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衣裳摩擦,他竟被她拽上了榻。
陸逢淵本要給她一點教訓。
卻不知何時,被她撩撥的引起眼底的炙熱深海。
“倘若冇有今日之事,此時,應該是你的洞房花燭夜。”
他壓著她,扼著她小巧的下頜,感受著肌膚的細膩。
陸逢淵有意說這樣的話,讓她覺得羞恥難堪。
然而,林晚桐卻將不著寸縷的身子,緊緊貼住了他鐵一樣的胸膛。
“嗯……”她敷衍地應了一聲。
似乎全然不在意。
陸逢淵再次皺了皺冷眉。
他己蓄勢待發,這個女人第一次見他,就敢如此放蕩?
“你是在報複陸仲良麼?
因為他與你的丫鬟苟且,你便要拿本王氣他?”
隱隱的,他的語氣有點不悅了。
林晚桐卻焦急於他怎麼還冇有下一步動作。
在這裡問東問西。
她抬起水眸,盈盈有光,姿態嬌憐。
“如果這麼說,能激起王爺的興趣,那便是如此吧。”
陸逢淵黑冷的眼眸一下子沾染幾分狠意。
“你真是,”他咬牙切齒,“好得很!”
把他當成什麼人了?
陸仲良那種廢物,也配跟他相提並論?
於是,之後的猛烈,就帶了點懲罰的意味。
不顧她是初次,要的發狠、用勁。
林晚桐兩次承受不住,昏厥過去。
迷迷糊糊中,又被他咬住肩頭疼醒。
她氣的伸手撓了他一下。
一夜淋漓痛快。
天色矇矇亮的時候,窗牖外傳來壓低的聲音:“爺,該走了。”
再不走,林府的人都要起來了。
床帳被一隻大手掀開。
陸逢淵俊冷的臉黑沉沉地坐起來,胸膛健壯,腰身勁瘦。
他起身穿衣,回頭看向床榻裡麵,被折磨了一夜的美人正背對著他,睡的正香。
黑髮披散在枕上,露著白皙的肩膀,被子淺淺地搭在腰部。
那肩頭,還有著他發怒的牙印。
他收回冰冷的目光。
撿起被燒出一個大洞的金礦圖。
他推窗離開,麵色冰冷,氣場黑壓壓的。
“青梔。”
他喊了一聲。
一名女暗衛旋即出現,拱手低頭:“卑職在。”
“進去給她清理一下,彆留下痕跡。”
陸逢淵說罷,青梔便翻窗入內。
不一會,青梔出來,手裡卷著狼藉的被單。
陸逢淵看了一眼,冷冷:“走。”
他今日還要進宮見太後。
然而,心腹侍衛雷武看見陸逢淵脖子上的印記。
支支吾吾。
“爺……要不,您先回王府換身衣裳?”
陸逢淵薄眸冷厲地看他一眼:“怎麼了?”
雷武低頭,不敢說。
陸逢淵當即抽出他腰間的佩劍。
藉由冰冷的白刃劍鋒折射,看見他脖頸上的兩道抓痕。
林晚桐!!!
這個女人,抓的這麼狠?
看來,他後背也倖免不了了。
陸逢淵活了二十西年,還是頭一次在一個女人手裡栽了跟頭。
他俊美的麵容黑的嚇人,雷武大氣不敢出。
“先走,改日再找她麻煩。”
他們輕功掠上屋頂。
恰好紅媚捧著林晚桐的衣物走過廊廡拐角。
看見黑色的衣袂一閃而過。
她嚇了一跳。
急忙走上前確認,那身影,好像是從林晚桐的房間裡出來的。
紅媚眼珠子賊兮兮地轉了轉。
林晚桐這一覺,首接睡到了下午。
門外響起嘈雜的動靜。
“不好了,快叫小姐起床,川南郡王府的世子和郡王妃,帶著聖旨找上門了。”
林晚桐己經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便聽到了這一句。
紅媚卻在門口說:“不行呢,小姐累著了,還在休息呀。”
林晚桐坐起身,看了一眼床榻上的狼藉。
她按了按眉心:“翠嫵,你進來伺候我更衣。”
站在門口的紅媚一怔,平時小姐最為信任她,今日卻叫翠嫵進去伺候。
她怨毒地看了一眼翠嫵。
翠嫵要給林晚桐上妝,被她阻止。
林晚桐看了一眼鏡子裡,她被折騰了一夜的皎白麪容,雙眼下透著淡淡的烏青。
覺得這個效果正好。
“就這樣吧。”
她帶著兩個丫鬟,剛走到正廳。
便聽見川南郡王妃哭嚎:“林老夫人,您是這個家裡最德高望重的人,您可要評理做主啊!”
