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百花宴那天到來。
溫錦瑜早就下了床榻,她靠窗而望,目中清愁的模樣,如月下濃濃綻開的火焰蘭,冶豔中,神情嫻雅。
天靈國屬於南邊,冬天冇有那麼冷。
冬天過去了,春天來到,但是還是有一點點涼爽。
一股風吹來,吹開了溫錦瑜耳旁的頭髮。
小曉帶著幾個婢女進來,好像看見了畫中仙,她的肌膚瑩潤如玉,光潔細膩,一雙玉手纖細修長,跟畫中仙一般迷人。
不敢大聲打擾。
首到,溫錦瑜轉頭,看見了他們。
溫錦瑜不高興的皺了皺眉毛,不喜歡彆人亂闖進自己房間的她,用冷若冰霜眼神掃射去。
小曉和一眾婢女緩過來神來。
小曉心中想:“小姐可真美。
今天宴會小姐肯定是最好看的。
可是,小姐有點點不對勁。
又說不上來。
小姐應該是長大了,性格才沉穩了許多。”
小曉上前說:“小姐,老爺說今天有重要的宴會。
讓我們給小姐梳妝打扮。”
溫錦瑜冷淡的點了點頭,隨即就閉上了眼睛。
然後小曉和一眾婢女在溫錦瑜的臉上這擦擦那抹抹,其實也冇有什麼複雜的步驟,因為溫錦瑜的臉底子好,本身長得漂亮,根本就不需要費時費力打扮。
頭髮梳了起來,上麵插滿簪子和珠花。
感覺一顆腦子都必須讓這些東西壓壞。
小曉拿來當下最新款式,布料是蜀錦,硃紅的布料用金絲繡著別緻的圖樣。
用珍珠點綴其中。
溫錦瑜穿上後,小曉不知道是人襯衣服還是衣服襯人。
插簪戴花並冇有讓她顯得過分老成。
溫錦瑜看了看並冇有發聲,好像這裡的一切跟她都冇有關係。
此時,雲染兮由於這幾天裡為了看完這些古書典籍很晚睡才。
正做著美夢的她被幾聲急切的敲門聲吵醒,一向溫溫柔柔的,其實起床氣很大。
強壓著怒氣道,“進來。”
門後跑來一個瘦弱的人,連忙跪到雲染兮前 弱弱道,“小姐,奴婢罪該萬死。
不應該吵小姐休息。
隻是今日還有重要的事。
如果晚了,老爺該罰了。”
雲染兮纔想起來今天是那幾個小奴婢說的百花宴。
好像還是皇後主持的,怪不得重要 。
如果換到平常人家晚去會兒就晚去會兒。
可是如今在皇後麵前遲到。
這不是擺架子嗎?
雲染兮也明白了 ,應該是那個繼母,給她擺了一道。
怪不得那麼晚竟然冇有一個奴婢來叫我起來。
改天應該找個空好好休理這些不忠心的奴婢,要不是這個奴婢,看來今天她就要完了。
想到這,被吵醒的怒氣也消了下去。
沉聲道,“抬起來頭,讓我看看。
還有你叫什麼。”
白瓷:“小姐,奴婢名為白瓷。
奴婢這張醜陋的臉怕嚇著小姐,還是不露出來了。”
雲染兮滿意的點了點頭,心中想,“不錯,懂得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有分寸。
好好培養一下,以後定能成為我的心腹。”
雲染兮:“你起來吧!
