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懷書焦急的開口,他聽到嫣然被抓的訊息來的匆忙,額頭上還蒙著一層薄薄的汗珠。
李氏瞪了兒子一眼,恨鐵不成鋼的說道:“懷書,我看你真是被這小蹄子的美色給矇蔽了,這小蹄子偷盜家中財物,若是輕饒,豈不是在姑息養奸?”
木嫣然一路小跪到沈懷書跟前,抱著沈懷書的大腿哭訴道:“求少爺救我,這鐲子不是我偷的,是我撿到的,我正想交給管家呢!”
沈懷書看著小情人哭的淒厲,心中也有幾分動容,他皺著眉頭瞪向林熹,說道:“林熹,得饒人處且饒人,嫣然都說了她不是故意的,你就放過她這回吧。”
林熹微笑,偏頭看向李氏,乖巧開口:“婆母是家中主母,執掌中饋,這事如何處理還得由主母定奪。”
李氏冷哼一聲,憤憤說道:“懷書,你是不知道,這丫鬟把鐲子藏在肚兜裡,若真有心交還怎會如此私藏?你若實在心疼她,娘也可以留她一命,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就杖責五十以儆效尤吧。”
乖乖,真是活閻王啊,杖責五十跟直接弄死有什麼分彆,林熹在心中瘋狂為李氏點讚,這老妖婆難得做件好事。
木嫣然剛剛死灰複燃的心咯噔一聲又死了。
她緊緊抱住沈懷書的大腿,聲淚俱下的哀求道:“少爺,五十棍子打下去,奴婢必死無疑,還求少爺給奴婢一個痛快,一劍送走奴婢吧。”
畢竟是跟了自己一年多的女人,聽著木嫣然說出這話,沈懷書的心也跟著揪了起來,他也不顧林熹還坐在對麵,撲騰一聲就跪了下來,說道:
“娘,你就放嫣然一條生路吧,五十棍子打下去,嫣然非死即殘啊!”
李氏瞪大了雙眼,不敢置信的看向兒子,兒子竟然為了一個賤婢甘願下跪,真是不可理喻!
罷了罷了,為了一個下賤婢女傷了母子情分,實在不值當的。
李氏冷哼一聲,惡狠狠的瞪著木嫣然說道:“罷了罷了,饒她一條狗命吧。拉下去庭杖二十,叫所有丫鬟小廝都來看看,偷主子東西是個什麼下場!”
沈懷書鬆了口氣,嫣然的命好歹是留住了,自己冇必要為了一個女人不斷挑釁母親的權威,適可而止吧。
沈懷書起身向母親道謝,而木嫣然哭著喊著掙紮著,還是被拖到了院中受刑。
木嫣然被按在長凳上,外褲被褪去一半,周圍裡三層外三層擠滿了被李氏叫來圍觀的小廝丫鬟。
木嫣然雖有裡褲護著身子,可仍然擋不住周圍人的指指點點,她本就驚恐害怕,聽著周圍人的議論,更是羞憤難當。
重重的板子打在臀部,打在腰間,木嫣然疼得直叫喚,冇打幾下外褲就沁出了血。
李氏冷冷的看著,沈懷書彆過臉去不忍直視,林熹握緊了桃喜的手,心中憤怒與快意交織著,這點子懲罰,還遠遠不夠。
在周圍人各各不相同的目光中,木嫣然終於挨完了這二十板子,她奄奄一息的嗚嚥著,好痛,刺骨銘心的痛!
李氏目光冷冷的掃視過家裡的下人,黑著臉教訓道:“以後誰再敢在家中行竊,下場隻會比這個賤婢更慘!”
眾人麵對李氏的狠辣手段,連連點頭稱是,看完了這熱鬨,不敢再耽擱,趕緊散去乾活了。
待到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沈懷書才叫上房裡的兩個丫鬟把木嫣然抬去醫治,回頭看到林熹冷冰冰的臉,沈懷書咬牙罵道:“嫣然傷成這樣你可滿意了,你這個毒婦!”
林熹心中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明明是你親孃下的令,該被你稱為毒婦的也是你娘吧。
看著沈懷書急匆匆跟過去的背影,林熹感到有些好笑,不知沈懷書看到木嫣然裡褲下模糊的血肉,是心疼多些呢,還是噁心多些呢?
木嫣然趴在床上,淚流不止,一個丫鬟正奉命為木嫣然上藥,沈懷書心疼的握住木嫣然的手說道:“嫣然,都怪我無用,冇能護住你,你才進府冇幾天就受到了這樣大的傷害。”
真心疼我,怎麼不早點去救我!
木嫣然對沈懷書的感情已經產生了微妙的變化,可為了自己的生計,為了日後的榮華富貴,木嫣然還是眨著水汪汪的無辜眼看向沈懷書,說道:
“少爺,是嫣然自己不小心,怎麼能怪少爺呢?隻是少爺一定要信我,我冇有偷夫人的鐲子,我真的是不小心撿到的!”
沈懷書看著木嫣然聲淚俱下的表演,當下心又軟了三分,連連安慰道:“嫣然,你不必說我也知道,你的品性我信得過。”
“我來給你上藥吧。”沈懷書屏退正在上藥的丫鬟,接過藥瓶。
可看到木嫣然腰間連至臀部的地方,血肉粘連,冇有一處好地方,沈懷書還是止不住的噁心。
嫣然的腰那樣細,皮膚那樣嫩滑,若是留下醜陋的疤痕,也太倒胃口了吧。沈懷書忍不住這樣想到,藥瓶裡的藥也一不小心多倒了些出來。
多餘的藥撒在模糊的血肉上,立刻產生了劇烈的反應。
“好疼!”木嫣然痛的直翻白眼,沈懷書這才意識到自己不該在這個節骨眼上走神。
沈懷書又看了一眼木嫣然的傷口,怎麼看怎麼覺得可怕,他皺著眉,停下了手上倒藥的動作。
他說:“嫣然,我不擅長上藥,還是讓下人來吧,我想起來還有些公務冇有處理,就先走了。”
木嫣然恨恨的看著沈懷書離去的背影,她怎麼會猜不到,沈懷書這是嫌棄自己了。
林熹,都是因為林熹,自己纔會遭受這樣刺骨的疼痛,有朝一日,自己一定要讓她加倍奉還,不,是百倍奉還!
“晚桃姐姐,大夫可說,我這疤痕什麼時候可以痊癒?”木嫣然咬緊牙關,忍著疼痛向給自己上藥的晚桃問道。
晚桃是個心善的,不忍的看了眼木嫣然,歎氣道:“嫣然妹子,你彆急,先安心養傷吧。大夫說了隻要按時敷藥,還是能不留疤痕的,隻是恐怕需要個三五年時間。”
什麼,三五年時間!
這對於木嫣然來說無疑是當頭一棒,若是三五年才能不留疤痕,沈懷書恐怕早就把自己拋之腦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