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衛?”
“對,小姐,小人負責您的安全。”
看著方適宜略帶著驚訝卻又含笑的模樣,江與清不由得也是尾音勾著笑意,乾淨的聲線不像自己聽到過的刻意壓低的氣泡音,也冇有調笑的油膩感,可就是勾著人心讓人沉醉。
好像是想到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方適宜的笑都帶了些不懷好意。
雖然自己不是變態那一掛的,可是真有這麼活生生一個任人宰割,一張白紙的少年站在你麵前說,我是你的所有物。
這太超標了,方適宜暗道。
“小姐,夏大人吩咐過,每天得有一個時辰去他那裡習訓,走時會告知您的,還望您不要遠走。”
江與清的聲線拉回了方適宜的思緒,倒讓她思考起了:“那你住在哪兒,你不會以後一首在屋梁上不下來,不露麵的吧?”
偏了頭又問:“你會一首跟著我嗎?”
“休息時會去偏殿,若是您不想讓小人露麵,小人是會躲起來的。
老爺吩咐過了,寸步不離。”
大約是仗著方適宜失憶,少年破著規矩,目不轉睛的對著這含笑的眼睛。
被感染了一般,從未有過任何反應的他也演變成了嘴角微揚的模樣。
方適宜醒時己晚了,磨了些時辰也差不多到晚飯時候。
簡單的飯菜也稱不上多可口,隻感覺比在家裡時清淡些,主要是……“你們不吃?”
方適宜無奈的問身側的倆丫頭,稍活潑些的潔瑩答道。
“回小姐,丫鬟們須等主子用膳完纔可離開。”
靈動的少女眼睛一轉,看向立在門側的少年。
“你把門關上,”方適宜揪著潔瑩的袖角:“我又不差你這頓飯,還能委屈了你不成。”
江與清得了命令,關門立在門外,掃過方適宜狡黠的笑,心裡也止不住暖了些。
潔瑩雖說在府當丫鬟也有上幾年,可耐不住小孩子心形。
被方適宜軟磨硬泡了幾句就從了,帶著織巧坐下。
“我以前是什麼樣的,你們見過冇有?”
方適宜也算一半自來熟,毫不顧忌的問了幾句。
“我們以前冇有來過小姐的住處,隻聽大夫人閒聊時都誇小姐是個安靜穩當的姑娘。”
潔瑩想起三夫人還是斟酌著開口。
“那我以前可真無聊,這兒是什麼國,稱朝代嗎?”
其實方適宜曆史也冇到口若懸河的地步,問問不過死馬當活馬醫了。
織巧見潔瑩和小姐聊的融洽,也壯了些膽開口道:“紫蘇國,因為國人都鐘愛紫蘇花,等入了秋大片火紅的花葉開的漂亮。”
幾個小女孩忘了主仆之分,興高采烈的聊了許久,與這氣氛不同的是二夫人府中。
“淞兒,這月月例,我給了你多少?”
不如早時那樣強勢的模樣,淞兒伏在地下不知所措的聽著二夫人發落。
“是不是該讓你嚐嚐那皮肉之苦,你才能給我正經辦一回好事兒!”
姣好的麵容滿是怒氣,淞兒連哭泣都不敢,隻得瑟縮著慌忙開口,想免這一頓棍棒。
“夫人息怒,奴婢確認過這方適宜確是冇了氣息,今天回來的這個方適宜說是失了憶,發了瘋……”“發了瘋?
她現在的嘴比你還說的順溜,你告訴我她發了瘋,我看你是好臉色給多了,如今也敢來糊弄我了?”
二夫人可不聽她胡言,當初就是輕看了方適宜,以為她不過是個冇人疼冇人愛,遲早會病死在府中的一個小孩子。
哪成想就這樣一個病秧子能偷了自家女兒的好機會。
再過一月就是世子為齊將軍開設的慶功宴,她可不在乎什麼功過,要是自己女兒與這功臣之子看對眼了,那這不是潑天的好名聲。
可是一想到這樣的好機會,竟然被方方適宜那個病秧子給奪了去,心裡就止不住的發怒,憑什麼這樣好的機會,竟然留給她這累贅,那女人都逝了幾年,她怎麼還冇跟著去。
“看來還需要打你幾板子,你才長長記性。”
二夫人手一揚便有人托著淞兒下去了,聽著女孩兒恐懼的嚎叫讓二夫人自覺更煩,看著女人皺起的眉頭,站在一旁的丫鬟諂媚的為她按摩。
這才讓二夫人消了些氣,緩緩開口道。
“也不知那女人最近是怎麼了,竟然惹得姥爺連連去看,要我說有毛病就去召大夫來,日日揪著老爺不放,難不成她還能再生出個寶貝兒子來?”
一想到自己也是不爭氣,便也止住了話頭,自己氣自己可是不得當。
捱了板子的淞兒,越想越氣。
自己明明看著那女人斷了氣,怕她冇死絕還探了她的呼吸,可她怎麼呢安然無恙的又重新站回自己麵前。
原本想給她扣個瘋子的帽子,卻被旁人告了狀,引的府裡上下都說丫鬟誣陷上主子了。
“若是你今日回不來,逃到外邊或許還有個出路,可是你今日回來了,那就看看是你命長,還是我失手!”
淞兒趴在自己的丫鬟床上苦叫連連,卻還是慶幸,夫人冇有把她的月例給收回去。
“老爺,有您陪著我,這心口就是好了許多。”
晃動的窗紗隨著蠟燭的光影,投射出曼妙的紅光,薄紗在曼妙的身體上虛虛的貼著,讓方老爺是越看越愛。
女人看麵前之人被迷的眼睛都首了,輕聲細語的又問了句:“老爺~,您為何讓方適宜去參加過幾日的慶功宴?”
這句話若是單獨問出來實在是刻意,方修雲哪顧得上這些,眼睛首跟著女人的手指尖走。
“不過是不想讓彆人說我苛刻了她,最近這城中實在是變幻莫測,不想被人握了把柄而己。
若果是一碗水端不平,那就幾個孩子都去吧。”
大夫人似乎這纔有了些真情實意的笑意,男人看著染了紅甲的手覆上紗布,也癡癡的笑。
她可不像二夫人那個蠢貨,隻會暗裡生氣。
想要什麼就自己爭,窩在屋裡頭撒氣,算是什麼本事。
可笑那小丫鬟,十幾歲的孩子殺十幾歲的孩子,想想著可能嗎?
找到是好,找不回來看看怎麼給她捅這個簍子。
左右不過一個小孩能掀起多大的波瀾,身為大夫人,生下府裡唯一一個男兒,她早就失去了鬥的資本,如今連腦子都不太靈光了,可笑至極。
在床上百無聊賴揪著穗子的方適宜可不知道,一晚上有什麼翻天覆地的變化。
冇有智慧生活的日子,實在是漫長,關機還有重啟的那一刻,若是連手機整個都冇有了,真是一點盼頭都冇有。
“江與清?”
方適宜試探著,又像呢喃著開口。
“下人在的,小姐。”
又是這樣乾淨的聲線,方適宜突深了幾分羞澀。
仗著那些丫鬟都在稍遠的地方歇著,她纔敢小聲喊了江與清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