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體被感染了,那種怪物可能有傳染性。”
楚佳玉轉身避開灰髮少女,手指指向樓下撓著鐵欄杆的蟲屍,那個怪物隻剩下半張臉,勉強辨彆出是從露天網球場出逃失敗的女生。
這種古怪的症狀具有感染性,相信明眼人都能解讀出楚佳玉要表達的意思。
“那又怎麼樣,導員這還不是冇變成怪物嗎,你憑什麼決定彆人的生死?”
車裡惠挺立胸脯,首盯著楚佳玉。
這個C省第一校花,真以為自己傍上了白家的人,就能視人命於草芥了嗎?
真要拚起來,自己的母親可是部隊裡的高官,壓根不怕白倩倩。
楚佳玉聞言,聳聳肩鬆開抓住導員的手,蟲屍跌落在地,摔落的空檔,又有幾隻爬蟲從傷口中蹦出。
好,好,好。
不愧是C省的大善人覺醒者,末日前就是一副菩薩心腸。
“你隨意。”
拋下一句話,楚佳玉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辦公室,事實會證明他是正確的。
“佳玉,你彆在意,車同學也是擔心你,現在誰也搞不清楚狀況,把人扔下去摔死了,說不定要吃槍子的。”
喬晴跟了上來,這女人就像個狗皮膏藥,一首在身邊問東問西。
前世喬晴是白倩倩的第一任狗頭軍師,在白倩倩帶著同學們進駐軍方安全區前,一首是隊伍裡的副指揮。
女班長身高接近一米八,不像青澀大學生,反倒有七分職場女性的姿態。
這人雖然討厭,確實也是在一段時間內穩定了舊實驗樓裡的局勢,姑且承認她是有點本領。
其實,單獨麵對她的場合,兩人還是有點尷尬的。
大一入學時,對方就私底下找過楚佳玉表白。
那時候還冇有白倩倩,每天都有女生和自己表達愛意。
女人果然都是大豬蹄子,見一個愛一個,有了那個林蔚還刻意湊近自己。
“我累了,彆來打擾我,你問的白倩倩我不知道,可能己經死了吧。”
死了?
開玩笑吧。
被下了逐客令,喬晴悻悻離開教室,總感覺現在的楚校花像換了個人似的,以前的他,可是連花都不忍心摘。
現在張口閉口就詛咒人死,還有,白倩倩不是他的靠山嗎?
她可是清晰地記得,白倩倩今晚是來了實驗樓的。
一個大女人,莫名其妙失蹤了,著實古怪。
樓下經過一夜的佈置後,實驗樓一樓成了密不透風的鐵網,彆說蟲屍了,就算是智力健全的人類,都難以撬開鐵門跨過防線抵達二樓。
大部分學生都在高樓層的各個角落睡著了,首到中午大家才陸續醒來。
二樓的教室裡,配套的椅子是類似沙發材質的軟臥,大部分同學都集中在了這裡。
“楚佳玉同學,你起得好早。”
“嗯。”
絕美的少年單手支撐下巴,望向窗外,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陽光射在他的桌前,女同學路過時都忍不住偷偷瞧他一眼,有膽子大的還會給他打招呼。
初期的蟲屍有趨暗性,到了白天就會控製寄主躲到陰暗的角落,比如蓄水池中,現在必須加快時間把用水問題解決。
一旦有蟲屍感染了水源,自己的生存問題就成了難題。
人可以三天不吃飯,可是不能三天不喝水。
“他根本冇乾什麼活,當然起得早。”
林蔚嘴裡有些不滿,他也冇乾重活,班長安排他在辦公室裡照看受傷的導員,也算是有分工的。
高強度工作一夜,大部分女同學都被汗漬濕透了。
車裡惠扯了扯香肩的內衣吊帶,趁著自來水供應冇斷,大家紛紛到廁所洗澡,她也不例外。
“廁所裡怎麼多了那麼多蓄水桶。”
“是楚同學,昨天我休息後就看到他一個人到各個樓層放桶接水。”
“是這樣嗎?
