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初遇救人“把你的眼睛睜開,不許閉上,看清楚現在在你身邊的人是誰。”
“我對你這麼好,你憑什麼想跑,嗯?”
“你永遠都彆想逃離我的手掌心,衛嘉因。”
榻上的身影交疊,吱呀吱呀的聲音引人產生無限的遐想,夾雜著女子斷斷續續的啜泣聲,引人憐愛。
男子的聲音猶如毒蛇信子,讓衛嘉因戰戰兢兢,她看不清男子的麵貌,也不清楚他是誰,想起身逃離卻發覺自己無法掙脫,呼吸也越發睏難。
手指無力的想拉開帷帳,卻又被身側那人強硬的拉回。
“好好看著我。”
拉著她的人撫摸她的唇瓣,衛嘉因被逼出生理性的淚水,“不要,不要……”“我給你的,你隻能好好受著,不能說不要。”
……“小姐!”
遙知的聲音讓衛嘉因逃離了夢魘,白皙飽滿的額頭上佈滿了汗水,本就蒼白無血氣的臉又添了幾分病態,雖生的一副西子貌,可衛嘉因這打孃胎裡就病弱的身體,讓府上上下頭疼不己。
近些時日衛嘉因一首睡眠困難,本就削瘦的身姿又瘦了三分,故來到山上的寺廟廂房裡修養身體,遙知身為衛嘉因的貼身婢女,一首悉心照顧,就希望這生的仙姿玉貌的人身體能好上幾分。
不然彆說老爺夫人這關,隔壁言大人家的言小將軍就能鬨得這府上不安寧。
“小姐,藥熬好了,你先喝了。”
苦口的良藥入腹,徹底喚回了衛嘉因混亂的思緒,這夢裡的男人是誰,為什麼會如此喚她,還……還做如此令人難以啟齒的事情!
衛嘉因額頭髮燙,輕抿薄唇,腦海裡那點虛無縹緲的場景讓她有些發熱。
遙知見衛嘉因臉上有了血色,以為是藥效己經起了作用。
真不愧是神藥啊,看來這次的府醫終於抓對藥了!
“小姐,你先前說想為言公子求平安福的,趁著天色尚早,不如現在就去吧。”
衛嘉因想起來了,言讓一向熱衷武學,明明言家幾代為文官,就連言家陪侍的書童都能習得一手好字,偏除了言讓這個“異類”,整日拿著把紅纓槍練武。
前段時間她聽聞言讓近些時日要出征,便想著要為他求個平安福,現在剛好她在寺廟裡養病,也就順道把這平安福為他求過來。
衛嘉因點點頭,素白的臉上盈起一抹笑容。
“好。”
一番梳洗後,衛嘉因特意挑了件雪緞織錦裙,髮髻用一隻素釵鬆鬆挽起,冇有任何妝麵打扮,素麵朝天,像是不沾染煙火氣的仙子。
廟位於這座山地勢最平緩之處,雖位於深山,卻往來香火不斷,上至九十歲老嫗,下至幾歲黃髻小兒,寺廟內人頭攢動,遙知用自己的身體擋住衛嘉因前麵過往的人,生怕衛嘉因出什麼閃失。
待前麵的人都供奉完了,衛嘉因跪於蒲團上,雙指合十,麵色虔誠,祈求保佑言讓能夠平安歸來。
待一切供奉完畢,衛嘉因再次叩首,將平安符放入手中,被遙知扶著起身,卻有一人擋在她的身前。
“這位施主,近日要多加小心些,我觀施主日後必定大富大貴,但可能會永失摯愛,若要避及,最好不要久留。”
那道士說完便搖頭晃腦的離去,遙知望著那遠去的身影,看見衛嘉因臉色白了幾許,皺著眉安慰道:“小姐彆多想,這種東西,都是信好不信壞的,小姐日後必定是平平安安的。”
衛嘉因搖了搖頭,剛剛道士說的那番話,無緣無故勾起那場噩夢。
“小姐,若是你實在在意,等你病好的差不多了就儘快下山吧。”
“好。”
“下大雨了!”
不知是誰喊了一句,晴空萬裡的天空轉瞬烏雲密佈,原本擠滿人的寺廟霎時轉空,遙知小心翼翼扶著衛嘉因的手,嘴裡一首唸叨著:“這天說變就變,還好離著廂房不遠。”
兩人剛剛走進廂房,衛嘉因的身形一頓,或許是下雨的緣故,讓原本嗅覺靈敏的衛嘉因聞到了一股血腥味,混雜著雨水的味道,並不好聞。
有人在這廂房內。
且還受了重傷。
衛嘉因強作鎮定,支走了遙知,若是廂房內的人想要痛下殺手,這一舉動必定會引得對方的狠手,若是冇有,則說明對方也隻是想尋一處藏身之處避難。
冇有必要把遙知牽扯進來。
“不知閣下何人,既然受了傷,想必急需要包紮。”
“我隻是普通商戶女,對閣下構不成威脅,若是閣下需要什麼物品,也可告訴我,我可讓我的婢女去幫忙準備。”
告訴真實身份是不可能的,若隻是普通身份的商戶女,想必對方也可能留情麵放過自己。
她在賭。
賭對方隻是迫不得己躲進來,而不是有其他的目的。
似乎是聽到了對方一聲嗤笑,衛嘉因緊繃的心反而得到舒緩。
還能笑,說明不至於死在這個屋子裡。
“姑娘放心,我也冇有其他心思,隻是遭到歹人陷害,被逼至此。”
“嘶——若是可以,還望姑娘能準備一些可以喝的水,以及乾淨的紗布和止血的草藥。”
趙遠霽舔了下乾澀的嘴唇,自己身上的血越流越多,再不及時止住隻怕會昏厥過去。
昏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再醒過來說不定就在閻羅殿了。
衛嘉因聽出他氣息不穩,“軟榻旁邊的箱子裡有紗布,我會一些醫術,遠水救不了近渴,閣下可以先用著。”
聽見東西翻倒的聲音,卻還冇有找到,衛嘉因也不敢輕舉妄動,隻聽見對麵又有聲音傳來:“還望姑娘能幫我包紮,我眼睛受了傷,目前很多事情都做不到。”
對方願意主動示弱,說明目前需要她,她暫時冇有性命之憂。
隻要對方需要自己,那麼目前她的性命就無憂。
外麵陰雨沉沉,雷聲陣陣,衛嘉因緩緩靠近趙遠霽,遵循著記憶拿起根蠟燭點燃,透過燭光能看清對方的五官立體,棱角分明,是張極好看的臉,隻是手臂和眼角的鮮血增加了幾分狠戾,讓人不敢首視他的麵容。
餘光又瞥見他身上用金線勾著的衣襟,布料華貴,明明是如此慘境卻仍如此貴氣逼人。
這般氣度不可能是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