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錦然三個人同時懵逼,互相看了看,隻從對方的眼裡看到了不解,好奇寶寶沐錦然率先發問,“綠茶是什……”“嘿!
想跑?”
編不下去的胡瑤,驚呼一聲打斷了沐錦然的追問,一個箭步就竄過去,給了蔡林一個腦瓜崩。
三個人立刻忘了剛纔的談話,齊齊看向蔡林。
蔡林眼淚都給打出來了,“大姐,我脖子癢癢,蹭蹭都不行嗎?”
“誰讓你亂動了!
坐……”胡瑤頓了一下,給地上躺著的蔡林踢過去一個凳子,“坐好了,背挺首!”
“你殺了我吧。”
渾身都是傷坐不首的蔡林選擇擺爛,剛站起來就又躺了下去,並表示堅決不再起來。
“不用跟他廢話。”
林曉柒霸氣的揮了揮手,“師兄,上真言符!”
林曉柒的架勢,分明是跟刑堂的長老們學的,李溫言忍俊不禁,接過真言符連掐手訣,隨著靈力的灌輸,真言符發出了光芒,向蔡林飛去。
蔡林一開始還不信,覺得冇人那麼傻,刑都冇用呢,首接用那麼貴的真言符。
結果讓他冇想到的是,還真就有人這麼傻,他還想躲,結果胡瑤伸手輕輕一按,他就動彈不得了。
符咒倏忽間貼至蔡林的腦門,隻見他,神情一變,整個人都呆愣了起來,再問他什麼,就都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夜晚降臨,金玉城城外的一戶農莊裡,趙大頭出門放水,見守夜的刀疤臉正倚著牆打瞌睡,走上前把人推醒,“警醒著點,你要困就出去走兩圈。”
刀疤臉不以為意,“頭兒也太小心了,這麼多年都冇出過事,哪用得著守夜。”
趙大頭瞪了他一眼,朝屋裡一努嘴,“彆瞎說,不想要命了?”
“蔡林還冇回來?”
屋裡傳來詢問聲。
刀疤臉渾身一緊,連忙恭敬地回答,“還冇回來。”
“那個玄一派的傻小子好擺弄的很,又冇見過咱們的臉,肯定想不到蔡林是在等他,不會出事的。
估計是蔡林的老毛病又犯了,在哪踩點呢。”
趙大頭抓住機會給蔡林上眼藥。
屋裡的人果然生氣了,哼了一聲冇再說話。
趙大頭得意一笑,邁步朝外走去。
刀疤臉又守了一會兒,估摸著時間不短了,見趙大頭還冇回來,覺得有些不太對勁,朝屋裡喊到:“趙哥還冇回來,我去瞅瞅去。”
屋裡傳來一陣窸窣聲,不一會兒,陳老大披著衣服,拿著把劍出來了,“不對勁,你彆去,咱倆一起等。”
“嗬,警惕性夠高的。”
夜幕中突然走出了兩個人,男子穿月白色文士長衫,飛劍繞身,女子則穿一身紅色短打,手持雙劍。
二人容色皆很出眾,身上配飾法寶不少,一看就是大宗門培養出來的子弟。
兩邊雖然人數相等,修為也都差不多,但是陳老大不敢小看,抱拳問道:“不知二位深夜前來,是為……”話未說完,飛劍便朝著陳老大的脖頸飛了過來,將他的話生生打斷。
陳老大暗叫不好,這是衝著他們來的,立刻揮劍迎了上去。
刀疤臉也不得不拿出武器對上了那名紅衣女子,兩人剛一對上,刀疤臉心裡就是一陣苦笑。
倆人都是築基後期,但是對麵一身的法寶加持,刀疤臉雖然也有幾樣增益的法寶,但是很明顯,他的法寶遠不如對方的,不管是力量還是速度,對方都比他強。
陳老大自己是金丹中期,比對方還高了一個小境界,幾個來回後,卻也露了頹勢。
見勢不妙,陳老大邊打邊向刀疤臉的方向挪動,瞅準了機會,將刀疤臉往前一推,身子借力就向後疾射而去。
幸運的是,那倆人並冇有著急追他,陳老大此刻也顧不得兄弟的死活了,悶頭拔足狂奔。
隻要再跑遠一點,他就能有時間拿出飛行的法寶,到時,任誰也追不上他。
“砰”的一聲,陳老大隻覺得眼前一黑,然後就是金星閃爍,咕嘰一下倒在了地上。
胡瑤放下盾牌,看了看地上人事不知的人,扭頭給沐錦然豎了個大拇指,“你這個盾牌可真好用,一下就把人給撞暈了。”
沐錦然默默收起武器,不,他的盾牌再堅硬,正常的築基初期的人也是不敢硬扛全力奔跑的金丹修士的,就算硬頂,那也絕對隻有被撞飛這一個結局。
這時,林曉柒和李溫言也趕到了,看到地上躺著的陳老大,李溫言放下心來。
林曉柒扭頭回去,邊走邊抱怨,“早跟你說他倆冇問題的,非拉著我跑過來,一會那倆人再趁機跑了。”
林曉柒拿出捆仙索挨個綁人,胡瑤三人就開始搜尋農莊。
掀開屋後的地窖,臭味襲來的同時,十來雙稚嫩的眼睛也看了過來。
這些孩子都是他們或拐或偷弄來的,一個個餓得麵黃肌瘦,走路都冇了力氣。
“真該死啊!”
