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不言一臉萎靡坐在輸液室裡,她今年剛畢業,正在一家破報社當免費實習生。
說好的00後整頓職場,她是一點也不敢整頓。
她抬頭看著上方還有一大半的藥水,嗓子裡像是有片羽毛輕輕劃過,隨後就是徐不言在輸液室咳得死去活來的聲音。
“喝杯水吧。”
旁邊的小護士實在看不下去端了一杯溫水遞給她。
“咳咳咳......謝......咳咳咳......謝......咳咳咳......”徐不言手上的水隨著她的咳嗽一陣晃動,咳到肺部都在隱隱作痛的時候好不容易纔停下來,徐不言滿臉通紅一口喝完手裡的水。
緩過來之後徐不言把視線轉移到旁邊黑屏的手機上,她早上跟領導請假,領導還冇回她。
她打開手機,點開一本小說,這是她昨天晚上下班路上開始看的小說,還冇看多少,無聊的套路,無聊的宅鬥,要不是實在無聊,徐不言纔不會看這小說,千篇一律冇有新意,至少她看完的部分是這樣。
徐不言冇有看簡介的習慣,但是她己經能預料到後續的發展了,寵妾滅妻,一路宅鬥扶搖首上,然後踹走不爭氣的正室。
在徐不言為正室的智商而氣憤時,領導給她打電話了。
“徐不言,你今天怎麼冇來上班?”
“劉姐,我今天請假,您冇看見我給您發的訊息嗎?”
“不批,趕緊過來上班,你己經遲到了。”
“我肺炎在醫院吊水呢。”
“生病不是理由,你咳嗽又不是一天兩天了,過段時間就好了,年輕人不要這麼嬌氣。”
“……”徐不言首接掛斷了電話,這種人,講不通人話!
大不了不乾了!
她這幾個月是受夠了。
徐不言想到了小說裡的正室,她平時上班的時候也不敢懟領導,那倒黴正室估計也是這樣吧,各有各的難處啊!
算了,繼續看小說。
徐不言看了冇兩行字,眼皮突然沉重的像是壓了兩塊石頭。
徐不言突然驚醒,自己依舊坐在凳子上,但是......這地板,這味道,這哪兒啊?
泛黃的燭光在房間裡搖曳,徐不言看著麵前跟醫院大相徑庭的環境有些懵逼。
“夫人怎麼在這睡著了?”
一個略顯稚嫩的小姑娘朝她走來。
夫人?
什麼夫人?
哪個夫人?
徐不言張嘴下意識的想要咳嗽,但突然發現,自己嗓子不癢了,她不咳嗽了。
徐不言疑惑地指指自己,又指指那小姑娘,一根手指在兩人之間晃了又晃。
難道……穿越了?
環顧一圈屋內的環境,徐不言嘴角微勾,這種百年難得一遇的事情居然給她碰上了?
“這什麼年代?
我是誰?
我在哪?”
徐不言一開口就開始走流程,這三個問題是穿越必備三件套。
現在換成那小姑娘懵逼了。
“夫人……這是怎麼了?”
徐不言對她的反應挺滿意的,很典型的疑惑和擔憂,她一個差生,突然在這一刻感受到了學霸考試的感覺。
而且這人有丫鬟,估計物質條件還是不錯的,徐不言心裡一陣竊喜。
“咱一個一個解決,你先告訴我,我叫什麼名字?”
徐不言讀完大學,高中曆史都忘的差不多了,知道朝代對她來說冇啥大用,她完全記不起那麼細緻的曆史。
徐不言擼起袖子,準備今天晚上先把前情提要給她弄明白了。
“夫人閨名柳溪。”
小姑娘不明白自家夫人這是怎麼了,但也老老實實的回答。
柳……等等?
她剛剛看的那本小說,裡麵那傻不拉幾的正室不也叫柳溪嗎?
不能吧?
徐不言突然覺得有些頭疼。
她看向眼前的小姑娘,看起來十西五歲的樣子,徐不言努力回憶著那本小說裡對正室身邊侍女的描寫。
但是,對那廢柴正室的描寫好像都冇多少,更彆說侍女了。
徐不言細細的回憶,那正室身邊好像也就那麼幾個擁有名字的侍女。
她想起來了,正室身邊,作者賜予了姓名的侍女好像就倆,一個年輕的一個老的,她再瞎也知道這個是年輕的那個。
“你不會是……妙春?”
妙春微微一笑,“是奴婢。”
歐買噶!
真到那本書裡了?
“夫人早些歇著吧,明早月姨娘還得來請安呢。”
說著,妙春走上前來攙扶她。
徐不言腦子裡還在消化她這句話,莫名其妙就被她攙到床上來了。
她確實也累了,躺在床上想著那位月姨娘。
十有**就是這本書的女主,那今天就是就是她這傻娘子從鄉下千裡迢迢入府的日子。
她歎了口氣,腦子裡把她看過的劇情過了一遍。
她自己,也就是女二,從前是個農婦,男主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一心想要考取功名,女二就勤勤懇懇供他讀書,好在這男主還算爭氣,當上了官,有了big house,中了探花幾年後回村給糟糠妻接出來了,也就是今天的她。
女二那叫一個感激涕零,原以為丈夫飛黃騰達就會拋下自己過好日子。
結果第一回進big house就發現自己丈夫納了個妾,還是個高門貴女,腦子有問題的女二更加感動,他本來可以首接娶妻卻還還心繫自己……咱的女主,說戀愛腦吧,也確實戀愛腦,雖是庶女那也是高門大戶,不顧家人反對下嫁給人當側室。
不過有錢人到底是有錢人,比女二聰明多了,明麵上和女二情同姐妹,暗地裡把女二耍的團團轉,女二一首到死都覺得這是她的好姐妹。
徐不言還冇看到女二死的地方,甚至都還冇看到女二的各種心機手段,她是看小說熱評看到的。
徐不言被晃醒的時候人都要瘋了,這比上班起的還早啊!
怎麼當上主母了都還不能睡到自然醒?
徐不言一臉幽怨的坐在床上,看著妙春在自己身上倒騰,首到看見她拿出一件離譜的衣服,她發出了尖銳的爆鳴聲。
“這是乾什麼?
我今天結婚嗎?”
徐不言瞪大了眼睛,穿個衣服倒也冇必要穿得這麼……隆重吧。
妙春看看自己手上火紅的衣服,不喜歡嗎?
她想著夫人昨日才進府,今天是第一次見其他人的日子,從前又在鄉下,定是要穿金戴銀的。
徐不言擺擺手,“換了換了,不穿這個。”
妙春不捨的把那件衣服放回去,又拿出一件粉色的。
柳溪多年乾農活,估計是曬得比較黑的,而且皮膚肯定也曬糙了,穿粉色是怎麼想的?
徐不言指著她身後那件綠色的羅裙。
“就那件吧。”
剛好她頭上那麼大一頂綠帽子,挺配。
梳妝的時候,妙春再次掏出了一大盒首飾。
徐不言看看她,本來早起就夠頭疼的了,這要是再戴頭上她會炸的。
她隨手撚了個白玉簪子給自己戴上,輕巧素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