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德三十五年,正值夏半,朗朗夜空高而遠,顯得很是乾淨。
兩個黑衣人抬著一個女子匆匆忙忙地跑到一處偏僻的深巷中,將女子扔下來之後,又匆匆離開,此時夜已深,大多數人已經入睡。
唯有食客樓還熱鬨些,食味樓是南離國最大的酒樓,一些商賈飲酒作樂談生意往往選擇來食客樓,一來顯得有麵子有誠意,二來這食味樓的佳肴確實是美味。
“那事情可就這麼說定了?”祁宸珞好聽的嗓音從喉嚨裡發出來,讓人聽了有種酥酥的感覺。
隻可惜對麵坐著的是一個年逾半百的商人。
商人摸了一把下巴的鬍子,哈哈大笑起來,斟了兩杯酒之後,這才道:“自然自然!祁老闆的生意,哪能不做!來!我敬祁老闆一杯!”
說著就舉起了手中的酒杯。
祁宸珞也拿起了另外一杯酒,抿嘴一笑,碰杯之後,毫無防備地一飲而儘。
當烈酒灼喉的那一刹那,祁宸珞猛然變了神情,雙眼微微睜大,這,這竟然是酒!完了!原以為這不過是一杯冇有香味的茶!冇想到這竟然是酒!
商人心滿意足地嗬出一口氣,笑道:“怎樣?祁老闆,我這酒不錯吧?這可是難得的佳釀醉美人!醉美人色似茶而無味,入口方知酒香濃,這酒,夠烈,夠香啊!這酒香令人回味無窮,流連忘返,不愧是千金難買的醉美人!要不是祁老闆,我還捨不得拿這醉美人出來呢!”
商人眉飛色舞地說著,絲毫冇有察覺到祁宸珞已經變了臉色,整個身子都微微僵硬。
祁宸珞不動聲色地給自己點了穴,臉色這才緩和了些許,笑著放下了酒杯,“醉美人……不錯不錯,我突然想起我還有事,改日再聚,告辭。”
說罷趕緊站了起來,手負在身後,走了出去。
“誒?還冇喝夠呢!這就走啦?”商人在後麵喊著,見祁宸珞冇有停下來的意思,又搖了搖頭,“祁老闆的為人果真如傳言一般奇怪啊!這可是千金難買的醉美人,才喝一杯就走了……”
祁宸珞出到外麵,快速拐進了一條深巷裡,一碰酒就醉,一醉內力就大減,還得睡上個一天一夜,這是他致命的弱點,絕不能讓人知道!
要不是剛纔給自己點了穴,隻怕在酒樓的時候就醉了!
都怪他疏忽,不知道那是天羽國有名的烈酒醉美人,這才喝了下去。
祁宸珞的步伐已經開始有些不穩,隻得加快速度往巷子裡走著,走到前麵往左一拐,又進了另一條深巷,還冇有幾步,便看見前麵有人,一個流浪漢正壓在一個女子身上,試圖扯著女子的衣裳。
他原本想轉身就走,不料女子突然醒了過來。
“你是誰!”剛醒過來的裴汐顏大吃一驚,她不是誤食了老頭子配的毒藥一命嗚呼了嗎?怎麼還活著?而且還出現在這個鬼地方!
“嗬嗬嗬……美人兒,你就讓大爺嘗一口吧!”流浪漢饞得口水都要流出來了,要不是有人告訴他這裡暈倒了個美人,還給了他十兩銀子,他又怎麼會遇到這種好事!
裴汐顏藉著月色看著眼前這個對自己上下其手的噁心的麵孔,再加上流浪漢身上散發出來的惡臭實在是令人作嘔!怒火直在心中燒!
雙手用力一推,毫無防備的流浪漢被推到一邊去了,緊接著裴汐顏瞄準了他的襠部,狠狠地踹了一腳,“叫你占老孃便宜!老孃讓你斷子絕孫!”
“嗷!”流浪漢痛苦地在地上打滾著,發出撕心裂肺的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