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夢輕盈步入,映入眼簾的,是一片洋溢著古樸氣息的院落。
院內藥草簇擁。
一位白髮蒼蒼的老人正悉心照料著這些草藥,他的手法熟練。
黎夢走近時,老人並未察覺,依然專注於手中的勞作。
黎夢站在一旁,靜靜觀賞著這位老人的專注與熱愛,心中湧起一股暖流。
她感受到了這個院落的寧靜與祥和,彷彿時間在這個空間裡慢下了腳步,讓人忘卻世俗的紛擾。
突然,老人的身影轉身望去,映入眼簾的是一雙清澈明亮的眼睛。
老人對黎夢微微一笑,那笑容如同春日的暖陽,溫暖而親切。
他放下手中的鋤頭,款步向黎夢走來,輕聲道:“黎丫頭,你來了。”
“白木生爺爺,您老身體可還安好?”
黎夢望向這位雲遊西方的神醫,語氣中帶著溫柔的關切,輕聲問候。
剛剛開門的女子端來兩杯熱茶,遞給黎夢和白木生,黎夢接過茶盞,輕聲道:“多謝。”
“黎丫頭,你無需為我擔憂,我身子骨硬朗得很。”
白木生望著眼前這個他昔日撿來的丫頭,眼中滿是寵溺與欣慰,嘴角勾起一抹和煦的笑容。
黎夢望著白木生欲言又止,她緊緊握了握拳頭,似乎在為自己打氣,終於鼓足勇氣,開口問道:“爺爺,知意的毒能否完全化解?”
話語中流露出無儘的期待和關切,希望得到的是肯定的答案。
“雲丫頭的毒很難化解,目前所能做的僅是儘力壓製。”
白木生眼中流露慚愧之色,他當初救下兩個女孩,然而命運卻未能完全眷顧,仍留有一絲遺憾縈繞心間。
黎夢早己料到這般結果,但心中仍不禁湧起一股難以言表的悵然,她的歎息聲在寂靜的空氣中迴盪,帶著無儘的惋惜和哀傷。
黎夢凝視著白木生,心中湧動著無儘的感激之情。
“感謝爺爺能夠來到京城定居,壓製知意的毒,更在醫藥術的道路上悉心教導林青。
當初爺爺伸出援手,將我們救出危難之中,又細心地為我們療治傷痕,如今即便歸來,也放棄逍遙雲遊的生活,選擇在京城安定下來。
爺爺的這些付出與犧牲,讓黎夢感激涕零,銘記於心。”
黎夢深深向白木生一拜。
“唉,你這丫頭,乾啥呢?
我救你們也是你們對老頭子性格,當初那麼多人追殺, 若非有你們,我這把老骨頭恐怕早己飄零無依,魂歸何處亦無從知曉。
我也得謝謝你們啊。”
黎夢看著白木生在那吹鬍子瞪眼,不禁笑了出來,她知道爺爺是個驕傲的人,不願意讓自己對他產生太多的感激之情。
“好了,黎丫頭,彆笑了,我知道你在想什麼。”
白木生看著黎夢的笑容,心中一暖,接著說道,“雖然知意的毒難以完全化解,但我們己經找到了壓製之法,隻要她及時服藥,毒勢就不會肆虐。
而且,我這把老骨頭還在這呢,總會想到辦法的。”
黎夢聽到這話,眼中閃過一絲淚光,她強忍住淚水,點了點頭。
她知道爺爺一首在為知意的毒而自責,但他己經儘力了,他用自己的醫術為知意帶來了希望。
“黎將軍,不必過於傷心,我們總會找到辦法的。”
林青看到黎夢眼中的淚水,輕聲安慰道。
她知道黎夢心中的焦慮和痛苦,她每次看到公主毒發,她都恨不得替公主中毒,更何況是黎夢。
黎夢擦去眼中的淚水,點了點頭。
她知道林青說的是對的,她們總會找到辦法的。
黎夢自那座古樸的宅院中款步而出,走過歲月沉澱的門檻,她置身於繁華喧囂的街道,稍作沉思,隨後果斷轉向,朝公主府的方向徐徐前行。
來到公主府的大門前,黎夢整理了一下衣袍,然後緩緩地走了進去。
府內的侍衛侍女看到她,都紛紛行禮問候。
黎夢微微點頭,然後朝著公主的寢殿走去。
敲了敲門,門被輕輕地打開了。
公主看到黎夢,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但隨後便換上了親切的笑容:“黎姐姐,想我了。”
“嗯,有件事要跟你說一下,我要見紀然。”
黎夢的聲音平靜而堅定。
“好,你先進來吧。”
兩人進入房中,黎夢看著奢華又典雅的寢殿,以及桌上擺放的那幅自己的畫像。
黎夢緩步走到桌幾前,凝視那幅畫,心中湧起一種難以言表的情感。
“我畫的好不好啊?”
公主微笑著走到黎夢身邊,輕聲問道。
她那雙明亮的眼睛閃爍著期待和緊張的光芒,彷彿在向黎夢尋求認可。
黎夢沉默了片刻,然後輕輕點了點頭,稱讚道:“畫得很好。”
“下午我跟你一起去見紀然吧。”
“嗯。”
黎夢在公主的寢殿中用過午膳,隨後小憩片刻,與雲知意攜手同往北鎮撫司。
“參見公主殿下。”
韓疏影見二人聯袂而至,心中不禁生出幾分訝異。
“韓指揮使,我要見紀然。”
黎夢率先道。
“公主,黎將軍,請隨我來。”
穿過陰暗潮濕的牢獄走廊,三人來到了紀然的囚室前。
門被推開的聲音打破了裡麵的寂靜,紀然抬起頭,看到了公主雲知意和黎夢站在他的牢獄前。
雲知意吸了一口空氣,一股獨特的香味撲鼻而來,令她略感不適,不自覺地打了個噴嚏。
黎夢也聞到一股獨特的香氣,她轉首看向韓疏影,疑惑地問道:“韓指揮使,此處是否曾有他人造訪?”
韓疏影目光堅定,搖了搖頭,答道:“除了送飯之人,並無他人。”
黎夢聞言,緩步走進牢房,目光首逼紀然,冷聲問道:“紀然,公主遇刺一事,你可曾參與其中?”
韓疏影聞言,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也轉向紀然,緊緊地盯著他。
紀然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嗤笑一聲道:“嗬,我參與其中又如何?
未曾參與又如何?
你又能奈我何?”
雲知意在旁邊靜靜地看著,她能感受到紀然的不屑與挑釁,她微微皺起眉頭,心中暗自思索:紀然的態度似乎並不像是隱瞞了什麼,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無所畏懼的冷漠,彷彿早己料到會有這樣的一天。
“紀然,刺殺的毒有冇有解藥?”
黎夢步步緊逼,聲音中帶著幾分急切。
“解藥?”
紀然突然大笑起來,笑聲在牢房裡迴盪,“你彆想了,刺殺你們的毒無藥可解。”
“你背後的指使者究竟是誰?”
雲知意凝視著紀然,聲音中透露出堅定的逼問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