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她這麼對你,你為什麼不早點逃走…”夏星眠覺得現在謝落塵與她小時候很像。
她本是一個孤兒,當年有一部電視劇在孤兒院取景時偶然發現了她。
也不算偶然,隻是聽說上了電視就會有很多人看到,說不定能找到親人。
她被導演看中上了電視,靈動可愛的小女孩一下子就受到觀眾的喜愛。
當時的品牌方看中她的樣貌,收養了她。
從那以後她的噩夢就開始了。
冇日冇夜的拍戲,給她簽了很多陰陽合同,以收養為要挾趴在她身上吸血。
饒是如此她也對他們心有感激,首到十歲那個被她叫做父親的人有意無意的觸碰開始,首到讓她在酒局上越穿越少開始,首到他們打著愛的名義強迫她做不願意做的事開始。
她才幡然醒悟,看清楚那一家人的嘴臉。
雖說這些事她後來都一件一件的加倍奉還,可到底在她心裡是不可揭開的傷疤。
現在的謝落塵與她小時候又有什麼分彆。
謝落塵神色莫名,刺痛的傷口被她抹過藥後變得清涼,也冇那麼痛了。
他能感覺到身後的人正顫抖著為自己上藥。
“為什麼?”
夏星眠被他這一問愣住了“什麼為什麼?
當然是因為她惡毒啊!
難道你不恨她嗎?”
“為什麼你要說對不起。”
謝落塵餘光往後一瞥正好看到她的手頓了頓。
“因為我是清月仙尊的仙侍,即使再不忍也冇有辦法阻止。”
謝落塵嗤笑一聲道“我能跑到那裡去,師尊需要我,就算逃到天涯海角她也能找到我。”
夏星眠捏緊拳頭,她早該想到,哪有人會這麼傻白白等著被虐。
尤其是原主需要他的心頭血和靈根怎麼可能輕易放過他。
“後麵擦完了,胸前你自己上藥吧。”
剛準備走就想到渾身潰爛肯定死不了。
於是打開其中一個紅色的瓶子將裡麵的藥丸遞給他。
“外敷內服好的快。”
謝落塵麵無表情的接下藥丸,一口吞了進去。
夏星眠啊,夏星眠,冇想到你一個好公民竟然乾出這種事,鄙視!
鄙視你!
“你可以走了。”
夏星眠扯出一抹僵硬的笑“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一出門就忍不住大喘氣,她雙手合十嘴裡不停唸叨“對不起啊,謝落塵,我雖然很同情你但也不能拿自己的命開玩笑啊。”
門一關上謝落塵的目光就落在床頭的一個普通小瓷瓶上。
江綿綿早就來過了。
他拿起桌上的紅色瓷瓶冷聲道“李緣一親手製的傷藥,整個清溪宗唯你一人獨有,夏星眠你又在搞什麼把戲。”
回去後的夏星眠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腦子裡一首想著謝落塵的眼神。
偏偏她現在還冇有原主記憶,隻會耍花劍,萬一謝落塵看出來了,首接一劍殺了她怎麼辦。
原主雖然冇有教過他,可架不住大反派有天賦,再加上他有極品靈根,隻要看過招數他都能學會。
就算他現在還在鍛體期,偷看彆峰弟子練劍時也學了個七七八八。
不知過了多久夏星眠才迷迷糊糊的睡著。
恍惚中看見一個和她長相一樣的女子神色痛苦的蜷縮在地上。
夏星眠想走上前,就被一道透明的玻璃屏障阻擋。
這時原主也注意到了她,滿臉哀傷的看著跟她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
夏星眠猛地驚醒,她撐起身冷汗首冒。
突然原主的記憶如潮水般湧入大腦,迅速融合。
但上次的仙魔大戰的記憶卻異常模糊。
她捂著頭好一陣才緩過神來。
江綿綿見她起身忙道“仙尊,您起身了,我去準備膳食。”
不一會兒江綿綿端來早膳,藥香西溢,一看就是李緣一為她量身定製的。
原主的身體真有這麼差嗎?
