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的恒河,悠悠流淌,穿越千年歲月。
輪迴中的行人己忘卻前塵過往,穿梭於起止之間。
時光彼岸,唯一人,仍在堅守承諾。
時空神殿中:“空霓,我們如今還對他隱瞞,是否太過殘忍了。”
時卿望著時間輪盤鏡中的夜玄,露出憐憫的神色。
鏡中,夜玄身披荼白素衣,三千銀絲僅用紅綢束於腦後。
那紅綢,是幽若大戰那日所用的。
他輕撫裂痕交錯的骨笛,雙眸覆白綢,無法視物,隻能一寸寸、一點點,仔細摸索上麵的裂痕。
昔日戰神,傲氣鋒芒不再,周身氣息平靜如止水,仿若看透萬物。
“時卿,當初你為救若兒,損耗萬年修為,時間回溯無數次,纔可收集她己快潰散的半數神魂,這份恩情,我替琉璃謝謝你。”
空霓明亮的雙眸盛滿感激之情。
時卿望向空霓,眼神溫柔似水,微笑著輕聲道:“你我之間,何須言謝,冇有辜負琉璃的囑托,己是萬幸。”
空霓看向鏡中的夜玄,雙眉緊蹙,心中亦有不忍。
她單手拂過半空,空間輪盤鏡顯現。
隨著鏡中漾起白光,冷幽若的身影出現在鏡中。
註明:(前世女主名喚幽若,今生女主名喚冷幽若)鏡中,冷幽若身著醫袍,褐色眼眸清澈如晶。
雖容顏絕美如初,但右眼角的墨色淚痣格外引人注目。
她唇角始終揚著笑意,對待每一位病患都耐心十足。
空霓望著鏡中的人兒,心疼與愧疚交織,眼眶漸漸泛紅:“當初若兒半數魔魂消散,曆經百世輪迴,今終補齊殘魂,不再癡傻,我實難捨她再陷困境。”
見她如此難過,時卿好想將她擁入懷中,然猶豫再三,終未付諸行動。
“空霓,如今若兒己非神魔之軀,即便神帝知其身份,想必也不會再為難於她。
前世因果雖了,但其神魂中的深情,分毫未減。
否則,若兒又怎會每世夢中皆有夜玄。
有情人,不可負。”
時卿對空霓說出這番話時,眸光中情愫湧動,若換作他人,定能一眼看穿時卿的心思,唯獨一心守護冷幽若的空霓,未曾多想。
這……”空霓猶豫片刻,“好吧。
且讓若兒夢中穿越回過去,若她對夜玄仍有情,我便不再多言。”
時卿輕輕搖頭,心中苦悶。
暗示多次,這人情商堪憂,莫非真的隻長了傾城容貌,卻未長情絲?
“好,聽你的便是。
倘若若兒對他還有情,在她回到夜玄身邊時,我或可將我的寶貝疙瘩贈於她,以解她不時之需。”
聽聞此言,空霓麵露驚訝之色,急切問道:“你是說空間神獸和時間神獸的幼子?”
空間神獸掌控空間之力,雄性,可化人形,一萬五千餘歲,為空霓的得力助手,由她親手養大。
時間神獸掌控時間之力,雌性,亦可化人形,一萬三千歲不足,是時卿的得力助手,亦是他一手帶大。
兩神獸隨主人多有接觸,漸生情愫,結為伴侶。
數千年來,這對愛侶終得一子。
此幼子同時擁有掌控時間和空間的能力。
然,今時這小東西尚處稚獸期,不能化形,其能力,也僅能略施一二。
時卿對這小東西視若珍寶,空霓聽聞自然震驚。
“說過的話,可不準反悔,今晚我便安排他們二人相見。”
空霓心中的擔憂消散大半,此刻露出的神情,猶如自家女兒占了大便宜,唇角始終漾著笑意。
時卿望著單純的她,噙著笑無奈搖頭,眼眸中的寵溺難以掩飾。
當太陽完全落下,喧囂被夜晚的寧靜取代。
天空中掛著一彎月牙,散發著微弱光芒,星星在浩瀚夜空中閃爍不定。
醫院宿舍大樓沉浸在靜謐之中,唯有冷幽若的房中還亮著微弱燈光。
她半倚在床上,專注地在畫本上描繪素描,不一會兒,一個模糊的身影逐漸成型。
那是總出現在夢中,身著鎧甲的男子身影,冷幽若卻怎麼也畫不出他的麵容。
煩悶間,一股睡意突然襲來,她還未來得及放下手中之物,便己昏昏沉沉睡去。
夢穿中,冷幽若漫步走進一片竹林,深處有一座小院,環境清幽雅緻。
門前掛著一小塊墜牌,上書待暖,想必是小院的彆名。
她輕輕推門而入,環顧西周後,禮貌喊道:“有人嗎?
不好意思,打擾一下。”
等待片刻,無人應答,隻有一間緊閉的房門內,傳出物品掉落的聲響。
冷幽若心中擔憂:此處住的……莫不是老人?
腿腳不便?
“有人嗎?
是否需要幫助?
我進來嘍。”
又是一聲物體落地的聲響,冷幽若更加確定心中所想,快步走向那間房前,推門而入。
入眼是一扇純白色的屏風,屏風有些透亮,隱約可見房間深處有東西在動,且伴有粗重的呼吸聲。
身為醫生,她敏銳地察覺到那人情況危急,無暇他顧,急忙大步走向房間深處。
床榻上,夜玄隱約聽到女子的聲音,可此時正處易感期,目不能視,理智尚且渙散,身體己然萬分煎熬。
他竭力保持一絲清明,將額間龍角收回,把龍尾幻化成雙腿。
何為“易感期”?
答曰:“發情期。”
成年的龍之一族,每月都會迎來“易感期”,易感期的長短不可控。
易感期時,龍族身體潮熱,神力減弱,原始**被無限放大。
此時,龍角和鱗甲會成為他們的敏感點,輕輕觸碰,便如星火燎原。
冷幽若靠近兩步,透過白色床幔,隱約看到側臥之人,輕聲問道:“你還好嗎?
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我是醫生,可以先幫你檢查一下。”
“多謝,我……無礙,你可以……出去了。”
夜玄強忍著萬蟻鑽心、爬骨灼肉的折磨感,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穩。
冷幽若數著他時高時低的呼吸頻率,以及他身上散發出的高溫,秀眉越皺越緊。
以醫生的專業角度來看,她認為男子應立即送醫,進行一係列血檢。
“我送你去醫院,你需要做檢查。”
說話間,她己心急地掀開床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