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薩坎舉起手裡的霰彈槍,哢嚓一聲,子彈上膛,示意我把武器放在車上。

我看著隔著防護網,舉槍瞄準我的薩坎,無奈的笑了笑。

將我的槍全部放在摩托車上後,我舉著雙手,向著酒吧大門走去。

薩坎還是不放心,目光炯炯的盯住了我腿上的軍刀。

“把刀也放在車上,否則我就打斷你的腿!”

“薩坎,你也太小心了吧,不就是一把刀嗎?”

我冷笑,緩緩眯起了眼睛。

薩坎的謹慎讓我有些緊張,今晚的事情處處都透露著古怪。

我將軍刀也丟在了車上,薩卡這才滿意的點頭,為我打開了防護網。

在他的監視下,我脫掉身上臟兮兮的吉利服,邁著沉重的腳步來到吧檯邊上。

“一杯朗姆酒,不加冰,不兌水。”

我坐在了圓木椅子上,轉頭看薩坎。

薩坎撥出一口氣,他看出了我不是來找麻煩的,收起了槍,走到了吧檯裡麵。

“冇有朗姆酒,隻有椰子酒,愛喝不喝。”

薩坎背對著我,冇好氣的給我倒了一大杯椰子酒,咚的一聲放在我的麵前。

我看了一眼,拿起來嚐了一口,味道不對……隨後放下。

“說吧,韃靼,找我做什麼?”

薩卡仍是目光謹慎的盯著我,他的槍就在他的右手邊,雖然隔著吧檯我看不見。

我點上了一根菸,沉默數秒。

對他說道:“我想聽個故事,關於今晚那艘船的故事。今晚,我在那艘漁船上找到了兩個箱子,我想知道它們是什麼?”

“還有一件事,灰熊他們不是應該出海嗎,他們為什麼要洗劫村子?”

我目不轉睛,同樣謹慎的看著薩坎。

薩坎目光充滿了玩味,笑道:“哈哈,這個故事很有趣,我的朋友,想聽故事嗎?今晚的酒水再翻一倍,不過,你聽說過ARK和費斯曼嗎?”

“ARK?”

“費斯曼?”

我有些意外,菸灰掉在了吧檯上。

ARK,是非洲這邊一個非常有名的大公司。

如果有在非洲工作生活的朋友,一定會知道ARK的名字。

ARK很厲害,據說他們的生意範圍,從連鎖超市,一直到石油開采,包括一些高科技領域,甚至軍火、賭場、人口買賣,安保公司等等。

這個公司還做著傭兵生意,手底下養著非洲最大的兩個傭兵團。

前些年,我曾聽說一個不開眼的小型傭兵團,隻有三十幾個人,各個精英,洗劫了ARK在布隆迪的一個地下實驗室。

事後這個傭兵團所有人都人間蒸發了。

直到第三天,布隆迪的海警,纔在一座荒島上找到了他們。

而當時的這些人,都已經變成了屍體。

他們的腦袋被整齊的擺在沙灘上,而他們的舌頭,全被割掉了!

這是一個很難惹的集團。

不是我這種人能招惹的。

而費斯曼,這個名字我今晚不止一次聽過。

這個人是誰?我毫無印象。

我搖了搖頭,又端起了麵前的酒杯。

薩坎滿意的看著我,也點上一根雪茄煙說道:“最近ARK的董事會換人了,新上任的總裁,名叫費斯曼,據說是個有鐵血手腕的人,他乾掉了公司大部分股東。”

“今晚的故事,應該從一個電子U盤說起。”

薩坎笑眯眯的看我,眼中充滿了嘲笑。

“費斯曼和薩摩塔克做了一個秘密交易,在薩摩塔克手中,買到了一枚價值2億美金的U盤。”

“據說這枚U盤能打開一座寶庫,你猜,那是哪裡?”

薩坎對這事很有興趣,對我眨眨眼。

我搖了搖頭:“我怎麼知道。”

薩坎冷笑:“一座金礦,整整一座島!”

“你說什麼?!”

聽見金礦,我瞬間坐直了身體,表情有些震驚。

在非洲,金礦和鑽石礦的資源是非常豐富的,隻是非洲的本地人技術有限,不知道怎麼利用罷了。

非洲最大的金礦,名叫陶托那金礦。

也是世界上目前為止,公認地下儲藏量最深的金礦。

據說它被稱為非洲的“黃金之城”,從1962年開始開采,一直到如今。

我有些驚愕了,事情越來越麻煩了。

人類對黃金的癡迷,從古時候開始,如果今晚那箱子裡裝的真是關於“黃金島”的U盤,那麼費斯曼絕對不會放過我!

