸,劍眉星目,麵目硬朗帥氣,清冷桀驁,氣場強大,應該是個很難對付的狠角色。
鐘離洛想起師父說,齊國最難被糊弄過去的人就是七皇子,戰北堯,遇上他一定要慎之再慎。
想起臨行前師父介紹的:戰北堯,十九歲開始嶄露頭角,二十一歲帶領大齊七萬大軍滅掉大俞三十萬防守,大俞潰不成軍,一舉拿下大俞,一戰成名。
二十三歲平定南疆,收複南疆五洲,二十西歲親自掛帥收複漠北,戰功赫赫,心思縝密,手段狠辣,運籌帷幄。
要說大俞的敵人是齊文帝,不如說是戰北堯。
在大齊這片廣袤的土地上,戰北堯這個名字彷彿如雷貫耳,無論是市井百姓還是王公貴族,隻要一提到他,無不是滿口稱讚、敬仰有加。
女子皆因他高大,偉岸,劍眉星目,麵容絕美而心儀於他。
人們對戰北堯的景仰並非空穴來風。
他以其卓越的軍事才能和無畏的勇氣,屢次帶領大齊軍隊戰勝強敵,收複失地。
捍衛了國家的尊嚴與安寧。
戰北堯不僅是大齊的英雄,更是百姓心中的守護神。
可戰北堯並不是齊國太子,因為其生母身份卑微並且早亡,戰北堯或許隻是齊國皇帝擴張版圖的一枚棋子。
可就是這枚棋子,生生將自己走出執棋之人的氣勢。
鐘離洛正盤算著怎麼對文帝動手,突然感覺到一股穩定的內息,剛起身,喉嚨就被一人扼住:“彆動”低沉的嗓音響起,戰北堯溫熱的氣息從鐘離洛頭頂傳來。
“你最好老實點,想要活的長久,就彆耍心機。
如若不想活得長久,也彆想著做什麼,不然我會讓雲山之巔的人全部死無葬身之地。”
是戰北堯?
鐘離洛被他禁錮在他寬大結實的胸膛裡。
隻覺得空氣都凝固了,她詫異的大睜著眼睛,他怎麼會知道雲山?
他真的很可怕。
鐘離洛平複了下自己內心的恐懼,顫聲問:“你是戰北堯?”
戰北堯鬆開她,她轉身對上他深邃的眸子,深不見底。
他看著她,挑了挑她的下巴道:“我隻問你一次,父皇己年逾六十,你進宮來到底為何?”
鐘離洛眼底閃過一絲寒意被戰北堯收入眼裡,他眯著眼睛緊盯著她倔強的臉緩緩開口:“我不管你為了什麼,從今日起,隻要敢在我齊國生事,我會讓雲中月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不僅知道雲山,還知道師父。
鐘離洛強忍著自己內心的恐懼問:“你還知道什麼?”
戰北堯笑道:“隻要你乖乖的演好你的梁國公主,我保你一生平安,你所擔心的都不會發生。”
說完窗戶一聲響,紅衣閃過,戰北堯消失在牆角處。
他就如同鬼魅,己近深夜,一襲紅衣淡定自若翻牆而來,深宮後院他如入無人之境,鐘離洛覺得戰北堯比她想象的更可怕。
彤兒找了些吃食回來,看到鐘離洛臉色慘白,問道:“公主,你怎麼了?”
“冇事,彤兒,以後跟著我在這深宅大院,你怕不怕?”
彤兒堅定搖搖頭道:“不怕,我知姑娘本事大,跟著姑娘,我很安心。”
“現在有個本事更大的人在這裡。”
鐘離洛臉色透著抹無奈。
“那也不怕,姑娘是有福之人,必會逢凶化吉,我看這齊國人人都彪悍凶猛,幸好來的是姑娘,如果是我們家公主,不知道得嚇成什麼樣。”
彤兒慶幸“以後我就是蕭顏,再不可如今日這般說。”
“嗯嗯,我記住了。”
彤兒點頭彤兒傻盯著鐘離洛,笑道:“姑娘生的真美,我從未見過像姑娘這麼美的人,姑娘在公主身邊三年,我從來不知道姑娘原來竟故意扮醜。”
鐘離洛看著彤兒那天真的樣子,淡淡開口道:“有時候長的漂亮並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
“就算不安全,我也情願長這麼漂亮。”
彤兒羨慕道齊文帝一身酒氣在太監的攙扶下往秀春苑來。
一進房間,看著鐘離洛那白皙誘人的小臉,凹凸有致的身段,盈盈一把纖細的腰身,齊文帝抱起她道:“阿顏,寡人這樣叫你可好?”
“好,陛下隨意,父皇母後都如此喚我。”
鐘離洛強壓下心中的不適,淺笑道。
把她輕輕放到床上,拉上帷幔,齊文帝露出抹無奈,起身準備離開。
鐘離洛故作落寞道:“陛下要去哪裡?”
“寡人己年逾六十,早己不能人事,阿顏,你早些休息,委屈你了。”
齊文帝汗顏道“就算這樣,我也希望由陛下陪著。”
鐘離洛眼底淚盈盈,楚楚可憐的模樣把齊文帝的心都揪了起來。
他心疼得拍拍她的背道:“好,寡人陪著阿顏,離家那麼遠,阿顏肯定想家的,寡人該多陪陪你。”
己是深夜,夜幕之下,皇宮的琉璃瓦上,一襲紅衣,戰北堯拿著個酒瓶,身姿挺拔坐在那裡喝著酒。
聽著鐘離洛與自己父親的對話時不時皺起眉頭,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