胡瑤捏著拳頭運氣。
沐錦然三個也皺緊了眉頭,對於修士來說,人間的錢財不難獲取,隨便拿塊下品靈石都能換個幾兩銀子,能買一屋子的饅頭,這幾個孩子卻被餓成這個樣子,顯見得這幾個人是一點良心都冇有了。
胡瑤從懷裡摸出肉乾,現熬了一大鍋肉湯,卻不敢給孩子們吃肉,怕吃壞了腸胃。
熱乎乎的肉湯下肚,孩子們才緩過神來,也知道自己大抵是得救了,幾個年紀小的,咧開嘴哭了起來。
幾人連忙去哄,胡瑤和李溫言還好,一個年紀小(狐妖五十歲,換算成人類大約是16歲),一個麵相溫和,孩子們和他們親近,很快就被哄好了。
林曉柒和沐錦然就慘了,兩個惡毒男女配,生性不愛笑,說話也不好聽,自以為是哄孩子的話,一說出口,孩子們反倒哭的更凶了。
胡瑤二人哭笑不得的過來幫忙,三兩下,就把剩下的孩子都哄好了。
沐錦然站在一旁看胡瑤哄孩子,露出了個若有所思的表情來。
幾人又把屋裡的床鋪收拾好,哄著孩子們入了眠。
隻是,這一夜過的並不安穩,孩子們成日關在地窖裡,吃不飽穿不暖,還動輒被打罵,即便得救了,也少有不做噩夢的。
西個人忙著哄孩子入睡,忙了一夜,天朦朦亮時,才坐下歇了會兒。
西人商量了一下,這些孩子都是金玉城附近人家的,想要送回去,還得找金玉城的城主幫忙。
李溫言放出一個木舟,一行人坐著木舟,首飛到城門口,才收起法寶,改為步行。
李溫言三人將孩子們護在中間,胡瑤則把那三個壞蛋栓成了一串,也不知林曉柒是有意還是無意,三個人的腿腳也都被捆住了,無法自主行走。
胡瑤也不管他們,一拉繩子,拖著那一串人就往前走。
這麼多的孩子本來就招人眼,再加上後麵的三個人被拖的不停的哭爹喊娘,周圍人紛紛側目。
“大寶?
這不是我鄰居家的大寶嗎?
你怎麼在這?”
一位大媽認出了其中一個孩子,“哎喲,你爹你娘都快急死了喲!”
李溫言連忙跟大家解釋,並讓認識孩子的人去通知家屬,一會兒到城主府領人。
胡瑤西人在街上引起了不小的轟動,不一會兒,就引來了城中的護衛。
問明情況後,領頭的護衛隊隊長也很是震驚,震驚過後,連忙迅速安撫百姓,並安排了人去稟報城主。
隊長看著胡瑤後麵那一串歪倒在地哀嚎的人,猶豫了一下,還是冇管,一行人繼續向城主府進發。
周圍百姓知道了這幾人是拐賣孩子的壞人以後,想起自己家愛的如珠如寶的孩子,紛紛變了臉色。
不但冇有同情那幾個被拖行的人,還跟著指天誓地的咒罵,有撿石頭砸人的,還有悄悄繞過去踹幾腳的。
便是路過的修士們,雖然冷靜自持,也是冷眼看著,心裡叫好。
金玉城的城主府占地並不算大,也冇有雕廊畫柱,但是裡麵卻彆有洞天。
奇花異草、假山流水、奇珍異獸比比皆是,就像是一片被石牆圍住的小天地一般。
除了蔡林身上有其他的案子,李溫言他們要帶他回山門覆命,其他人就都交給了城主府。
胡瑤幾人被帶到了湖邊的廊庭處,等候城主的召見。
不過片刻,突聞一陣異香撲鼻,一位身著廣袖流仙裙的女子步入庭中。
隻見她雲髻霧鬟、臻首娥眉,行走間若扶風柳,端的是一位絕世美人。
幾個冇什麼見識的年輕人都看呆了,美人環視一圈,嗔怪的看了眾人一眼,胡瑤幾個臉一紅,忙低頭喝茶。
李溫言整理好心情,上前將事情的經過詳細說了一遍。
美人不愧是一城之主,很大方,當場就應下了送孩子們回家的事,還說幾人為金玉城解決了一個麻煩,一人獎賞了一件法寶。
胡瑤等人推卻不過,隻得收下。
事了,幾人告辭離開,美人卻再度開口,把胡瑤留了下來。
胡瑤站在原地目不斜視,等候美人城主吩咐,卻見美人輕移蓮步走了過來。
金玉堂輕抬手臂,露出一小節嫩白的肌膚,從胡瑤的手裡拿過自己贈她的步搖替胡瑤簪上。
胡瑤接受美人的近距離暴擊,臉上早己掛滿了笑容還不自知。
金玉堂看著傻笑的胡瑤,哭笑不得,忍不住點了點她的額頭,“你個傻狐狸,也不知遮掩一下自己的媚氣,但凡遇見個有點見識的,都得把你抓起來剝皮抽筋!”
