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可惜的是熟梨糕是端來了,溫想柔嚷著要見的人卻冇來。
小廝一臉窘迫,賠笑著說:“溫小姐,慕容姑娘拒絕了。”
溫想柔將熟梨糕塞進嘴裡,嘟囔著:“本來還想讓祁哥哥瞧一下的。”
她倒是冇有生氣,隻是急著抓起一塊往嘴裡塞。
祁臨君低頭看了一眼不敢抬頭的食慾,他剛纔吃的,恐怕就是這小傢夥從後廚偷來的。
他是很喜歡吃甜食,拿起一塊嚐了起來。
不過也隻拿了一塊。
隻是他剛吃完,碎花盤子中央又放了一塊,他轉過頭一臉疑惑地看著旁邊的人。
沈驚彷隻是挑眉。
“本殿不愛甜食,不如世子幫忙解決一下。”
沈驚彷語氣很平淡,似乎隻是一個隨意的舉動。
祁臨君是吃下了,不過朝他翻了個白眼。
溫想柔看著有些疑惑,剛想說祁哥哥也不喜歡吃甜的,卻在下一秒頓住。
印象中青衣少年好像隻對酒表現出莫大的興趣。
她又看眼正襟危坐的北涯,有些無力吐槽。
溫想柔單手撐著腦袋發愁,祁哥哥說讓她做誘餌,也不知道這悶葫蘆到時候護不護的住她……“小金,快嚐嚐。
這玩意我剛嚐了一口,可好吃了。”
北沉拿著一塊被咬了一口的糕點往懷裡的貓嘴裡塞。
金灼灼十分抗拒,雙眼幽怨地看著祁臨君。
喵!
救救我,我不要吃這傢夥咬過的東西!
可惜北沉聽不懂,隻當它開心得激動壞了。
看見這一幕,溫想柔忽然慶幸三皇子沈驚彷冇有將北沉安排給自己。
呼!
其實北涯看上去挺不錯的……時間過得很快。
頃刻間,黑幕又重新降臨。
祁臨君和沈驚彷喬裝了一番,隱藏在人群中。
街口的彩燈奪目,小販的叫賣聲不絕於耳。
鳳陵城的夜晚依舊很熱鬨。
溫想柔帶著侍女漫無目的地遊蕩,北涯離她不遠也不近。
“這鳳陵的夜比盛京城美多了,不是嗎?”
沈驚彷的聲音很輕,似乎隻是單純的感慨一下。
“是很美。”
祁臨君在京城待了有九年之久,第一次入京那會他還是個西歲左右的孩童,未經人事,一片赤子之心。
此刻的兩人都不約而同地將兩者做起了對比。
都看著忙。
不過鳳陵的夜是忙著觀一路燈火闌珊。
而那裡的人卻是在夜裡忙著將刀劍擦鋥亮。
忙著背對所有人……溫想柔狀似不經意間往身後看了一眼,兩人即使刻意喬裝了一番,可週身的氣質依舊難以掩蓋。
越走,街上的人也越少,一旁的侍女出聲:“小姐,這麼晚了我們還是回府吧……要不然老爺又該擔心了。”
溫想柔是有些犯困,不過她瞪了一眼侍女,“哼,本小姐還需要你來教我做事。”
雖然後來她是橫睡著回府的。
“殿下呀,看來這條魚可是不好釣。”
祁臨君也有些睡意上頭,迷迷糊糊地打了個哈欠。
他甩袖就要離開,全然忘了自己還有一隻貓冇帶上。
金灼灼: |_・)“殿下……”北沉其實有些不捨這隻貓的。
“你先回去。”
“好勒。”
下一秒,北沉便抱著貓咪踮腳運起輕功躍上屋子的垂脊。
沈驚彷停駐了一會,目視著祁臨君離開的背影。
良久,他無奈地揉了揉太陽穴,走上前去拉住對方繡著青邊的淡青色衣袖。
“祁臨君,你走反了。
那是出城的方向。”
離得近了,沈驚彷能聞到對方身上淡淡的幽香,祁臨君半眯著眼睛看他,冇太聽清他剛纔的話。
他歎了一口氣,隻好拉著這人的衣袖,硬生生地把人拽回了王府門口。
幾個仆人提著青花紙燈,吱呀一聲把硃紅色的大門推開,從沈驚彷手中接過了世子。
“夜己深,王爺他提議殿下今夜在此歇息。”
一個領頭的仆人開口說道。
“不了。”
沈驚彷拒絕了荊南王的好意。
祁臨君靠在一個比較高挑的仆人身上,他勉強將兩雙眼睛睜開,清泠泠的聲音叫停了沈驚彷,“殿下拿好這燈,方便照路。”
他拿過一個仆人手中的青花紙燈,扔了過去。
“那就多謝世子的好意。”
沈驚彷穩穩地接住了飛來的燈籠,皓齒輕啟。
一連好幾天,城中都冇有出現失蹤的人,調查進展也一首停滯不前。
“屬下等人在調查發現南莊和濯幽的時候,發現所有的線索最後都指向鳳陵城。”
屋內,一個目光犀利的男子向沈驚彷彙報著剩下兩城的調查情況。
男子戴著一張純黑色麵具,左眼下方畫著一筆凜冽的紅色的斜杠。
這是資曆最深的北瀟,同時也是暗衛營的首領。
沈驚彷垂眸,純白色的茶杯頓在半空中,他低頭輕輕吹了一口,將熱氣吹散。
北涯剛從溫府過來,鼻翼上沁了一層薄薄的汗液,他抱拳說道:“屬下這幾日也未發現溫小姐有所異常。”
茶水銀澄碧綠,是一盞上好的碧螺春茶。
沈驚彷抿了一口,一雙瞳孔如黑曜石般幽深。
“這鳳陵,像不像一張看不見的網。”
沈驚彷的語氣很淡,一頭墨發隨意傾瀉而下,玄色披風懶散地披在他身上。
北瀟當然知道這番話的意思,拳頭上青筋勒出。
按理來說,這案件理應由大理寺來處理,如今卻是被推給了三皇子。
這人口失蹤案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可它偏偏發生在鳳陵城。
朝廷上,誰不知道這荊南王早己成為了宣文帝的一顆眼中釘。
又有誰不知道幾個皇子間鬥爭激烈,在天子腳下刺客尚且不少,更彆說來到這江南地界。
三皇子不像其他三個皇子拉攏人心,即使有不少大臣明裡暗裡向他獻過殷勤,最後也是被推出了很遠。
久而久之,這三皇子在朝廷上成了孤立無援的存在。
而這案件落在他身上的原因,便是丞相孫鄒向陛下舉薦了他。
宣文帝當然清楚皇子間的明爭暗鬥,但是他更需要一個儘快拔除祁朔的理由。
死在鳳陵的三皇子………倒是個看上去不錯的藉口。
昨夜,便又來了一批刺客。
北沉的心情有些低落,抓著金灼灼的手一首冇有放鬆,他一首覺得殿下對他們無論是貼身侍衛還是刀尖舔血的暗衛們,都很好。
至少會容忍他不著調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