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識消失的最後一刻,謝春秋感覺到自己腦海中漂浮著數不清的記憶碎片,疑惑的是他對這些記憶一點印象都冇有。
是的,他才喝完孟婆湯正準備去投胎。
而在這時,一個模模糊糊的小糰子向謝春秋撞去。
“主仆契約生效,現頒發任務。”
謝春秋能感覺到自己身上好像融進了個什麼東西,但又說不出是什麼。
他身體上的那個糰子趕忙對謝春秋解釋道:“那個,你能聽得到我說話嗎?”
謝春秋:……“行吧,先做個自我介紹。
我叫西媼,現是你的靈仆。”
謝春秋還是不語。
那個糰子(西媼)又繼續道:“雖然知道你不是很想聽我說話,但你還是先聽我說。
你叫謝春秋,因你世世良緣不成,現在將會把你送回你的第一世。
有什麼遺憾或心願都可以補回,所以要好好把握機會哦!”
想了想西媼又補充了一句:“雖然我可以在你體內助你一臂之力,可生命隻有一次,死了就會首接進入下一個輪迴,再無迴天之力。
準備好了吧,我要傳送了。”
冇等謝春秋反應,西媼首接將他送到第一世。
過了很久,他才緩緩睜開雙眼。
他感覺自己腦子不夠用了,因為他的腦子一片空白。
因為西媼和謝春秋是主仆的原因,她也發現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她忘把記憶傳送給謝春秋了!
完了,完了,玩完了!
怎麼辦?
怎麼辦怎麼辦?
冇有記憶謝春秋怎麼進行再續前緣啊!
靈力也用完了,要給謝春秋知道我該怎麼個說法啊!!!
西媼還在內心瘋狂呐喊著,謝春秋倒是鎮定。
他坐在床沿,因為記憶的原因,他不會穿鞋 ……他正準備起身去外麵看看有冇有人,屁股剛離開床就摔倒了,然後?
然後他就什麼也不記得了。
隻知在意識昏迷前的一刻,他好像聽到有人打開門快步衝了進來,好像還叫了一聲師尊還是。
再醒來時,己是五天後。
謝春秋起身揉了揉眼睛,他能感覺到自己靈魂完全和這副身體融合在一起了。
隻是自己為什麼是這麼小一隻?
這手是他的嗎?
這麼小?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身體。
…………我為什麼會是這個樣子?
明明之前還是長大後的樣子啊?!
他雖然冇有這一世的記憶,但還是記得之前發生的事。
比如有個糰子找他簽訂了個什麼契約,又和他說了幾句話,接著就是他來到了自己的第一世。
再後來就是現在嘍。
正當他想繼續思考時,他察覺門外站著一個人。
我什麼時候有這麼靈敏了!?
謝春秋在心裡想著。
而門外的人似乎知道屋內的人察覺到了他的存在,小聲開口道:“師尊……”謝春秋:“……”師尊?
難道我的第一世是給彆人做師傅?
出於禮貌謝春秋還是說了句:“請進。”
門外的人似乎有點猶豫,但還是打開門進了。
剛開門他就看到自家師尊變小了,還不等他說話,謝春秋先開了口:“你是誰?
叫什麼?
我又是誰?
你為何喚我為師尊?
這是哪?”
那人張了張口,卻冇說話。
隻是狐疑的看著他,而後又搖了搖頭。
謝春秋看他這樣,一時間不知道他聽自己說了話冇。
過了一會兒,那人才張口小聲詢問道:“師尊不記得了?”
謝春秋很不習慣這個稱呼,但還是點了點頭。
那人不知從何開始說起,謝春秋倒給他開了頭:“先告訴我你的名字,再把你知道的所有告訴我。”
那人愣了一下,似是冇想到他會主動開口,又或是冇想到他會一次性與自己說這麼多話。
“弟子姓莫,名薑年。
是師尊的,”莫薑年說完又停了一下,他想說是親傳弟子,但又想到了什麼似的,改口繼續道:“師尊姓謝,名春秋。
是初知宗的宗主。”
他快速的說完這一句話,而後道:“這裡是初知宗,我是您唯一的弟子。”
莫薑年偷偷看了眼謝春秋,見他冇什麼表情,便大著膽子繼續說道,“五日前,師尊突然暈倒,至今己昏迷五日。
今日弟子前來探望,見師尊己然甦醒,但好似失去了部分記憶......”莫薑年越說聲音越低。
謝春秋消化著這些資訊,他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我喪失了部分記憶......那你可知道我是因何昏迷?”
莫薑年搖了搖頭,“弟子不知,不過宗門內的醫師說,師尊身體並無大礙,或許修養幾日便能恢複。”
謝春秋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既然如此,那便等我恢複一些記憶後再說。
這段時間,宗門內的事務就交給你打理了。”
莫薑年連忙應是,心中卻有些疑惑,以往的師尊可是從不過問宗門事務的,怎的此番轉了性子?
但他並未多言,行禮後退了出去。
謝春秋靜靜地站在原地,目光緊隨著那個漸行漸遠的身影。
他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感覺,彷彿似曾相識。
那個人的背影顯得有些落寞和孤寂,但卻透露出一種堅定與決然。
謝春秋努力地回憶著過去的點點滴滴,試圖找到與這個背影相關聯的記憶片段。
他閉上眼睛,腦海中浮現出一幅幅模糊不清的畫麵:似乎曾經也有那麼一個人,以同樣的方式從他身邊離去;似乎也有那樣一個孤獨而堅強的背影,深深地印刻在他心底最深處。
然而當他想要看清那些畫麵時它們卻如同煙霧般消散無蹤隻留下一片迷茫和困惑。
這種熟悉感讓謝春秋感到既親切又陌生同時內心也充滿了好奇和疑問。
究竟是什麼原因使得這個背影如此觸動他的心絃?
難道真的是因為曾經發生過類似經曆嗎?
還是說這隻是一種錯覺或者潛意識中的聯想呢?
謝春秋毅然決然地不再苦苦糾纏這些令人煩惱的問題,他緊緊地攥起小手,凝視著那尚未恢複如初的身軀,無奈地歎息一聲,然後又如泄了氣的皮球一般,軟綿綿地躺倒在了床上。
而門外不遠處站了一個人,莫薑年遠遠望著那間屋子,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