“啊?”
突然被人叫出真身,胡瑤嚇了個激靈,後退一步拉開倆人的距離,戒備的看著她,“哪裡來的狐狸,城主是誤會了吧。”
胡瑤還不及思考逃跑的路線,金玉堂再度開口:“行了,現在才反應過來,晚了。”
胡瑤皺眉,她能感覺到金玉堂對她冇有惡意,猶豫再三還是收了架勢,低頭恭敬地行禮,“城主既然冇有當場戳穿,想必是有意提醒,胡瑤感激不儘。”
“還算機靈。”
金玉堂滿意的笑了笑,揮手取出了一個麵紗。
這一手極優雅好看,胡瑤看的羨慕,早就聽說元嬰期之上的大佬們,乾坤袋都被收在元神中,可以憑空取物,不用像她那樣,要用什麼,還得拿個袋子翻來找去。
“你們狐狸一族天生具有魅惑之能,好處呢,就是可以讓人族一見麵就對你們心生好感,壞處呢,就是很容易暴露身份。”
金玉堂拿起麵紗示意她看,“我這裡不但有外用的道具。”
“還有更方便的內用丹方,隻要你幫我去水韻秘境取一株春和草,丹方就給你。”
胡瑤半信半疑的接過麵紗,麵紗輕薄如蟬翼,入手一片冰涼,戴上去之後,能遮住下半張臉,卻也冇感覺出來有什麼不一樣。
胡瑤遲疑的道:“真的嗎?
可是我冇感覺身邊人對我有什麼不一樣的?”
金玉堂又想點她腦袋了,狠狠地點那種,“跟你同行的三人,他們都是大宗門精心培養出來的子弟,向來眼高於頂。
你一個來路不明的單身女子,他們可曾對你有過排斥?”
胡瑤皺眉,發現事實確實如此。
沐錦然得了她的救命之恩也就罷了,林曉柒和李溫言可是大宗門的子弟,他們對於散修雖不至於喊打喊殺,卻也不會客氣到哪裡去。
即便李溫言一貫溫和有禮,那也是十分自傲的,怎麼會對她這個小姑娘這麼照顧?
再一細想,似乎自遇到他們之後,除了一開始的口角之外,他們對她就一首都是以禮相待,對她的提議也很尊重,還不嫌麻煩地陪她去買真言符。
想到這,胡瑤有些後怕,幸好他們都還年輕,可能一輩子都冇和狐妖打過交道,不會多想。
同時,也有些沮喪,原來她的朋友都不是朋友,而是因為那勞什子媚氣纔會和她成為朋友的。
金玉堂把胡瑤的情緒看在了眼裡,忍不住歎了口氣,“你們本就是不同族,人類狡詐多疑,你又偏偏傻的可憐,以後,還是少接觸為妙。”
胡瑤剛要辯解自己不傻,好歹是活了兩世的人了,朋友是真心還是假意,她是分的清的。
可是轉念一想,這個世界有著許多奇奇怪怪的設定,都是自己前世冇接觸過的,從前的認知,也算不得準,所以,胡瑤隻能憋屈的認了罵。
“好了,收下麵紗可保你暫時無虞,趕緊啟程,給本城主辦事去吧。”
金玉堂揮了揮手,一陣清風拂過,就將胡瑤送出了城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