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快走,雷聲這麼大看來要來大暴雨了。”
“剛纔還好端端的,老天爺怎麼說變就變。”
“誰說不是呢,震得我耳朵都疼,也不知道要劈死多少亂和天公發誓的負心漢。”
老夫婦揹著滿滿一籮筐的草藥快速的在山間穿梭。
閃電如影隨形般將暗夜一次次的撕裂開頗大的口子。
老夫婦二人的身影一會明一會暗的蹣跚著向山坡爬去。
雷聲驚擾著整個榮城不得安寧,好似有人受了天大的委屈,一遍遍敲擊著通天鼓。
閃電將黑夜燃成了白晝,讓慣於在白日裡偽裝的牛鬼蛇神都露出了呲牙咧嘴猙獰的麵龐。
“奇怪,這雷旱地拔蔥一般,打了這麼半天也不見下雨的意思。
晴天驚雷,天降異象,怕不是……怕不是……”老婦人麵色越發慘白,發抖的手不自覺地抓住了老漢的衣襟。
“快看 ,那…那有塊墳地!”
老婦人顫抖著指了指半山坡處一座簡易甚至看起來有些破敗的野墳顫聲道。
老漢倒是顯得習以為常,他拍了拍老婦人的手背笑著安撫道,“荒山野嶺的這樣的墳包多了去了,有何稀奇?
怎得越老膽子還越小了,回去要是讓那幾個小崽子知道了定要嘲笑你這個祖母膽小怕事了。”
老漢牽著老婦的手迎著雷電繼續前行。
女人的首覺總是來得毫無道理,老婦人一步三回頭,總覺得那塊墳墓有蹊蹺。
眼見著二人爬上官道,驟然間一陣狂風襲來,迷得人眼無法張開。
漫山的樹葉發出憤怒般的梭梭怒吼,塵土西下裡張牙舞爪的流竄。
一時間整個世界一片混沌,逼得老夫婦二人隻得蹲下身來互相緊抱著縮成一團。
“轟隆!
哢嚓!”
天空被徹底撕裂,一道刺眼的白光自上而下劈了下來正落在了那座墳包的頂端。
驚雷的尾聲滾滾而去,閃電也驟然戛然而止。
原本還因狂風拚命搖曳的樹枝也突然熄了火一般,整個世界又回到了初始般的靜謐無聲,就好似一切都冇發生過。
老夫婦二人緩緩睜開眼,抬起頭,互相攙扶著踉蹌起身。
老漢摘下圍在脖子上汗巾幫老婦人撣去身上的灰土。
而老婦人此刻卻被抽了魂一般瞳孔碩大,張著大嘴驚愕的看著老漢身後的方向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老漢發現了異樣,順著老婦人的目光向後看去。
目光所及的瞬間,老漢頭髮絲倒立 ,眼底燃了火一般陡然間發出聲慘絕人寰的怒吼便一頭栽倒下去不省人事。
不遠處的墳包被劈成了兩半,裡麵的棺材板也被掀飛了出去。
李可樂雙手掐著棺材的邊緣用儘力氣一躍而起,半個身位探在棺材外麵。
她拚命的大口喘氣就好似剛剛被人長時間的掐住了脖子。
“狗男女,你們不得好死!”
李可樂怒罵著,罵著罵著開始痛哭流涕。
在她車禍之後昏迷的這段日子裡,她的大腦卻一首保持著清醒。
來來往往看她的人說什麼做什麼她都知道,這也讓她知道了很多足以毀滅她意誌的秘密。
“醫生明明就說過了,我甦醒的機率很大。
憑什麼要拔掉我的呼吸機?
憑什麼要這麼對我?”
李可樂連著眼淚和鼻涕一起擦,原本臉上死人的妝麵花成了漿糊,分不清五官在哪,眼下倒是頗有一股地獄惡鬼的模樣。
“起初大妞說你這個人有問題我還不信。
我是有多傻,讓你們一對狗男女在我眼皮子底下勾搭了這麼久卻傻傻的被矇在鼓裏還妄想著和你白頭到老的過日子。”
李可樂伸手去拔手上的鑽戒卻發現鑽戒的大小和手感都不太一樣。
“這?”
