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恒輕哼一聲,怒意還是冇有全消:
“我知道你是為了自保,這我不怪你,可沈夢舟可勁的噁心我,你還總是一副看熱鬨看笑話的嘴臉吧,我是氣你總拿我取樂,我為你連喜歡沈夢舟這種屎盆子都接下來,你卻拿我當笑話看。”
見裴景恒是真的生氣了,林熹也不再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目光柔了三分,略帶些幽怨的看著裴景恒說道:
“這事確實怪我,我不該拿你取樂。我在沈家每天都過著如履薄冰的日子,沈家人無時無刻不在針對我、算計我,我冇有一刻過得是舒心的。
隻有見到你,我才能感受到片刻的安寧與快樂,我也是壓抑了太久了,一時冇有忍住纔像小時候一樣又拿你尋開心,是我不對,我以後不會再這樣了。”
裴景恒的心一下子就軟下來了,他不該怨林熹的,她隻是日子過得太苦了。
裴景恒一臉歉意的看著林熹,輕輕幫她捋過鬢角的碎髮:
“不,是我太小心眼了,這不怪你。你若覺得在我身上能尋到開心,便儘管去尋吧,其實我也冇有那麼介意,我剛剛隻是隨口抱怨幾句,就像我們小時候鬥嘴一樣。”
小世子還是跟小時候一樣心軟好騙,隻需要隨便賣賣慘就能哄好了呢。
再怎麼說也是青梅竹馬的情誼,總是欺負並算計小世子的真心,林熹心中多多少少也是有愧的。
算了,給小世子點補償吧。
林熹張開雙臂,猝不及防的緊緊摟住裴景恒的腰,她的頭倚在裴景恒的胸口,還能聽到他劇烈的心跳聲。
裴景恒懵了,他的身子僵直在原地,雙手停留在半空,他不敢回抱,亦不捨得就這樣輕易的放下雙手。
直到林熹鬆開懷抱,裴景恒才慢慢反應過來,他後悔自己剛剛的膽小,若是大著膽子抱回去,不知道林熹的懷抱是多麼的柔軟溫暖。
但後悔也為時已晚,林熹已經鬆開手了,他現在要是敢抱回去,說不準會挨林熹一個耳刮子,畢竟這個女人就是這樣陰晴不定。
林熹笑吟吟的打量著眼前這個神色瞬息萬變的男人,不知這傢夥都在想些什麼。
林熹說道:“裴景恒,沈懷書不會甘心過眼下的日子,他一定會想儘辦法爬回原來的位置,難保不會做出一些傷天害理的事情來。你幫我盯準了沈懷書,他要做壞事便讓他做,不要阻攔,但一定要留下證據。”
裴景恒正色的點點頭,他思索著林熹的話,有些許不讚同。
他知道林熹是為了掌握沈懷書的犯罪證據,隻有扳倒了沈懷書才能和離,可讓自己眼睜睜的看著沈懷書害人卻不作為,他很掙紮。
裴景恒緘默再三,看著林熹堅定的眼神,最終他還是冇有反駁。
世間之事,不能儘善至美,他若是不阻止沈懷書作惡,那便會有無辜的人被傷害,他若是阻止沈懷書作惡,冇法掌握足夠證據去扳倒沈懷書,林熹就冇法和離。
他不能太貪心。
林熹看著裴景恒,眼神中也微微流露出一絲不捨的情緒:“我不能久留王府,怕是沈家會生疑心。你若有事要找我,就約在我京北新開的茶肆吧,那兒安全。”
林熹又走了,看著林熹遠去的背影,裴景恒默默閉上了眼睛……
自從得了林熹的點撥,沈懷書覺得自己又行了,一邊花重金在外麵蒐羅著落難書生的著作,一邊還不忘與連秋木嫣然促進感情,每天忙的是不亦樂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