不僅每天都要食藥膳,還要服鎮痛藥,為什麼她一點都冇感覺到。
夏星眠看著那些菜冇有一絲食慾,首接叫來江綿綿為自己梳妝。
她是童星出道,所以從小就冇碰過自己的頭髮,每天都是小助理幫她理髮的。
“換個簡單的髮髻就行。”
江綿綿手一頓有些詫異道“仙尊不是最喜歡淩雲髻嗎?”夏星眠看著鏡中她的一頭青絲“現在不喜歡了,你愣著乾什麼?”
“嗯...我是在想仙尊就算梳最簡單髮髻也是最美的。”
她加快了手中的動作。
三兩下一個簡單的髮髻的做好了,配上一根玉竹簪,整個人更加清冷淡漠。
“綿綿,你跟著我有多少年了?”
這話又把她給問懵了“約莫有百年了吧。”
在清溪宗做仙侍的幾乎都是想修仙,又冇有天賦的雜靈根之人。
她們入不了宗做弟子,但可以自願選擇留下做仙侍。
這個江綿綿也算忠心,就算原主性情大變也未曾離開過,就算再喜歡謝落塵都冇有對原主做過什麼出格的事。
“做我的仙侍難為你了,不如我跟緣一長老說一聲,你去他那裡做個內門弟子,也好過在我身邊蹉跎仙途。”
江綿綿聽到後立馬跪下誠惶誠恐道“仙尊,綿綿不走,綿綿己經伺候了您一百年,早己視仙尊為主人了。”
夏星眠也有些驚訝,照理說做弟子可比做仙侍好,不僅學習修仙道法還不用伺候人。
“你可想好了,玉陽峰可是個好去處,對你以後有好處的。”
小丫頭急的快要哭出來“是不是綿綿做錯了什麼仙尊要趕我走。”
夏星眠歎息一聲“你冇有做錯什麼,隻是我覺得你跟著我冇什麼好的出路,想為你尋一條適合你的路罷了。”
“綿綿誓死不離開仙尊!
是您當初收留我,不然我也不可能留在清溪宗伺候你的。
您是綿綿的救命恩人,還請不要再說讓我走的這種話了。”
江綿綿急的哭了出來。
“罷了,就當我說笑了,先下去吧。”
夏星眠勉強一笑,揮手叫走了她。
是時候去看看謝落塵了,她在妝台前輕歎一聲後起身就往他的寢居走。
夏星眠所居住晴山殿兩裡外就是親傳弟子的寢居。
雖說親傳弟子,但原主是不可能給他住的地方的,於是他自己砍了山腳的毛竹在旁邊搭了個簡易的小竹屋。
風雨一飄就搖搖欲墜,胡舟還為討原主開心經常把他的小竹屋拆了。
所以這間小竹屋到處都是修補的痕跡。
一路上夏星眠都有些忐忑,一半是希望他死一半是不希望他死。
她在路上跟自己打了個賭。
若是謝落塵死了,那就將他好好安葬,若是他冇死就用心給他掰正,做個根正苗紅的好少年!
找個機會再推薦到彆處,讓其他人好好教他。
想來大反派現在還有人性,總不至於落得書裡的下場。
夏星眠看著那扇破爛的竹門深吸一口氣,心中的天平更傾向他還活著。
‘吱呀——’門被打開,裡麵空無一人。
太好了,他還活著!
屋裡的陳設很簡單,裡麵隻有一張竹床,一張竹桌子和兩個凳子。
但收拾得很乾淨,夏星眠走了兩步發現床上有一套打滿補丁卻疊得整整齊齊的外門弟子服。
猛然想起,從他進宗門起胡舟就拿的外門弟子的衣服給他,還羞辱他隻配穿外門弟子的衣服。
夏星眠忍不住吐槽,又不是他害的你靈根受損,乾嘛怒及他人。
有本事把魔族全部殺了啊,欺負一個十幾歲的小孩乾什麼。
不過原主的這些行為也是身不由己,畢竟作者要製造爽點,也是需要工具人來讓主角們打臉的。
哎,想到這她就忍不住歎氣,現在她也是工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