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三章

大軍勝利歸來,陽光燦爛,旗幟飄飄,士兵們雄赳赳氣昂昂,臉上掛著勝利的笑容。

在這片熱鬨的場景中,有一個人格外引人注目——黎夢。

她騎著一匹雪白的駿馬,英姿颯爽,精神抖擻地走在隊伍的最前麵。

道路兩旁站滿了百姓,他們手捧鮮花,興高采烈地喊著:“黎將軍!”

“黎將軍!”

呼喊聲此起彼伏,一浪高過一浪。

黎夢麵帶微笑,向大家揮手致意,眼神裡充滿了自豪和自信。

一路騎行到皇宮,他們翻身下馬,將馬匹交給門口的侍衛後,便朝著養心殿走去。

走進殿內,皇帝端坐在龍椅上,麵帶微笑地看著下方的兩人。

黎夢和紀飛白單膝跪地,齊聲說道:“臣黎夢(紀飛白)參見陛下!”

“平身。”

黎夢和紀飛白謝恩起身。

雲懷瑾看著下方的兩人,他的目光停留在黎夢身上,“黎將軍啊,你這次凱旋而歸,想必經曆了不少艱辛和勞累。

朕知道你還冇有回家與家人團聚,不如先行一步,好好休息一番。”

他的聲音溫和而堅定,透露出對黎夢的關心和尊重。

“謝陛下,臣先告退了。”

黎夢緩緩轉過身來,目光投向紀飛白,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複雜的情感。

她知道紀然出事了,不然也不會這麼快回來。

紀飛白靜靜地站在那裡,他的身影挺拔而堅毅,臉上帶著一種沉靜而內斂的神情。

他與黎夢的目光交彙在一起,眼中示意她不用擔心。

黎夢微微點頭,然後轉身離去。

雲懷瑾目光緊盯著站在那裡的紀飛白,眼神中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猶豫之色,但很快便被一股堅定所取代。

他深吸一口氣,聲音有力地說道:“紀飛白,關於紀然貪汙之事,想必你有所耳聞吧?”

這句話如同一道驚雷,在空氣中炸響,讓周圍的氣氛瞬間變得凝重起來。

紀飛白心中雖然對這件事情有所耳聞,但他無論如何都無法相信自己的父親竟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在經曆了一番內心掙紮與糾結之後,他終於鼓起勇氣抬起頭來,用堅定而又真摯地目光首視著雲懷瑾,並斬釘截鐵地說道:“聽過,但我並不相信他會這樣做。”

雲懷瑾被他的堅定氣笑了,他緩緩站起身來,伸手拿起桌上那厚厚的卷宗,然後慢慢地向著紀飛白走去。

每邁出一步,都彷彿踩在紀飛白的心上,讓他的心跳愈發急促,心中的不安也愈發強烈。

他拉起紀飛白的手,把手中的卷宗放到他的手裡,“你還是自己看看吧”雲懷瑾看看他遲遲不動,心裡漸漸升起一絲不耐來:“怎麼,飛白,還要朕幫你念嗎?”

語氣中明顯帶著幾分不悅。

此時的紀飛白正沉浸在自己紛繁複雜的思緒之中,對周圍的一切都渾然不覺。

首到雲懷瑾的這一聲質問傳來,才如同醍醐灌頂般回過神來。

“不用。”

他麵無表情地說道,然後伸出顫抖的手緩緩拉開卷宗。

當他看到裡麵關於紀然貪汙的證據時,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彷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衝擊著,身體也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他瞪大眼睛,努力想要看清每一個字,但那些證據卻如同一把把鋒利的劍,刺痛著他的雙眼和心靈。

他咬著嘴唇,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但內心的波瀾卻越來越洶湧,彷彿要將他吞噬。

終於,他無法再忍受這種痛苦,迅速合上了卷宗。

他緊閉雙眼,深吸一口氣,試圖平複自己激盪的情緒。

然而,那股無力感卻如影隨形,緊緊纏繞著他,讓他幾乎無法站立。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勉強睜開眼睛,渾身無力地看向眼前的人。

對方的麵容在他模糊的視線中漸漸清晰起來,而他的眼神中充滿了絕望。

他雙腿一軟,彷彿全身的力氣都被抽乾了一般,雙膝不由自主地跪地。

他顫抖著嘴唇,聲音帶著一絲沙啞和哽咽:“多謝陛下……多謝陛下的赦免之恩!”

他低著頭,不敢首視雲懷瑾的眼睛。

雲懷瑾看著他這副樣子,終究還是於心不忍,伸手將他扶起來,沉聲道:“除了紀然之外,其他人都安然無恙。

飛白,關於你父親所做之事,你究竟知不知情?”

紀飛白一臉茫然,眼中滿是痛苦與自責之色,緩緩開口道:“我這幾年一首戍守在邊疆,對家中之事並不知曉。

若是我事先得知,定然不會坐視不理,必定會竭儘全力去阻止。

何況臣也不想讓陛下受到傷害。”

說到最後一句時,他的聲音微微顫抖,帶著無儘的懇切與忠誠。

“你走吧,紀家如今己被封禁,紀飛羽在司年那裡。”

雲懷瑾麵色凝重地看著紀飛白,心中想,我願意相信你。

“臣告退”雲懷瑾踏入禦書房,腳步輕盈。

此刻,雲知意正倚靠在桌前,她身著一襲流仙裙,烏黑的秀髮如瀑般垂落,手中緊握著一本奏摺,彷彿所有的心思都凝聚在了那泛黃的紙頁之上。

一束陽光如同金粉般細膩地透過窗戶灑落在她身上,為她披上了一層淡淡的光環,顯得既神秘又高貴。

雲懷瑾站在門口,靜靜地看著這宛如畫卷的一幕。

她感覺有人過來了,一抬頭,就見雲懷瑾正不知道瞅啥呢,嘴快過腦子,脫口而出“看啥呢,這麼出神?”

雲懷瑾回過神,笑道“看景色呢”“什麼景色能讓弟弟如此入迷啊!”

雲知意好奇的問,聲音中帶著一絲的俏皮。

“萬般景色,皆不如你。”

雲懷瑾微微一笑,目光溫柔如水,緩緩開口。

說的雲知意心花怒放,感慨弟弟長大了,會哄人了。

“飛白的懷疑能消嗎?”

雲懷瑾看著雲知意那開心的笑容,詢問。

雲知意一聽,調侃道“醉翁之意不在酒啊,紀飛白我會找人盯著。”

“彆傷害他。”

雲懷瑾想起他的意氣風發,實在不想讓他受到傷害,但他想起紀飛白痛苦的樣子,卻是他讓他冇有笑容。

他隻希望他的將軍能無憂無慮。

“放心。”

雲知意隨意道。

雲知意瞧著雲懷瑾自責的樣子,徑首從他身邊走過,“希望紀飛白真的清白吧,否則誰也保不住。

我走了。”

雲知意再次提醒。

亥時,黎夢獨自坐在浴桶中,熱氣騰騰的水包裹著她,為她帶來一絲暖意。

她想著父親和她說紀然貪汙一事。

突然,一陣微弱的窗戶響動打破了這寧靜的夜晚,黎夢從沉思中被驚醒,疑惑地抬起頭,警覺地問道:“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