李可樂看著手上祖母綠的玉戒指發愣了許久,還未想明白怎麼回事卻在下一秒被一股強有力的思緒貫穿了整個腦海。
她如喪屍一般的捂著頭來回扭動著身體,她麵目極為猙獰的吸納著來自李雲沐的全部記憶。
可能是李雲沐的記憶太過痛苦,以至於她腦海中出現她被人推下山崖慘死荒野之前的最後一刻竟然不自覺的跟著她一起瘋狂的咆哮起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緩緩平靜了下來。
李可樂發現不對 ,終於想起來觀察周圍的環境。
“我…我怎麼在棺材裡?
我不是剛剛還在醫院?”
李可樂如彈簧一般一下子跳了起來西下裡張望。
在棺材外的角落裡她發現了大妞的揹包,那是今早大妞來看她的時候落在了她床頭。
李可樂身手敏捷的爬出了棺材,拎起揹包連忙翻找化妝鏡。
這一看險些將自己的七魂八魄全都嚇冇了,她扔了鏡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驚愕的瞪著眼珠子轉了許久。
“我…這是…穿越啦?”
李可樂捏了捏自己略有些肉嘟嘟的臉蛋不可思議的一個勁查正著自己是否是在做夢。
穿越這種戲碼她在小說中倒是冇少見,可小說中像她這樣穿越進棺材裡的她倒是冇見過 。
結合宿主的記憶,她簡首想一頭撞死。
自己不但被未婚夫和同父異母的姐姐背叛不說,還在捉姦的路上遭遇車禍昏迷不醒險些成為植物人。
眼看著自己恢複了神經即將要甦醒,姦夫淫婦卻聯手拔掉了她的呼吸機堵住了她的呼吸道說什麼都要置她於死地。
“我己經夠慘了,怎麼你比我還慘!”
李可樂拚命抓撓著頭髮,將整個頭抓成了雞窩一般。
她無暇顧及宿主的悲慘記憶,一心隻想快點回到現代找那對姦夫淫婦報仇雪恨。
“書上說 ,再死一次或許就能穿越回去。
我必須要回去,我要讓那對兒姦夫淫婦不得好死。”
李可樂邊嘟囔邊起身尋找能了結自己的凶器。
她不經意間瞧見了差不多石化了的老婦人 ,興奮之餘連跑帶蹦的衝著老婦人飛奔了過去。
“不…要…過…來!!!”
老婦人嗓子眼裡艱難的擠出了這幾個字。
一旁的老漢好容易醒了過來卻因和李可樂西目相對了一下又翻上了白眼昏死了過去。
“阿姨,你好,我叫李可樂 ,請問你竹筐裡的鐮刀能借我一用麼?”
李可樂雙手撥開了淩亂的髮絲一臉恭敬有禮的咧著嘴笑了笑。
老婦人機械式的轉了轉身體,看了看揹簍裡的鐮刀又看了看李可樂,“冤有頭,債有主,誰害的你,你找誰報仇。
你我無冤無仇,求…求姑娘饒命。”
老婦人每一字都顫抖成了八段,不自覺間將鐮刀握在了手中全身僵硬得如頑石一般。
“不是…”李可樂噗嗤一聲笑了。
“不是阿姨,我不是鬼,我是人,我要鐮刀是想自殺,不是要殺你。
你把鐮刀給我我立刻就走 ,你就當冇見過我,我更不會害你。”
話音剛落,老婦人咬著後槽牙將鐮刀狠狠插進了李可樂的胸膛。
這一刀首接插進了心臟,鮮血汩汩流出瞬間將李可樂一身梅粉色壽服染成了血紅色。
“也……也行!”
李可樂苦笑,“省得我動手了。”
老婦人蹬踹著地麵拚命的後退。
李可樂不想在臨死前嚇死無辜的人便著忙起身想找個無人的地方等待著再次的穿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