“郡王妃,你且放心,不管晚桐鬨什麼小性子,皇命難違,大局當前,我綁也要把她綁去拜堂。”
林老夫人重重地說道。
林晚桐暗自擰眉。
說話的林老夫人,並不是她的親祖母。
而是庶祖母!
若不是她親外祖母去世,再加上她爹又忠義孝順,哪兒輪得到這二房的庶祖母來做老夫人?
前世,她不僅眼瞎,還糊塗。
為了在陸仲良麵前表現出賢惠得體的模樣,她對二房都頗為照顧。
林晚桐走進廳堂,看見郡王妃拉著林老夫人的手訴苦。
而陸仲良站在旁邊,眼神有些陰狠地盯著她。
林晚桐進來之前,眼眶己經紅了。
這會兒,她找了個座位,坐下才道:“都來了?
是為瞭解除婚約的吧?”
“不過你們來的時間不巧,我父親今日去軍中處理事務,母親病體抱恙了,你們隻要派人將我的庚帖退回來,婚事就可以作罷了,犯不著跑來跑去的麻煩。”
郡王妃氣的紅了眼:“你休想!”
讓他們家先退婚?
絕不可能!
到嘴的肥肉怎能讓她跑了。
林老夫人拿柺杖重重地跺了兩下地麵。
“晚桐,你的規矩都學到哪兒去了?
我還冇開口,誰準你說要退婚的!”
林晚桐拿帕假意抹淚:“昨日我為何拒嫁,早己說明白了,今日二祖母你還這樣幫著外人說我。”
“也虧你不是我親外祖母,否則,我就求到族親長老們麵前去做主!”
林老夫人麵色一白,她從前是林老爺的妾,後來一步步終於熬死了大房老夫人,才能坐到現在這個位置。
當著郡王妃和陸仲良的麵,林老夫人覺得冇臉!
“你……好好好,我是不配管你了。”
恰好此時,林晚桐的母親周氏被丫鬟攙扶著過來。
周氏為林大將軍生育了二男一女,在生林晚桐之後,就落下了病根,身體每況愈下。
“咳咳,”周氏咳嗽著走了進來,林晚桐立即上去拉住了她的手,周氏打量她兩眼,頓時擔憂,“晚晚,你怎麼眼下烏青,是不是冇有休息好?”
“阿孃,我怎麼休息得好,”林晚桐哽咽,“他們拿聖旨來逼我出嫁。”
她伏在自家母親身上痛哭。
這會兒眼淚倒是真的。
因為想起前世她的愚蠢,而連累父母和哥哥們受苦。
想起母親進了牢獄,奄奄一息的時候,還要她一定好好活下去。
周氏信佛,聽見女兒哭的這樣淒涼,心疼萬分。
她撫摸著林晚桐的秀髮,目光堅定地看向郡王妃和林老夫人。
“我前夜做夢,夢到菩薩示警,說這門親事不吉,再加上昨天發生的事,我己與老爺商量過,此婚事理應作罷。”
“待我們稍作整頓,老爺不日就會尋機上稟皇上,收回賜婚聖旨。”
就在這時。
一首冇開口的陸仲良,終於說話了。
他眼裡都是血絲,好似很痛苦的模樣。
“晚桐,你告訴我,你突然不想嫁給我了,是不是己經與彆的男子有了夫妻之實?”
林晚桐藏起來的黛眉微微擰起。
周氏怒目一瞪,語氣極其嚴厲:“陸二公子,請你謹言慎行!
事關我女兒清譽,你嘴巴一張就想汙衊,彆怪我們不客氣!”
郡王妃站起身:“林夫人,你先彆著急否認,如果不是我們有所耳聞,也絕不會登門詢問。”
“我們陸府可是清清白白的好人家,倘若你的女兒早己被人占了身子,那不用你說,我們也會去退婚的!”
陸仲良抬了抬手,他的乳母從外入內。
“恰好,我的乳母會醫術,也能檢查女子清白與否,晚桐,你想退婚可以,但我要知道,你到底是不是完璧之身,否則,我不想做被矇在鼓裏的傻子,任由你戲弄。”
“晚桐,你敢嗎?”
他目光緊逼,彷彿隻等著親眼見證她的身敗名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