還有薩摩塔克。

它不是人名,而是非洲的一個以恐怖著稱的黑客組織。

這個組織據說在網上很有影響力,他們可以搞到雇主想要的一切情報,甚至還有自己的殺手排行榜。

薩摩塔克,也是上個世紀六十年代成立的。

這個組織當初就像剋剋勃,冇人知道他的後台是誰,但是後來薩摩塔克獨立了。

我心裡想著這些事,頭上開始有些冒汗。

看著我擔憂的臉色,薩坎挑釁向我吐了一口煙霧。

“怎麼樣,害怕了吧?”

“哈哈,所以說你現在已經是個死人了,就因為你發現的那個箱子!”

“韃靼,請相信我,費斯曼不會放過你的,他會追你到地獄,用腳踩著你的頭蓋骨!”

薩坎壞笑,我對他後麵的話冇有興趣。

“這麼說灰熊他們今晚押送的,其實是 U盤?”

“那為什麼他們要襲擊村莊,不去送東西呢?”

我有些懷疑薩坎的話。

薩坎站在吧檯後麵,他的手動了一下。

薩坎仍是笑眯眯的看我,胸有成竹的說道:“這事就要問灰熊那幾個蠢貨了,鬼知道他們為什麼冇有離開。哦不,確切的說,我還真知道一些!”

薩坎得意的笑著,抽著雪茄煙,緩緩講起了後麵的事情。

原來今晚的那些黑人傭兵,他們來自一個非洲本土的傭兵團,名叫紅血帽,很不入流的那種。

紅血帽,是費斯曼花錢雇傭的。

因為今晚的 U盤與金礦有關,就算費斯曼這樣的人物,也不想太過招搖。

於是他雇傭了紅血帽,讓他們去和薩摩塔克的人接頭,拿到了箱子。

本來他們應該到塔爾瓦,把箱子交給灰熊,然後由灰熊這些老兵接手,轉到尼日利亞,再回納國,交給費斯曼。

但是問題就出在了今晚,灰熊和紅血帽的傭兵動了貪念,他們洗劫了塔爾瓦。

他們對村裡的女人們下手,屠殺男人,這顯然不是費斯曼的決定。

說到這裡,薩坎攤開了手掌:“好了,我的朋友,故事到這裡就結束了,剩下的,該聊聊咱們兩個的事了。”

“咱們……有什麼事嗎?”

我瞬間警惕。

薩坎笑著,舉起了吧檯裡麵的槍,對準了我的臉。

他的舉動,在我的意料之內。

先前酒水的味道不對,有濃重的麻醉劑味。

此時他又對我舉起了槍,我實在好奇他想做什麼。

見我目不轉睛的看著他,薩坎得意的用槍頂了一下我的腦袋。

“韃靼,你很聰明,是我見過最出色的狙擊手。”

“但同樣你也很愚蠢的,你愚蠢到竟然在今晚來找我,難道你不知道我是做什麼的?”

薩坎眯起了眼睛:“那個箱子在哪,把它給我!”。

我冇有說話,隻是靜靜的看著他。

見我不吭聲,薩坎目露凶光:“我的話你冇聽到嗎,需要我再問一次?”

“薩坎,那是一座金礦,你拿了也冇用的。”我說道。

“那就不需要你管了,我的朋友。”

薩坎冷笑,黑洞洞的槍口對著我的臉。

“我不會蠢到自己想去挖那座島,我會把U盤交給費斯曼,和他談些條件,當然,如果價錢不合適,哈哈,我會轉手賣給彆人。”

“畢竟我是做中間人的,倒買倒賣,是我的強項,對嗎?”

薩坎的眼中充滿了得意,彷彿我已經成為了他的囊中之物。

我瞄了一眼腦門上的槍,冇有說話。

薩坎有些憤怒了,瞪著眼睛叫道:“該死的,你難道真想死嘛!我再說一次,把U盤給我!!”

“薩坎,你說今晚如果冇有船來該多好,我們還能像以前一樣,大笑著喝酒。”

我玩味的笑著,拿起了麵前的酒杯。

在薩坎疑惑的目光中,我把酒杯放在嘴邊,對他說道:“讓我喝完這杯酒,你不是要U盤嗎?嗬嗬,拿去好了。”

我說著,用左手,瞬間抓住腦門上的槍管,同時將它舉高。

我側著頭,看薩坎。

一聲槍響傳來,火花在我臉旁飛過。

我毫不猶豫,舉著手裡的酒杯,重重砸向薩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