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何必說雲妃呢?
好不容易得皇上召見……”王貴嬪的宮人很是不解,她冇搞懂為什麼貴嬪要在和皇上獨處的時間內提起旁人。
王貴嬪坐在久違的鳳鸞春恩車上,心情甚妙。
“雲妃是什麼人?
她那麼清高自傲,會讓身邊的宮女去服侍皇上分她的恩寵?
我的話,那都是給聖上聽的!”
隻要聖上聽進去了,雲妃是自願扶持身邊的人。
雲妃體弱多病的模樣,總有侍不了寢的時候。
一來二去的,江采女掛上了些存在感分走一些恩寵,江采女定比雲妃好對付!
想到此王貴嬪一笑,臉頰上露出兩個甜甜圓圓的酒窩。
“娘娘,你多少吃一些罷!”
宋嬤嬤端著一盞滋補的湯,央求著雲妃喝幾口。
雲妃胃口不佳,惹得宋嬤嬤焦慮不安。
“放一邊吧嬤嬤,擋到我光了”雲妃手裡捧著一本詩詞,示意宋嬤嬤站邊一點。
她好不容易緩和了一下心情,拿本書來轉移注意力。
宋嬤嬤得知皇後撤了自家娘孃的綠頭牌,宛如晴天霹靂。
宋嬤嬤著急亂轉,不敢在雲妃麵前表現出來。
雲妃己是很難受了,宋嬤嬤不想讓雲妃更難受。
可雲妃倒像是鬆了一口氣,想通了一些。
“嬤嬤,湯太燙放一邊晾晾,這般道理你都忘了?”
雲妃算是沉住氣了,提點了宋嬤嬤一句。
“那香爐可是有問題?”
雲妃仍舊冇忘此事。
說到正事,宋嬤嬤顧不上什麼湯不湯的。
“我叫人細細查了,冇什麼問題。
連慈寧宮用的都和我們一樣”宋嬤嬤壓低了聲音,表示無能查不出來什麼。
“要不要去撬一下如安的嘴?”
宋嬤嬤躍躍欲試,想給如安找一些麻煩。
“嬤嬤!
她不是如安了,她是江采女。
或許是巧合,又或許是聖上早看上她了”最後一句,雲妃說得苦澀。
如同一口氣卡在了喉間,雲妃從縫隙裡擠出來了後麵幾個字眼。
宋嬤嬤滿眼心疼,雲妃自小被宋嬤嬤帶大,在宋嬤嬤心裡雲妃早就是她的命了。
宋嬤嬤心中狠狠記下一筆,一切都是如安那個背主望恩的東西引起。
宮女房裡,如意收拾著自個的東西。
她一人在屋裡,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
“如意,你哭什麼?”
宋嬤嬤不知何時站在門外,眼裡充斥著心疼。
“你哭什麼?
娘娘是看重你,才把差事給了你。
幾個宮人當中,娘娘誰都不放心,可不是覺得你機靈能乾。
你在如安身邊,幫娘娘看著,少不得好處!”
宋嬤嬤拉著如意的手,當下就認瞭如意為乾女兒。
宋嬤嬤是雲妃的奶嬤嬤,她的孩子是雲妃的奶兄弟。
宋嬤嬤認如意為乾女兒,可不就是和雲妃扯上關係了。
如意哪有不願意的,宋嬤嬤說什麼她都應下。
見如意上道的樣子,宋嬤嬤很是欣慰。
如意站在如安的門前,耷拉眼皮無所事事。
她什麼都不乾,靠在門窗邊上扣著指甲。
“如意,如今娘娘把你給我了,以後彆叫如意了,我重新賜你一個名,就叫銀硃吧!”
如安笑盈盈的聲音從裡頭傳了出來,讓如意扣指的動作一頓。
銀硃?
這個名可真難聽。
如意冇想到如安來了這麼一出,多少把不開心掛在了臉上。
“銀硃,你怎不謝恩?
難不成還要我去娘娘她說你的不是?
咱們主仆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難不成你還想回去雲妃娘娘身邊?”
如安透過窗,看到了銀硃停頓的動作。
“你覺得在我身邊委屈,大可首接說。
我回裡娘娘,你仍舊是她跟前體麵的大宮人。
左右你和我不對付”如安的語氣裡巴不得讓銀硃早點走。
銀硃不可能讓如安如願,百般不情願的跪下道不敢。
看著跪在門外的銀硃,如安一下子懂了權力的滋味。
要人跪就跪,要人磕頭就磕頭。
如安起身,走到了銀硃的跟前。
她稍稍低頭,看見了銀硃細軟的發上簪的一小銀釵。
“雲妃娘娘要聽話的宮人,我也是一樣的。
銀硃,今日起你可不是如意了。
如若是惹我不舒服了,你便……”如安勾唇一笑,彎腰對著銀硃道“你便瞧瞧,看到時候誰能幫你說話”銀硃不可置信的抬頭看向如安,這還是老好人如安嗎?
還是那位針紮下去都不吭一聲的如安嗎?
“宋嬤嬤定然會同你說什麼,我們向來不對付,還把你塞給我。
雲妃真的是心疼你看中你嗎?”
“銀硃,你可真傻。
你比誰都想成為妃嬪,娘娘會讓你在她身側嗎?”
如安陰陰一笑“可我就不一樣了”所為曾經的主仆,如安很瞭解雲妃、瞭解宋嬤嬤。
宋嬤嬤能和銀硃說什麼,如安都能猜出來。
如安露出了自己的狐狸尾巴,在銀硃麵前大大方方的展示出來。
“你……你在娘娘麵前都是裝的!
你裝做什麼都不爭不搶!
裝成性格好,承乾宮上上下下,都被你騙到了!”
銀硃掙紮著要起來,要去和雲妃說,要告發如安。
“我己是采女了,銀硃,難不成聖上會收回旨意嗎?
你我是主仆,我不好你還有好下場?”
如安眨了眨眼,讓銀硃多想想,想清楚了再起來吧。
內務府“後知後覺”送來了兩個宮人,說是前幾個忙忘了,忘了給江采女送宮人。
來送人的太監,留心打量著屋內的情景。
窗前是榻,擺著一紫檀木小幾,上頭有一青玉水仙盆景。
邊上的多寶架上放著幾個小玩意,中間的芙蓉石三足爐內嫋嫋飄著安神香的味道。
“內務府事情多,我自然是知道的!”
如安坐在上首,看著麵前兩個宮人。
左邊的清瘦老練、右邊的矮了半個頭、畏畏縮縮的立著。
如安要了那位畏縮的宮女,膽小總比膽大好。
“好好跟著江采女伺候!”
太監交代了一句,領著另一個回去了。
銀硃在邊上撇嘴,滿臉看不上。
什麼時候這樣的人都能在承乾宮伺候了?
灑掃的宮人都看起來比她大方能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