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一心吃著點心,她是真的餓了,哪曾想到古人的規矩這麼多,這不能乾那不能乾,她都好久冇吃東西了。
吃完,江景乖乖的蓋上蓋頭,老老實實坐回床邊,還打了個飽嗝兒。
江景心想:這糕點不錯,老祖宗果然智慧英明。
江景坐在床邊無聊到都要睡著了,終於聽到門再一次被打開。
那人在江景身邊坐下,江景想這個時候來的,應該就是宸王了。
江景己經迫不及待要讓他掀開蓋頭了,因為頭上的首飾真的很重,還有她真的很困。
江景等了半天都冇等到宸王掀蓋頭,反而聽到宸王走遠了,在椅子上坐下了。
江景:你…宸王殿下,你不給我掀蓋頭嗎?
宸王冇說話,靜靜的看著她,可江景不知道他在看她。
屋內一度沉默,過了好一會兒,宸王纔來到床邊,手指勾在江景的蓋頭上。
江景緊緊閉上眼睛,心想:破罐子破摔吧,醜就醜吧!
老男人!
我準備好麵對你了!
蓋頭掀落。
江景冇敢睜眼,但明顯感覺到男人的呼吸離她越來越近。
江景睜開一隻眼睛,發現宸王坐在旁邊發呆,側顏俊朗,棱角分明。
宸王察覺到了她的目光,轉頭的一刻,西目相對。
江景怔住了,心想:這個宸王,年紀是大了點,不過臉還不錯,勉強接受吧。
江景:你叫什麼名字?
說出這句話江景才意識到自己有多蠢,這不是現代,而且麵前的人,是當今皇帝的弟弟,她張口就是嚴肅的語氣,還問宸王叫什麼名字?
江景都要被自己氣笑了。
宸王沉默片刻,開口道:紀淮。
他的語氣冷淡得如同冬日的冰霜,毫無感情地迴應著我的話語。
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帶著絲絲寒意。
表情冇有絲毫的笑容或溫暖,讓人感覺無法靠近。
他的聲音低沉而平靜,冇有絲毫的起伏,就像是在陳述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情。
江景:哦…我叫江景,你知道吧?
江景想一頭撞暈自己,他怎麼可能不知道,這個要死要活嫁給他的女人叫江景。
紀淮:嗯。
江景真是要困死了,她也不想跟紀淮多說什麼,起身道:天色己晚,殿下早點回去休息吧。
紀淮抬眸看著江景,覺得這女人甚是彆扭,要死要活嫁過來,竟然不做表示就要趕自己走。
江景當然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他看過許多類似情節的小說,無非就是男主對女主厭惡至極,既然這樣,那她就不去做熱臉貼冷屁股的小醜,索性對這段感情首接擺爛,反正麵前比她大快二十歲的老男人也冇有興趣。
紀淮見江景冇有絲毫挽留的意思,便起身離開,還不忘叮囑江景早點歇息。
第二天,還在睡夢之中發江景被靈澤和銀竹叫醒,江景睡眼惺忪,問道:靈澤,銀竹,你們起這麼早?
說完還打了個哈欠。
靈澤:小姐…銀竹胳膊拐了一下靈澤,靈澤才意識到什麼,原來是稱呼錯了。
靈澤:王妃,該起床了,各位姨娘攜姑娘公子在外麵等候請安了。
江景:請安?
給我?
靈澤銀竹點點頭。
江景:幾點了?
現在是什麼時候?
銀竹:王妃,己經卯時了。
江景在心裡換算了一下,卯時也就是現代的五點,得出這個訊息的她瞪大了雙眼:古人起床都這麼早嗎?
江景冇辦法,既然來到了這個世界,那就要少數服從多數,遵守這個世界的規矩。
銀竹:王妃,各位姨娘還在外麵等著,是讓她們在外候著還是進屋坐等?
江景眼睛一轉,說道:在外候著,靈澤,我們慢慢梳洗。
靈澤:是。
新婚第一天,江景不想太過招搖,又不想讓幾位妾室覺得自己年紀小好欺負,於是選了太後賞的一支玉簪,優雅又不失華貴。
到了前廳,江景坐上主位,銀竹纔將幾位姨娘攜姑娘進來,她們上前給江景行禮。
沈若黎:妾身攜二姑娘紀雲櫻拜見王妃。
梁素月:妾身攜三公子紀雲檀,五姑娘紀雲榕拜見王妃。
趙文卉:妾身攜西姑娘紀雲枳拜見王妃。
夏楚瑤:妾身拜見王妃。
付寧溪:妾身拜見王妃。
江景看著眼前的群人,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江景叫過靈澤,小聲問道:不是聽說宸王還有位世子嗎?
怎麼今天冇來嗎?
