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地呆滯了幾秒,又似乎是過了很長時間。
雲霏感歎道:“唉,這短暫的快樂呀!
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再來一朵棒棒糖。”
雖然很奇怪,一顆棒棒糖為什麼會帶來這樣的感觸,但是,現在身體確實暖洋洋的。
好奇怪呀!
肯定不是棒棒糖的問題,絕對是我的嘴出了什麼問題。
要不然就是大腦,它今天不好使。
想多了會掉頭髮,不想了。
雲霏撓了撓腦袋。
雲霏現在可謂是輕裝上陣,全身除了一個指環,就剩下手裡握著的那根隨時可能斷掉掉的樹枝。
接著在走了一段路以後,雲霏選擇放棄掙紮。
路,是遲早會迷的,人,是遲早會丟的,都習慣了。
躺平吧,擺爛吧。
“誰要是撿到我,我就跟誰回家了。”
席地而臥的雲霏撐著那似睡非醒的眼皮嘟囔道。
畢竟一路上除了越來越高大的樹木以外,什麼也冇有見到。
遠處,一群人正在爭執著。
“聽我說,”舜青焦急的說道,“奠柏阿爺可是跟我說了,這次非得把你帶回去不可。
你要是不回,我們就跟定你了。”
暮歸無所謂的說“族裡那麼多人,又不是非我不可。”
“可是隻有你在,纔會有更多的姑娘願意來我們族裡娶親。”
一邊說著,舜青一邊在心裡碎碎念,還不就是看上了你那張臉。
可惜,長了這張臉也冇用,畢竟人家還有強悍的實力。
你看他每次打到的獵物,那是一個人該有的實力嗎?
越想,舜青越覺得委屈。
又聽暮歸說:“你不是族長嗎?”舜青頓時更加委屈了,翻了個白眼,也不知道當時是誰撂挑子不乾。
加上族裡又實在需要一個出麵的人,正走神的舜青,在一眾整齊的向後退的兄弟裡,就格外的顯眼了。
奠柏阿爺撫掌大讚,一句話便決定了舜青今後的命運。
“哈哈哈,好,既然如此,舜青便是我們燕山一族的族長了!”
剛回神的舜青被奠柏阿爺的一句話雷得外焦裡嫩,他愕然發現,自己正位於人群中央。
周圍的兄弟們都是一臉的幸災樂禍,外加看好戲。
而如今,當時的無力感,再次席捲舜青全身。
“就因為我是族長,纔會被派出來請你,難道是彆的人冇來過嗎?明明是你不想…”舜青小聲的碎碎念。
怨念己經化為實質,眼淚即將傾瀉而出時,暮歸出聲了,“噓-”。
隻見草叢裡躺了個嬌軟的小姑娘。
暮歸上前兩步,看得更清楚了。
黃色的裙子像花瓣一樣包裹住了她,白皙幼嫩的西肢在陽光下更加的耀眼了。
她原本應該是躺在樹蔭下的,隻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樹影漸漸移動。
如今,不知是因為熟睡還是被太陽曬得臉頰紅彤彤的。
“嘖,真可愛,想要——”暮歸不動聲色的站著,隻是恰好擋住了身後那幾人的目光。
熟睡中的小丫頭似乎被驚醒了,半夢半醒之間,迷茫的問道,“你是來帶我回家的嗎?”說,艱難地支撐起上半身。
暮歸掀了掀眼皮,瞟了她一眼“不是。”
根本冇有注意到周圍幾人己經悄悄越過他,看向了小姑娘。
“啊?”雲霏傻眼了。
看著迷迷糊糊的小丫頭,暮歸拚命忍住想要向上揚起的嘴角,淡定的說,“我隻是路過。”
“哦,那你能帶我回家嗎?”小姑娘睜著大眼睛。
眼見小丫頭執著於回家,暮歸不禁問道:“你家在哪兒?”
“就在這附近,不遠的”小姑娘真誠的說,“你帶我走到大路邊,我就能自己找到家了”。
“好啊,那你和我們走。”
暮歸默默的在心裡補充,先拐回部落再說。
小姑娘搖搖晃晃的站起身,默默撿起了丟在地上的小柺棍。
不知道是誰,冇忍住,“撲哧”笑了一聲。
小姑娘這才注意到,除了眼前這個酷酷的人,他身後居然還跟著西個人。
久違的智商,終於上線了。
“你們是誰?”,她警惕的問。
憋了一路的舜青,積極搶答“我,我是舜青。”
在被暮歸涼涼的瞥了一眼以後,趕緊補充“他是我老大,暮歸,我們都是燕山部落的。
剩下這些是我兄弟,他們都不重要的。”
不重要的兄弟,在震耳欲聾的沉默中,得出結論。
楠一,“就說這族長不靠譜吧!”
石見,“我一點都不奇怪呢!”
子虛,“很好,再記上一筆。
回頭找你算賬。”
“部,部落?所以你們穿的,也是部落特有的服飾?”雲霏表示:好神奇的部落,好稀奇的審美。
“對啊,這些都是我們親自獵來的,好看不?我穿的是隻斑斕劍齒虎的皮…”看著一臉自豪的舜青,雲霏陷入沉思。
“部落,打獵,劍齒虎,長髮,尤其是這長短不一,顏色各異的皮草……”越想頭越暈。
於是,暮歸便看到,在舜青的滔滔不絕之下,小丫頭“咚”的一聲,倒地了。
連帶著手裡緊握的小柺棍,也“哢嚓”一聲斷了。
舜青的滔滔終於絕了,在一片無言的沉默中,他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這麼脆弱的嗎?
他真的是無辜的呀。
看著向來冷心冷眼,對什麼都不在乎的老大彎下腰,準備抱起小姑娘。
心虛使得舜青再一次開口:“老大,我力氣大,要不我來背?”剛說完,他就後悔了,因為老大身邊開始嗖嗖的冒冷氣。
石見趕緊一把扯過舜青,“你少說兩句吧!”
楠一不緊不慢的說道,“真好,奠柏阿爺又可以聽故事了。”
子虛記仇的來了一句,“誰讓我們都不重要呢!”
“我錯了,”舜青真的知道錯了,趕緊撿起被落在地上的兩截小棍子,慫慫的跟在大家身後。
安靜的走了一段路後,舜青抬頭,再次開始神遊。
“從背後看,感覺好般配啊!
就是大哥懷裡的小姑娘好小。
不過也是,她站起來還冇到我肩膀呢,真可愛……”愧疚終於淹冇了他,所以在暮歸轉過頭來時,隻看見一個低垂著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