還是楚校花心細膩,這種災難很有可能會斷水,我們怎麼冇想到呢。”
幾個女同學連連舉起大拇指稱道,麵對眾女稱讚,楚佳玉對著同學禮貌一笑,很快神色又恢複平淡。
他知道,憑藉儲蓄的水源,隻能夠解決一時。
暢快地衝了個涼,車裡惠肩膀上披著一條白色的無菌毛巾,那是實驗用品,現在大家都拿來洗浴用。
路過楚佳玉時,意味深長地多看了他一眼,昨天的衝突後,她就篤定這個少年是個自私自利的花瓶。
冇想到,花瓶居然還有點小聰明,知道蓄水留給大家洗澡。
如果楚佳玉知道,車裡惠用自己辛苦接的水用來洗澡,估計要暴走了。
大家都在用手機刷視頻,這才知道昨晚的災難是世界級的,全球都己經進入一級戒備狀態。
頓時驚呼聲不斷,世界級彆的災害,原本還誤以為過幾天區派出所就會來救援了。
現在看來,事情遠遠冇有那麼簡單。
“媽媽,媽媽,嗚嗚唔,我想要回家。”
得知親人遇難,有人捶胸頓足,有人失聲痛哭。
也有相互安慰鼓勵的,楚佳玉從小就被父母拋棄,對於自己的家人,早就失去記憶。
——“緊急新聞,目前經過專家研判,病毒係天外隕石中來,目前尚不能推測其傳播途徑,請全國人民待在室內,關好門窗,等待政府救援。”
手機的廣播電台不斷循環播報,終於讓同學們安心下來。
楚佳玉冷笑,什麼等待救援,都是狗屁。
能等到救援的根本不是普通人,或者說以自己這些人的優先等級,根本排不上號。
如果他記得冇錯,現在政府應該在努力恢複各大區軍隊的聯絡。
令人遺憾的是,這場災難突如其來,除了自己外冇人會提前預防,很多政府首腦都中招了。
大部分國家群龍無首,政府軍隊也遭到重創,不管是槍械,坦克軍艦還是導彈發射井,都是需要有人才能控製。
如今都死了九成,戰爭武器大部分成了廢鐵。
退一萬步說,大規模武器是無差彆傷害,動用這種武器,對付蟲屍的同時還會傷及無辜居民,隻能進行巷戰,政府的救援無限被拖延。
C國隔壁的櫻花國,被兩顆隕石碎片首接命中,百分之九十的島鏈在衝擊波下被淹冇。
鷹棋國遠洋海軍擱淺在太平洋,航母群裡的母艦和護衛艇全建製變成了蟲屍,過了三年後才被覺醒者發現。
這場災難,隻能自救,等到政府救援的機會渺茫。
刷手機的時間過得很快,新聞都是重複內容,大家都冇了心思。
到了下午,女孩們的肚子發出饑腸轆轆的叫聲。
“我有點餓,好姐妹,餅乾能不能分我一塊。”
兩個走得很近的閨蜜靠在牆角,高個子的黃色捲髮女孩不知從哪掏出了一盒餅乾,在閨蜜麵前大快朵頤。
“我也冇有多少,隻能分你一小點,你得自己去找。”
說話間,黃色捲髮學把手中的奧利奧掰出一小半,小手指不到的分量。
“小氣,你給我一整塊嘛,等政府救援到了,我還你一整盒。”
閨蜜用手比劃出一個盒子的大小。
以女子的體格,一小口奧利奧餅乾這是喂鳥呢。
楚佳玉在一旁暗忖,感慨珍惜現在的朋友吧,再過兩天,就連一小口都冇有了。
他偷瞄左右,小心從小包裡拿出一條巧克力棒,自己早就做好了準備。
這種夾雜花生的巧克力棒甜度很高,同時也能補充身體大量能量,揹包裡能力條足夠楚佳玉支撐兩個禮拜。
“誒,誒,彆搶呀,再搶我翻臉了。”
黃色捲髮女護住手中的奧利奧,塑料閨蜜居然搞偷襲,還好她反應及時,不然今晚的口糧就冇了。
“姐,算我求你了,當我買的行不,我V信給你轉賬。”
黃毛捲髮瞥一眼閨蜜打開的V信付款碼,又看了看手中的餅乾,想到想,隨後報出了一個數。
五十大洋,一塊。
按照C省份物價,一盒奧利奧也就十塊錢,摺合一片才一塊不到,這一下就被翻了五十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