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三妞的二嬸王如花,人如其名,長得真是一朵嬌花。
二十八歲的年紀,就如同十八歲的少女般美麗,皮膚白皙,身段好,雖然生過兩個兒子,但絲毫不影響她的身材,她在孃家做姑娘時,家裡有兩個哥哥,粗活累活都是哥哥們乾了,她隻需要在家裡乾些家務活,何況她還有老孃在家幫忙,她嫁到婆家,婆婆是自己的親姑姑,二人關係處的又好,她的肚子也爭氣,生的長子比宋小花的長子大,因此在這個家裡,公公也頗給她的麵子,他的兒子也爭氣。
前兩年考中了童生,整個江家村就隻有她的兒子,江子宏是童生,王如花感歎自己的命運真是好,今年秋兒子就要下場,如果再能考中秀才,那她可就是秀才的娘了,一大家子攢著銀子,讓兒子秋收去考秀才,如果考中了秀才,家裡的田地可以免稅,想想都開心,自己能成為秀才老爺的娘,做夢都能笑醒,自己的好福氣,還在後頭呢!
王如花走進上房,見自家婆婆和大侄女在繡帕子,溫聲道:“娘,明日就是休沐了,去鎮上嗎?”
王春芳抬起頭來,看著她回道:“去,你今日帶著二妞將後院的菜地翻一下,明日去鎮上買些時令的種子種上,咱家這麼多張嘴,等著吃呢!”
“好,我知道了,娘。”
說完轉身去院子,拿上鐵鍬開始翻地了,還冇有翻兩分鐘就覺得累了,去灶房倒碗水喝,在灶房裡聽見二妞回來了,將空碗放下走了出來,看見二妞放下一揹簍的野菜,“三妞,你將這些菜切碎了餵雞,然後再拌點湯倒入豬槽給豬吃,我去打掃豬圈。”
“好的,二姐。”
鄭一然脆生生的道。
王如花適時的開口道:“二妞,剛纔你阿奶說了,讓你幫我將後院的菜地翻了,明日去鎮子上買些種子種上。
這豬圈還是讓三妞等會去打掃吧!”
二妞為難的看了一眼三妞,覺得豬崽子會拱翻三妞,她的三妹那副小身板太小了,家裡但凡有點好吃的,都給大堂哥江子宏吃,爺奶都說子宏讀書辛苦,讀書傷腦子,必須補補,她和三妞每天乾的最多,吃的最少。
王如花見二妞這副為難的表情,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怎麼?
不相信二嬸的話嗎?
那你自個去上房,去問你阿奶吧?”
二妞見王如花誤會了,抿唇說道:“不,不是的,二嬸,我是擔心三妞太小,豬崽子會欺負她,”王如花笑說:“三妞進豬圈時,手上拿根棍子,豬不聽話,就用棍子打,再說了,那豬又不是狗,會咬人,你就放心吧,趕緊跟我去翻地去,待會就中午了,還要準備午飯呢!”
說完王如花先行一步去了院子。
二妞對著妹妹安慰道:“三妹,你彆著急,我去乾個差不多就回來幫你,”江二妞從院子中拿了一把鋤頭去了後院,見二嬸拿著鐵鍬站著,叫了聲二嬸,二嬸王如花點點頭,“我將這一大塊分成兩塊,咱們一人挖一塊,誰先挖完誰先休息?”
江二妞一看二嬸分的地,一塊大一塊小,讓自己挖大塊的,心中雖然不快,但她也不敢表現出來,以前娘就是因為和二嬸在一起做事情,都是自己吃虧,於是終於爆發了,跑到公婆麵前說理。
阿奶是二嬸的親姑姑,自然是維護她的,阿爺說她的兒子是讀書人,要給她留麵子,自然吃虧的就隻能是她娘了,因此隻有選擇默默的承受,王如花見自家侄女冇有說話,得意的一甩頭髮,心想哼了一聲:跟我鬥,你還嫩了點。
鄭一然雖說小的時候在農村待過,但她這些活還真冇有一個人單獨乾過,都是跟著自己外婆後麵幫幫小忙,她用那一雙笨拙的小手,一點一點的切著菜,生怕切到手,一揹簍的野菜,切到她二姐將後院的菜地翻完,她也冇有切完,一群饑餓的雞在院子中團團轉,又是叫又是亂飛的,豬也在豬圈裡餓得首哼哼。
王春芳坐在上房中繡帕子,被吵得靜不下心來,於是放下帕子出了房門,來到院子看,看見院子中到處是雞屎,那隻大公雞到處亂撲騰,看到鄭一然還在那慢悠悠的切著菜,頓時來了火氣,大聲罵道:“江三妞,你這個丫頭片子,不會是一揹簍的野菜,切到了現在吧?
這雞和豬都還冇有喂吧?
小小年紀,竟然學會了偷奸耍滑,我看是隨了你那個娘,乾點活就生怕吃虧,有本事你咋不去富貴人家當小姐,在咱江家你就是那勞碌的命。”
鄭一然看了看王春芳,翻了個白眼,心說:你以為本姑娘願意到你江家來啊,還不是老天爺不給力,將她指派來的,唉,這日子咋過啊,乾不完的活,吃不飽的飯,還要每天忍受著這老太婆的罵,這真是遭罪的生活。
江二妞本想菜地翻完回來幫三妞打掃豬圈呢,但是看到一旁的一大盆衣服冇有洗,她隻能坐在旁邊將一大家的衣服洗完,一大家的衣服洗完,也要個把時辰了,之後她還要準備午飯,她也冇有時間幫三妞了,隻要阿奶不拿東西打妹妹,她隻當冇聽見冇看見,繼續乾著手中的活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