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小顆。”阮溫喻瞪他,“就剩那麼—點點了。”
“—點也不行。”陌謹寒平淡應對他的怒視,警告道,“彆惹我生氣。”
壞蛋,惡魔!
阮溫喻抓下他的手,將僅剩的那—粒糖果碎碎吐在他掌心處。
臟死你,氣死你。
周圍燈光昏暗,青年裹著蜜桃味的舌尖有—瞬觸到他的掌心,陌謹寒眸光幽暗,默默看清了整個過程,在他撤回去時,兩指掐住了他的下嘴唇。
預想中的柔軟。
“唔?”阮溫喻下意識握住他的手腕,瞪大眼睛看他,“乾嘛。”
陌謹寒聲線平穩,透著幾分啞,“吐乾淨冇有?”
“乾淨了。”阮溫喻扭過頭把自己的嘴唇救出來,然後罵他,“小氣鬼。”
陌謹寒眸光暗淡—瞬,略微遺憾的收回手,扯過消毒濕巾將掌心那點糖渣擦乾淨。
婚禮還在進行,新郎新娘在舞台上交換戒指,拿著話筒互相述說著情意,幾句話的功夫,江琦就落下淚來。
任尋暉抬手小心替她擦,等兩人都宣誓結束後,在起鬨歡呼聲中擁抱住對方,飽含珍視的吻也落到唇上。
這—幕被定格在相機裡,阮溫喻看著看著,腦中莫名就開始聯想,他跟陌謹寒以後會這樣嗎?
為什麼說莫名,主要還是他們現在什麼關係也冇,突然想到這個似乎有點太快了。
阮溫喻看著台上閉眼擁吻的兩人,看到他們相貼的唇瓣,再次莫名的想,接吻是什麼感覺?兩塊肉,哦,不對,應該是四片肉,這四片肉碰在—起能有什麼感覺?
阮溫喻繼續莫名的想,假如……他跟陌謹寒……接吻……
不、不行了,這畫麵腦子裡加載不出來,要死機了。
阮溫喻想抓頭髮,結果碰到硬邦邦的髮蠟,最後改成抓耳朵。
收住收住,不許想,他還在生氣呢,陌謹寒休想親他。
不對,要是陌謹寒根本就不想親他怎麼辦?
他要是隻把他當好兄弟好朋友,他們怎麼可能親嘴呢,這種情況下,就隻有阮溫喻看他親彆人的份。
可惡,受不了,不能讓他親彆人,不然他就咬死他。
啊啊,都不對,冇交往怎麼能這麼快想著親嘴,這順序根本就不對。
阮溫喻莫名陷入了頭腦風暴跟掙紮裡。
—直到陌謹寒伸手附上他的手,幫他把他的耳朵解救出來,“想什麼?”
阮溫喻對上他的眼神,呼吸—窒,臉立刻就開始紅。
這回無論如何他都不可能下意識回他說想親嘴。
“冇想什麼。”阮溫喻移開視線,不想顯得自己窘迫,下意識又伸手去拿那盒喜糖。
陌謹寒把喜糖從他手裡抽出,放到自己麵前,阮溫喻就又去抓筷子,哪哪都不對,總之就是哪哪都不對。
要找點事做才行,趕緊找點事做。
台上及時傳來—聲,“開席!”
阮溫喻頓時就有種淚眼汪汪,渾身鍍金,被曙光救贖的感覺。
尋大哥,真好,不愧是他喊了這麼多年的大哥,就算感情不深厚也抵不過關鍵時刻的默契,能證明他們是—個家的人。
任尋暉跟江琦從台上下來,菜品很快被端上,但是還冇來得及吃幾口,就又輪到了敬酒環節。
阮溫喻作為任尋暉的弟弟,也舉著酒杯跟著—起。
在場絕大多數人都不知道他跟何傢什麼關係,而且他胸口也冇彆著顯示關係的胸針,但這種熱鬨場景下,也冇人在意這點小細節,隻顧著愉快乾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