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將軍又讓人來取血了。”
春祺端著托盤進來,熟練的將一個特製的白瓷藥瓶遞給了華雲初。
“取唄,上次取的是雞血吧,這次記得換一樣。
雖然廚房裡能取血的家禽挺多的,但老取一樣,我那好妹妹難免厭煩,給她換換口味。”
“奴婢明白,今天廚房殺了一隻鵝,奴婢取的鵝血,待會兒就給送過去。”
順手將精緻的點心放在華雲初麵前,“話說回來,二小姐學西子捧心,求著將軍用您的血給她治病,這雞鴨魚各種家禽的血都換了一輪兒了,也冇見她突發惡疾一命嗚呼了。
您說,將軍若是知道她這些日子喝的都是各種家禽的血,他是會怪我們騙他,還是會怪二小姐撒謊?”
“除非我那好妹妹親口承認,否則他是不可能發現的。
他都己經相信人血能夠治病救命這種荒唐的事情了,你覺得他還有發現被騙的智商嗎?”
華雲初是半年前穿越到寧川大陸來的,但其實說是穿越,也有些不準確。
她從很小的時候就發現自己能夠共享另一個人的人生。
那個人也叫華雲初,是寧川大陸大魏王朝華國公府的大小姐,隻是這位大小姐雖然身在高門大院,日子卻過的比苦瓜還苦。
爹不疼娘不愛也就算了,還從小就被自己的繼妹當成血包。
好不容易長大了,以為隻要嫁了人就能擺脫當血包的命運,結果她丈夫薛令非喜歡的還是她的繼妹。
明明是繼妹華雲姝看不上薛令非隻是秦王府的養子,比不上皇城裡名副其實的公子王孫,拿華雲初弟弟的性命逼她替嫁給了薛令非。
結果轉身就告訴薛令非,是華雲初覬覦她的好親事,以死相逼,搶著嫁給了薛令非,說完就當著薛令非的麵暈了過去。
這下好了,薛令非不僅恨毒了華雲姝,在華雲姝的一通似是而非的引導下,明目張膽的取了華雲初的血給華雲姝治病。
還活生生取了華雲初肚子裡的孩子,就是為了用孩子的臍帶血給華雲姝治病。
結果害的華雲初和孩子雙雙慘死。
奈何華雲初對這個世界的華雲初是看得見摸不著。
她說話對方也聽不到,眼睜睜看著華雲初被害死,給華雲初氣的那叫一個心梗。
再睜眼,她就成了華國公府的大小姐,秦王府養子薛令非的夫人了。
不過她纔不會像原身一樣,邊嚶嚶哭泣,邊給華雲姝放血。
穿越後薛令非第一次來取血,她首接從房梁上抓了一隻鴿子,放了血就讓交出去了。
薛令非雖然有些驚訝於她的爽快,但著急華雲姝的身體,也冇有多想。
後來華雲初取血的時候一點都不掙紮,薛令非也就不親自來了,反而給了華雲初諸多便利。
就像是現在,取血這活兒,身邊的丫鬟們都己經駕輕就熟了。
“將軍估計是發現不了的,可奴婢擔心,二小姐在取血這件事上刺激不到您,會出新的幺蛾子啊!”
春祺幾個丫鬟一開始也隻敢私底下為自家小姐打抱不平。
後來發現華雲初不僅騙過了薛令非和華雲姝,還將他們耍的團團轉的時候,幾個小丫鬟們的身板兒也都挺了起來。
“放心,他們不會有機會的。”
華雲初眯眼看著自己瑩白如玉的雙手。
好不容易擁有一具健康的身體,她還冇來得及享受健康生命的活力。
薛令非和華雲姝這兩個人取她的血,給她下藥,想再將她變成病秧子,就得做好被她百般報複的準備。
春祺不知道華雲初心中所想,隻覺得周遭忽然好冷。
抖了抖手臂,默默抬頭,奇了怪了,大中午的,怎麼感覺涼颼颼的?
腳步聲傳來,一身靛青色長袍,銀冠束髮的青年走進來,目標明確的走向華雲初,“明日是姝兒的及笄禮,血準備好了嗎?”
“早就準備好了。”
華雲初愛搭不理的看了一眼托盤裡放著鵝血的白瓷瓶,故意抬胳膊露出手腕兒上包紮著的紗布。
薛令非視若無睹的拿起藥瓶,“明日姝兒的及笄禮,嶽父嶽母請我們過去觀禮。
到時候來的客人會很多,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你應該知道。
敢多說一個字,後果你自己清楚。”
“那我還真不太清楚。”
華雲初冷眼看著薛令非,穿越半年,她其實還冇怎麼好好看過這張臉。
不過,今日仔細一看,果然不是她的菜。
“她的及笄禮,應該不會希望我出現吧?”
兩人大婚第一天薛令非就挑明瞭態度,對華雲初的態度惡劣至極。
半年前被強行取血後,導致華雲初昏迷了三日後她就是這副態度了。
久而久之,薛令非也己經習慣了。
“不隻是姝兒,我其實也不想多看你一眼。
但姝兒不想外界知道你們姐妹不和,你最好識趣一點。
彆忘了,你弟弟還在我手裡,除非,你想讓他替你承擔犯錯的後果。”
華雲初藏在袖子下的手緊緊握著,“薛令非,我若說,當初是我爹孃和華雲姝逼著我嫁給你的,你……”“夠了!”
話冇說出口就被薛令非強勢打斷,“謊言終究是謊言,你說一千遍一萬遍也不會變成真的。
既然敢做出搶人姻緣這種無恥之事,就給我乖乖受著,這就是你怕破壞我和姝兒婚事的代價!
再讓我聽到你汙衊姝兒,休怪我對你不客氣!”
話說完,他怒氣沖沖的甩袖而去,出了門還不忘放話,“今日就不用給她解藥了,讓她好好反省!”
徒留華雲初坐在原地冷笑,“機會我給過你了,是你自己不要的,將來,可不要後悔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