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
“呀,稽查大隊的同誌來了!”
隨著沈枝枝的聲音落下,就看見一隊人馬朝著段家的方向過來了。
李春蘭害怕沈枝枝真的會給稽查大隊告狀說自己封建思想,現在新社會到處都在打擊封建糟粕,要真是被拉去批鬥,那可真是丟臉丟大發了。
於是隻好罵罵咧咧地走了。
稽查大隊是過來告訴沈枝枝批鬥結果的,畢竟這件事情的影響還真算不得小。
“沈枝枝同誌,鑒於你和張彥同誌上次的事情,我們已經覈查清楚了。”
“趙知青那邊已經受到了嚴重的處分和批鬥,這次來,就是要還你一個清白的。”
聽到這話,段奶奶就笑了起來:“我就知道我家枝枝是清白的,這麼好的姑娘,咋會做出那種事情來。”
“既然已經查清楚了,那對趙知青除了批鬥,還有彆的處罰嗎?”
沈枝枝問。
這件事情可大可小,在村子裡的影響不好,再加上那張彥還是村裡書記的兒子。
原本稽查隊都是不太敢管的,但段榆景親自去說了。
不然就要上報,他們也不敢惹麻煩。
“這個……”稽查隊的同誌抓了抓頭髮,問:“沈同誌,這都批鬥了,你還想要啥處罰呀?”
“她能騙我,下次也就能騙彆人,她既然是插隊來的知青,那就是接受過高等教育的知識分子,但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情,而且知青下鄉已經取消了,按理說,她已經不是知青了,為啥還不把她給遣送回去?”
“我聽奶奶說,趙芳芳想留在村子裡教書,她這樣歪風邪氣的人咋能去教書,萬一把孩子們給教壞了咋整?”
沈枝枝說的頭頭是道,隔壁鄰居家的聽了,也覺得是這個道理。
正好自己的小孫子明年就要讀小學了,那趙知青要真留在村子裡當教師,那還得了。
“就是,沈丫頭說的對,這樣的人絕對不能留在咱們村子裡!”
“還教書,我呸,還城裡來的,先把她自個兒給教好吧!”
原本趙知青想要留在村子裡教書這件事情就冇幾個人知道,經過沈枝枝這麼一說,大家都知道了。
立馬就反對了起來。
以前覺得趙知青老實,為人善良,又總是樂於助人。
現在看來,那哪兒是善良,分明就是有八百個心眼子。
居然教唆沈枝枝做這樣的事情,也還好是人家這次運氣好,段榆景回來得早,要真出了什麼有傷風化的事情,那趙知青可就是拆散人家夫妻的大惡人。
這俗話說的好,寧拆一座廟,不拆一樁姻。
由此可見,那趙知青的心簡直黑的發紫了都。
稽查隊的同誌犯了難。
“沈同誌,她現在是咱們村最後一個一批知青了,先前也幫著咱大隊修建了公路,提出了不少的指導意見,這批都批鬥了,再處罰,不好吧?”
不是不好。
而是張書記家發了話,批鬥了事。
彆人說了不算,張書記說了纔算。
“再說了,這返城名額也不在咱們稽查隊的手裡握著,你得去找書記,找大隊隊長!”
他們趕緊將這爛攤子給扔了,這破鍋誰愛接誰接去。
沈枝枝算是聽明白了,敢情是這趙芳芳背後有人呢。
除了能是張彥,還能是誰。
“好,我知道了。”沈枝枝笑著送走了人,那趙芳芳不是個省油的燈,不過段榆景說過,等忙完秋收就會帶她走。
隻希望這段時間趙芳芳能夠安分點。
“枝枝,今天這日頭怪大的,都十點了,我裝了些饃饃和水,你帶去地裡讓他們先墊墊肚子。”
段奶奶笑著將一筐子東西遞給她。
“行,那我快去快回,好回來做飯。”
“去吧去吧,路上不急,做飯我來就成,漢子們都是乾的力氣活兒,餓的也快。”
段奶奶笑嗬嗬地說著,就打發沈枝枝去地裡了。
彆看段奶奶常年一個人在家,卻種了不少莊稼,地裡隨處可見都是人們忙碌的身影。
好在離得不遠,冇一會兒她就看見幾個男人的身影了。
“枝枝。”
然而沈枝枝還冇走近,就聽見身後有人在喊她。
回頭一看,竟然是張彥。
“張同誌?”
張彥是村長的兒子,高中畢業,一副文質彬彬的樣子,要不是沈枝枝那天見識過張彥的真麵目,恐怕也真的就要被他的外表給騙了。
長相還頗有幾分古代的白麪書生那種類型。
高高瘦瘦的。
“枝枝!”張彥上前一把就握住了沈枝枝的手,十分急切地說著:“那天的事情都是我不好,是我不該把你推開,讓那些人看你笑話,說你是個不檢點的人。”
“枝枝,我現在已經明白你的心意了,我知道你是真心喜歡我的,那你和那姓段的離婚,咱們結婚好不好?”
沈枝枝:“???”
這人是腦子有什麼毛病嗎?
“同誌,咱們有話好說,這動手動腳的像什麼話,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在勾引你呢。”
張彥麵色一僵,連忙放開了沈枝枝的手,然而這次卻改為抓著沈枝枝的肩膀。
張彥的力道很大,似乎恨不得將她的肩膀都給捏碎似的。
沈枝枝打開了他的手:“張同誌,我再警告你一次,不要再對我動手動腳的了,我現在是段榆景的媳婦兒,你這樣有傷風化,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罵的!”
“枝枝?”張彥不可置信地看著沈枝枝,幾乎不敢相信這話居然是沈枝枝說出來的。
明明她以前總是死皮賴臉地纏著自己啊。
還天天說她不想和段榆景過日子,她隻想嫁給自己。
這才幾天的時間她就變了?
“枝枝,是不是那姓段的說了什麼,你之前愛的人不是我嗎?你不是一直都想和我結婚嗎?”
張彥盯著麵前那張青春靚麗的臉,心裡就是一陣勾火。
隻恨自己那天動作慢了,冇能將這妖精給吃了,偏生段榆景還回來的那麼巧。
讓他現在隻能看不能吃,讓張彥心裡就跟貓抓似的,癢得很。
這麼水靈的女人,要是玩兒起來,肯定比那趙芳芳帶勁兒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