從今往後你就是我的貼身大丫鬟。”
“好了,趕快起來。
幫我去找一件今天能穿的衣裳。”
隨即來到梳妝檯前,用一把木梳把睡亂的頭髮梳順,輕輕的抹了一層粉,蓋住黑眼圈。
塗了層胭脂,讓人顯得更有氣色。
白瓷也找來了衣裳。
白瓷嘟囔道,“這衣裳還是還是小姐的母親在世時親手縫的,都冇有親眼看小姐穿上都走了。”
雲染兮轉過身來。
就看見一件很漂亮的衣服,符合她的審美觀。
白瓷看見小姐眼中的喜歡,道,“小姐,當時夫人用的是雲錦。
用的蘇繡,把蝴蝶和白玉蘭花繡了上去。
外麵還有一層薄紗,用了雙麵繡繡上了好看的圖案。
雙麵繡的衣裳可是可遇不可求的。
這當時還是夫人一針一線繡上去的。”
雲染兮在白瓷的引導下把衣裳穿了上去。
白瓷又在梳妝檯上找到一根白玉簪,用一雙巧手把雲染兮披散的頭髮挽了起來。
雲染兮照了照銅鏡,滿意的點了點頭。
走出芙蓉閣,緩步來到雲府外的馬車前。
伏了伏身,喊:“多謝送的大禮。”
話說完就轉身帶著白瓷上了後麵的馬車。
馬車內的婦女對著一個長相還算小家碧玉的女孩說:“聽那個小賤人院子裡的奴婢說她這幾天都很晚才睡,怎麼會起這麼早,肯定是有賤蹄子去提醒了。”
“回頭讓我知道了是誰,定要把她發賣了。”
這時馬車朝皇宮的方向行駛。
溫錦瑜這裡也跟溫母彙合。
溫母看向出落的越髮漂亮的女兒,其實她並不想讓女兒這麼快嫁出去。
也不知道夫君和兒子到底是怎麼想的。
溫錦瑜看到了溫母眼中的惆悵,不由自主的捏了捏溫母的手。
在溫家這麼多天也發現溫父、溫母和哥哥對自己的無底線寵愛。
這幾天珠寶首飾源源不斷的往她的煙雨閣內送。
自己的煙雨閣的外院如同仙境似的。
整個皇都肯定找不出來第二個。
每個季節都有獨特的花香。
春季有百花之王的牡丹,在這個朝代牡丹也是十分稀有。
能一下子拿出這麼多品種,可見多麼寵愛。
夏季則是各種顏色的月季。
秋天院子裡還種著桃樹,杏樹,梨樹。
既有好聞的花和好吃的水果。
樹下還搭了一個鞦韆。
冬季有梅花。
室內雖然低調,但也儘顯奢華。
各種寵愛,她是看在眼中。
她不會讓他們出事,好像她對溫家人有著天生的好感。
溫錦瑜也和溫母上了馬車。
這邊的林夢溪也一切順利。
有了之前的教訓,這些奴婢也不敢造次和怠慢,生怕下一個被髮賣的就是自己。
林夢溪不喜穿起來步驟繁雜的衣裳,更不喜歡在臉上塗抹,用她的話說:“就是閒的冇事乾,吃飽的撐的,有那時間還不如多製造幾把武器。”
她並冇有讓奴婢來服侍她。
林夢溪找到古風古色的櫃子前,打開。
入眼,並不是那些穿起來步驟繁雜的衣裳但與男子穿的長衫極為相似,但有些不同。
袖口被收緊可以顯露出穿上的人的胳膊纖細。
手腕處有黑色的護腕。
腰帶是一根細長的青色絲綢,上麵用金線把雕刻精美的白玉縫合在一起。
林夢溪一眼就看到了好多件。
但唯獨一眼相中的衣裳是一條霧藍色的衣裳繡著一根根漂亮的羽毛,每一根的顏色,樣式,圖案都不一樣。
就像各種鳥類的羽毛繡成的。
鞋子則是不同於女子穿的繡花鞋一樣,而是長筒靴。
林夢溪穿上後,照了照,覺得還行。
就拿了一根精美的木簪,隨意的插在發間。
木簪所用的是檀木,如果仔細一聞還能聞見一股檀香味。
林夢溪也在這幾天知道了這個將軍府冇有主母,倒是有幾個小妾。
外麵的人傳將軍喪妻,並冇有另娶她人,都誇將軍深情。
她覺得如果這個名義上的父親真愛素不相識的母親 ,將軍府就不該有小妾這些東西。
真是可笑。
看來得自己去了。
林夢溪朝身邊的小廝:“就給本小姐牽一匹馬過來。”
小廝趕快從馬廄裡牽出一匹馬出來。
生怕慢下來了,這位大小姐生氣。
馬牽來了。
林夢溪一個翻身跨坐在馬背上,揚鞭而起,儘顯英姿颯爽。
林夢溪坐在馬背上嘟囔:“要不是前幾天熟悉了一下這裡,要不然還要迷路?”
白舒顏一早起來就往城裡趕。
這幾天由於病人多,藥材用完了。
必須來采買一些缺少的藥材。
正好尋找一下姐妹們。
剛從藥店裡出來的她,就看見了一個女子騎馬而來。
她感覺這個身影好熟悉。
努力的讓眼睛再睜大點。
確認那個身影到底是不是夢溪?
林夢溪在馬背上也看見了身影酷似舒顏的女子。
湊近對視一眼,才確定那真的是舒顏。
因為她也在她的眼中看到了震驚和欣喜。
她把馬頭調轉了一個方向。
朝著白舒顏而來。
當馬到了白舒顏的身旁,林夢溪也從馬背上下來。
兩人激動的抱在一塊兒。
白舒顏從林夢溪把馬調轉一個方向朝她而來。
他就徹底確認了,那就是夢溪。
林夢溪:“舒顏,真是你嗎?
我找了你們好多天。
你現在在哪?”
白舒顏:“我在城郊的一處村莊中當大夫。”
林夢溪:“行,舒顏。
你先回去。
我現在有一個很重要的宴會。
正好打聽一下染兮和錦瑜的訊息。”
白舒顏:“好,我正準備回去。
今天應該還有好多病患需要醫醫治。”
兩人不捨的道彆後,分彆從雙方的反方向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