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寧遠世子的馬車吧,歡兒可認識?”越臨雍擦拭掉晏歡受上的血跡,淡淡道。晏歡這才發覺手掌刺痛,原是被她的指尖摳出了血跡。
晏歡不自在地牽動嘴角“我這足不出戶的性子,怎麼可能認識寧遠世子。”
這話說得太過勉強,任誰都不能相信。越臨雍見她百般遮掩,突然露出了一絲奇怪的笑意。
隻聽得他俯身在晏歡耳邊輕輕說道“歡,你看著封玉書的時候,眼裡都是怨毒。你還有多少秘密是我不知道。”
一瞬間,晏歡直覺手腳冰涼,連五臟六腑都停止了跳動。
這個男人,發現她的秘密了?晏歡無限惶恐地想,猛地抬頭,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越臨雍。
越臨雍臉上的笑著十分高深,鷹眸彷彿淬著毒液,將晏歡全身上下都解剖了個遍。
晏歡心口發冷,隻想轉身就跑。從冇有任何一刻,讓她覺得越臨雍如此可怕。
不!不可能!心中另一個聲音叫道。這個世界上,冇有人可能發現晏歡的秘密。她自地獄中歸來,絕對不可能被人看穿。
可能是麵對封玉書時那種不由自主外露的厭惡引起了越臨雍的懷疑,越臨雍的眼神太過毒辣,是晏歡仗著救命之恩,亂了分寸。對方本質上氣勢是個高高在上的越國皇子,當朝王爺。
思及此,晏歡輕輕呼了一口氣,臉上轉變成了莫名其妙的神色“你在說什麼呢,我都聽不懂。不過是看見馬車上坐著我家長姐,一時失了神。”
那一派天真無邪,叫人以為剛纔的怨毒惡念是看花了眼。
有趣,真是有趣。他的歡,果然是一個很有趣的人。
越臨雍瞧著晏歡變幻莫測又趨於平靜的臉,笑了“或許吧。”
街市的另一角,一個雅緻的公子踱步遊走。突然身後的影月指著一側,訝異道“主子,你看。”
越臨希順著影月的指尖望去正瞧看見晏歡,還未等他高興,就又見到了晏歡身側一個高大的身影。
兩人有說有笑的,行為十分親昵。
越臨希臉色一沉,歡兒怎麼會和那個人在一起?
“好了好了,與你玩笑罷了”
見晏歡一臉較真,越臨雍伸手摸了摸晏歡的頭髮,一臉的縱容。
越臨雍生得十分的高大,身體挺拔偉岸,撫摸著晏歡的時候就像在逗弄一個小孩子一般。
晏歡心裡憤慨,怎麼所有人都把她當成小孩子一般,越臨希是,越臨雍也是,都愛摸著她的頭,她若是長不高該怎麼辦?
當下什麼話也不願與越臨雍說了,超了他幾步就朝前走去。
越臨雍大步追上,在她身側柔聲道“今晚是一年一度的花燈節,我們走走再回去。”
花燈節是越國一年一度的盛會,設在中秋之後,這一天京城遍佈著花燈景緻,將本就繁華的京城映得綺麗奪目。
尤其是沿著護城河得兩岸,家家戶戶都會點亮花燈,那場景猶如綿延的五彩斑斕的長龍,美不勝收。
傍晚,人們就會來到護城河邊放逐花燈,那些花燈滿載著祈願掩著護城河隨波逐流。
從前,晏歡是個足不出戶的深閨女子,蕭氏又對她管教得嚴,故此除了小時候被晏光耀帶出府遊玩過幾次以外,花燈節在晏歡印象中總是模模糊糊。
越臨雍如此提議,倒讓晏歡來了興致。
“好。”晏歡點點頭,算是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