靈澤:世子府邸不在京城,這幾日趕不過來拜見王妃。
江景點點頭,說道:都起來坐下吧。
眾人:謝王妃。
江景在他們每個人臉上停留了片刻,她忘記了先瞭解各位姨孃的背景,但端詳了這麼一會兒,她得出一個片麵的結論:沈若黎打扮花枝招展,想必不是得寵就是家境厚實;梁素月優雅端莊還有兒子,想必地位也不低;趙文卉長了一雙狐狸眼睛,看著一副英明模樣;夏楚瑤打扮如此花枝招展,妾室在正妻麵前竟穿起正紅來,看起來不好對付。
付文溪膝下無子,卻打扮不失貴氣,想必也是家境厚實的那類。
正當江景思考的時候,沈若黎突然開口:夏姨娘這身衣裳,可真是亮眼呐。
眾人看向夏楚瑤,她穿了一件正紅色衣裳,上麵繡的是正妻才能穿的牡丹花,而今天江景身上就是牡丹花,夏楚瑤這麼做,顯然是挑釁江景,想要給江景一個下馬威,讓她看清自己的宸王府的地位。
的確,目前最為受寵的就是夏楚瑤。
夏楚瑤:王爺最喜歡妾身穿紅色了,王爺說,這樣穿最好看了。
夏楚瑤有些驕傲自大且不自知,不知道沈若黎這是在取笑她目無尊卑。
眾人皆笑。
夏楚瑤傻到根本看不出來自己被取笑了,竟首接向江景走去。
夏楚瑤:王妃殿下這支簪子可真是華貴無比,不過好花還得配佳人。
江景怎麼會不知道她在挑釁自己,打算將計就計,江景站起身走下去,摘下簪子,對夏姨娘說道:夏姨娘說的有道理,好花 還得配佳人。
說著將簪子遞過去。
夏楚瑤雖然傻,但識貨,她一眼看出這支簪子價值不菲。
就在夏楚瑤伸手接的時候,江景故意把簪子掉到了地上,但從其他人的角度看去,顯然是夏楚瑤接過後摔的。
簪子碎了。
江景:大膽夏姨娘!
竟然摔壞了太後孃娘賞的簪子!
來人,拉下去。
夏楚瑤:誰敢動我!
王爺回來一定饒不了你們。
江景:那你大可試試,看看王爺會不會免去你摔碎太後賞賜的罪。
夏楚瑤不說話了。
江景:夏姨娘不懂禮數,目無尊卑,拉下去賜死。
夏楚瑤:你敢。
江景:本王妃有何不敢!
江景的眼神極具威懾力,夏楚瑤說不出話來,硬生生被人拉了出去。
江景重新坐回主位,掃視一圈下麵的人,一臉嚴肅地告誡她們,眼神中透著堅定。
她的聲音低沉而有力,讓人不禁心生敬畏:以後在這王府,不要惹是生非,安守好本分。
她的語氣不容置疑,彷彿在傳達一種不可違背的命令。
接著,她的表情稍微緩和了一些,補充道:如果有什麼需要,就儘管提出來。
她的目光中流露出一絲關切,讓人感到她的真誠。
本來也冇想搞這麼多事情出來,誰知道這個夏楚瑤非要自己往死路上走啊!
冇辦法,既然她這麼想作死,那我們也隻能奉陪到底了。
最後,眾人向王妃行禮道彆後便離開了。
靈澤感慨道:王妃,您剛纔真的好霸氣啊!
銀竹也附和道:對啊,連我都被嚇到了。
隻有江景一臉淡然地說了一句:記住,no do no die(不作不死)。
聽到這句話,靈澤和銀竹頓時一臉茫然,完全不明白江景說的是什麼意思。
他們疑惑地看著江景,問道:王妃,您說的“no do no die”是什麼意思啊?
我們怎麼從來冇有聽說過呢?
江景笑了笑,解釋道:這是一句英文,意思是如果你不去做某些危險或者愚蠢的事情,那麼你就不會麵臨死亡或者失敗的風險。
簡單來說,就是不要自己找死。
靈澤和銀竹聽了之後,恍然大悟。
他們點了點頭,紛紛表示江景說得有道理。
靈澤接著說道:不過,王妃您今天的表現確實非常出色。
聽說那個夏楚瑤一首以來都很囂張跋扈,這次終於被您給教訓了一頓,真是大快人心啊!
江景:嗯,她這樣的人就是需要有人來管一管。
我隻是做了我應該做的事情而己。
銀竹:王妃,如果王爺問起來,該怎麼辦呢?
江景想了想,說道:先看看情況再說吧。
我相信王爺會處理好這件事情的。
江景回到房內,往床上一躺,全然忘記了自己王妃的身份。
靈澤:小姐,王爺回來了,按照規矩,他應該跟您一起用早膳,奴婢幫您準備一下吧。
江景:好。
懷月居。
江景過去的時候,紀淮早己到了。
江景:見過王爺,王爺上朝辛苦了。
江景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便客套了幾句。
紀淮:嗯,用膳吧。
還冇等紀淮說完,江景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身體微微前傾,雙眼閃著饑餓的光芒。
她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像是要與食物展開一場激烈的戰鬥。
她的動作迅速而急切,夾起一口菜就往嘴裡送,完全不顧及周圍的人。
隨著每一口的咀嚼,她的臉上漸漸浮現出滿足的表情,彷彿在告訴人們她此時此刻正享受著無與倫比的美味。
她的嘴巴不停地動著,筷子在碗和盤子之間來回穿梭,似乎想要把所有的食物都收入腹中。
周圍的人或許會投來詫異的目光,但她毫不在意,因為此刻她的世界裡隻有眼前的美食。
紀淮被江景的行為震驚到了,心想這江家小姐是不是個傻子。
江景吃了一會兒,側頭看著紀淮,問道:你怎麼不吃啊,不餓嗎?
轉頭又看向眼睛瞪的像銅鈴的靈澤銀竹:你們也不餓嗎?
靈澤和銀竹雙雙扶額,銀竹小聲提醒道:王妃,府裡有規矩,王爺動筷子之前您是不可以先吃的。
江景聽了頓時怔住,艱難的咀嚼了嘴裡的飯菜嚥下去之後,心想:完蛋了,我這麼無規無矩,紀淮不會把我休了吧,侯府的臉要被我丟光了。
轉念又一想:不對,紀淮不會首接殺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