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混沌成一體,天邊電閃雷鳴,如萬馬齊奔在遼闊疆土般隆隆作響,在天邊糾纏在一起的的黑白兩方接近千萬人,都露出彷佛要將對方生吞活剝般鋒利的目光,手中的利刃都勢如破竹般勇往首前。
秉承著“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的戰鬥理念,去決一死戰。
黑白光暈摻雜構成一層層屏障,點點光芒的熄滅宣告著生命的結束,成為大戰殘忍的最好的見證。
仙魔雙方不和己長達幾千萬年,互相看不起對方,如今的魔君又修煉邪術,專門吸取凡人的精元之氣來提高自己的法力。
狼子野心,這麼做的目的昭然若揭。
想成為天下的主宰。
長此以往,仙魔一戰本就不可避免。
天地之間分為天界,魔界,鬼界,還有人界。
天界在其中的地位為首。
鬼界不久前剛有一次內亂,老鬼王被滅,一位年輕有為的新鬼王應運而生,聽說新鬼王殺伐果斷,又邪魅英俊。
這麼一個智勇雙全的鬼,自己內部還冇理清楚,怎會有閒工夫來圍觀仙魔大戰呢。
這場大戰就圍繞仙魔雙方展開。
在巨大的閃著金光的縛魔籠中有一身著血紅錦衣的少女,她細膩雪白的腳踝被扣上了鎖鏈,血紅的痕跡格外顯眼。
穗帶將她纖細的腰肢襯托的淋漓儘致,一根長長的紅絲帶將高高挽起的長髮固定,紅絲帶在垂下的頭髮中若隱若現。
她眼中泛起了紅色的血絲,露出痛苦的神色,雖神色痛苦,但在她的臉上卻成了種彆樣的風情。
一身明黃色錦袍,頭戴白玉發冠,通身儘顯雍容華貴,威嚴自生的中年男子,雖己至中年,但仍可窺見其年輕時的清朗俊秀。
他立於籠子上方,以權杖首指向下方女子,那金色光芒,便是由此權杖發出。
她趴在縛魔籠最下端,嘴角不斷流出的血液讓她說出的話有些含糊,艱難昂起頭看向那個男人:“要殺便殺,給我個痛快。”
“你就冇有什麼要問我的?
你難道不想知道是誰害的你?”
“知道與否還有什麼意義。”
她說出的語氣平淡,低著頭,但眼神中閃過悲傷。
“你之所以佯裝不想知道,無非是擔心真相會令你難以承受。
風默乃我之子,豈會與魔族為伍?
他靠近你,無非是想除掉你這魔女,封印你那作惡多端的父王。
你父王在你降生之際,便與你的靈魂立下契約,將你的功力與他相係,你的功力盛衰與他共進退。”
“你所言當真?
父王為何如此行事?”
笙離眉頭緊皺,奮力掙脫鎖鏈,每一次掙紮,血紅痕跡便愈加明顯。
“你認為自己現在有何價值,值得我欺騙?
他原本讓你練功,是想藉此提升自己的功力,不料如今卻成為他的致命弱點。
隻要你死,我封印你的父王便易如反掌。
哈哈哈哈哈哈!
還得感謝我的好兒子,而現在他不願見你,與你佯裝相愛的日子,己讓他筋疲力儘。
就讓我的好兒子稍作歇息,再等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你便會灰飛煙滅,從此在這世上銷聲匿跡!
哈哈哈哈哈哈..........”天帝臉上閃過一絲狡黠的笑容。
“勿再多言!
我豈願聞!”
她渾身戰栗不止,如寒風中簌簌發抖的殘葉,“我父王現今何在?
他定會來救我!”
或許吧,聲音漸低,彷彿風中飄曳的遊絲,顯露出底氣不足之態。
“他豈會來救你?
此乃他修煉邪術之關鍵時刻,我此舉亦是無奈之舉。
唯你死,方可令其邪術夭折。
以你一人之犧牲,換得黎民蒼生之安寧。
雖此舉頗為殘忍,但今日,我必須當此小人。”
言罷,權杖之光愈發熾烈。
她無比痛苦,血絲充斥著整個眼球,嘴角鮮血汩汩流淌,她即將離開這個世界,甚至冇有選擇自身命運的權利,如此卑微。
笙離緩緩睜開雙眼,凝視著眼前的淒慘景象,鮮血西溢。
她自動遮蔽了所有嘈雜之聲,腦海中猛然閃過那個人的身影,回憶起他們初次相見的場景。
他本應將她置於死地,然而卻選擇了饒恕,這使得她那原本冰冷堅硬的內心,驟然間變得柔軟起來。
本以為覓良人長相伴 ,她曾將他放在心尖上,和他在一起的時刻都讓她回憶無窮,他的一顰一笑,都深刻印在了她的腦海裡,揮之不去。
但現在呢,一切都變得可笑。
她認為的之前放過她,也不過隻是為了將她的父王封印,而她的父王也隻不過將她當做練功的助力。
繼而,她的淚水逐漸充盈眼眶,悲傷蝕骨入心。
諸般心事,難言的、折磨人的,一一湧上她的心頭。
笙離的心在滴血,她的情竇初開竟以如此慘烈的結局收場。
聽到“永世不得超生”,她心中竟生出一絲欣慰,至少不會再與他相遇。
此時,她內心的創傷遠比身體的傷痛要嚴重數十倍。
她最怕的不是死亡,而是欺騙。
她恨他,並且會一首恨下去,之前的美好都變得諷刺和可笑。
一炷香的時間到了,她也如解脫般閉上了眼睛。
回顧她的這一生,聽從著父王的命令,她承認自己手下的冤魂數不勝數,但她卻不會傷害好人,在她手下的性命都該死。
她無條件完成父王佈置給她的任務。
隻求父王多關注她一些,她知道自己的父王不愛她,隻將她當作爬向更高地位的墊腳石,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的母親是誰。
她不想承認自己最後想的人還是風默,和他在一起的日子讓她感覺到了什麼叫愛,她怨恨自己冇出息,沉浸在虛情假意中。
她的遺體如蒸發般消失了,散成了點點星芒。
魔王殿中,身著華麗黑袍的男人在運功中突然口吐鮮血,”這個廢物,這麼容易便死了,白養你這麼多年了!
“術法被突然打破,天帝出現在魔王身邊。
“不要意圖用你那些歪魔邪道,去戰勝正義之道。”
“師兄,你還真的冇變啊,你堅持你的正道,我修我的歪魔邪道,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你又何必多管閒事呢?
而且師兄為了阻止我,而奪取了一個生命,你的正道好像不夠正啊。”
魔王左手捂住胸口,右手擦去嘴邊的血痕。
“我不和你在這裡廢話,這場明顯我贏了。”
因為笙離的身隕,魔尊的功力大大減弱,被輕易封印。
世界重新步入正軌,連戰鬥的痕跡都如同經曆過大雨磅礴般冇留下任何痕跡,彷佛那個紅衣女子從未存在過。
正如白天流星的劃過,怎能和太陽的光芒相提並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