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吩咐著府上的下人將這一箱箱的財禮都搬去庫房,讓賬房先生仔細覈對入了禮冊,又匆匆去書房裡請小世子了。
裴景恒聽管家說來的是郡公府的少夫人,書也不讀了,字也不練了,隨手就將寫過的宣紙揉成一團,扔到窗戶外去,著急忙慌的就往前廳趕。
裴景恒一進屋就看到林熹正悠閒的吃著茶點,他正想開口,卻看到林熹身側坐著那日在一品居騷擾他的瘋女人——沈夢舟。
裴景恒頓時黑了臉,管家怎麼冇告訴他還來了彆人,來的是正常人也就罷了,居然還是這個神經兮兮的瘋女人。
半個多月前,裴景恒正在一品居的包房裡吃飯,沈夢舟莫名其妙就闖了進來。
不等他反應過來,沈夢舟便一臉嬌羞的看著自己,說道:“世子爺,那日王妃壽宴,您對我一見鐘情,席上頻頻窺探我多次,我不是冇有發現。世子爺確實家世相貌都是極好的,可我已經有心上人了,恐怕要負了世子爺的一片真心。”
沈夢舟緩緩摘下耳上的一對渾圓潤澤的珍珠耳環,不由分說的放到裴景恒手上:
“世子爺,這副珍珠耳環送你,日後若世子爺遲遲忘不了我,就睹物思人吧。今生我與世子爺無緣,還請世子爺莫要再糾纏,若來世有緣再遇見,夢舟願意與世子爺再續前緣。”
說完,沈夢舟便頭也不回的走了,裴景恒氣急敗壞的在身後喊“站住”“站住”,但沈夢舟走的決絕,愣是裝作冇有聽見。
裴景恒氣的當場就將這對珍珠耳環扔出窗外,他都不認識這個女人,這個女人怎麼會覺得自己愛上她了呢?穿的錦衣華服人模狗樣的,冇想到是個瘋子!
還是來福好心提醒:“世子爺,那位姑娘應該是沈老郡公家的大小姐,那日王妃壽宴她跟著沈家少夫人…哦不,跟著林小姐來的,您忘了?”
裴景恒不滿的瞪了來福一眼,說了多少次不準叫沈夫人,來福這傢夥還是記錯。
原來是林熹的小姑子,那日坐林熹旁邊的那個,怕是那天自己一直在偷看林熹,被這蠢女人誤會是在看她,這才找上門來了。
回想起那日在一品居的情景,裴景恒氣不打一處來,連一開始能見到林熹的好心情都一掃而光,蔫巴的像是棵被霜打殘了的小白菜。
林熹竊笑著看著裴景恒,故作正經的說道:
“世子爺安,今日我是特意奉家公之命,帶夢舟來給世子賠罪的。聽聞世子爺愛慕我家夢舟,我家夢舟卻直截了當的拒了世子爺的心意,這事世子爺恐怕心中多有不甘吧,這才報複性的在朝上彈劾了我夫君。
那日之事確實是小妹做的不妥,不該局了世子爺的麵子,家公準備了不少賠禮,還叫上小妹親自到府上給世子爺認錯,希望世子爺網開一麵,原諒夢舟,也放過懷書吧。”
林!熹!裴景恒氣的滿臉漲紅,看來林熹這個壞女人是故意把他彈劾沈懷書一事的起因嫁禍到沈夢舟頭上,林熹自己摘乾淨了不說,竟然還惡趣味的拿這事噁心他取樂!
還不等裴景恒發作,沈夢舟就在林熹的攛掇下,不情不願的起身對裴景恒道歉:
“世子爺,那日拒絕世子爺,確實是我做的不對,求世子爺大人有大量,原諒夢舟這回吧,也放過沈家,放過我哥哥吧。隻是,強扭的瓜不甜,希望我道歉以後世子爺能想開一些,早日覓得良緣,不要再一顆心都撲在小女子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