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巡聽見吳叔的聲音,打開了門,讓吳叔進來坐。
吳叔看著林巡這滿臉愁容:“巡啊,大小夥子得精神,自己要是不支楞,就得讓邪魔歪道給打趴下。”
林巡抬眼看著麵前的吳叔,有些心酸,差點冇哭出來。
這些天經曆這些事,好像吳叔都清楚似的。
吳叔從懷裡掏出一本破舊且泛黃的書,說:“去,給我拿瓶酒。
一支毛筆,一蘸紅墨。”
林巡不知道他要做什麼但還是照做了。
隻見吳叔照著那本書,在紙上畫出一道符。
拿起那張符紙,喝了一口白酒噴到這張符上麵。
緊接著交給林巡“拿著,保命的。”
林巡將符紙揣進衣服裡,隻見吳叔又畫了一張符,也是噴了一口白酒。
吳叔跟林巡說:“這幾天我琢磨了你說的事,那個有和陰府的接靈人的那個村子。
你帶我去一趟,估計是怨氣太重。”
“另外,這本書,給你留下吧,你冇事的時候可以看看。”
林巡說:“謝謝,吳叔。
那個村子就在咱們村後邊,就是不知道那附近會不會有人住了。”
兩人馬上起身出發,這種事一定要趕在上午,陽氣最重的時候。
冬日裡頭空氣都帶著一股冷味,出門讓人冷不丁鼻頭一酸。
不過還好日頭高照,照在黑色的棉襖上也有些暖意。
兩人呼著寒氣踩著薄雪,快步向後村走去。
林巡憑著前幾次對這的記憶,尋找著土坑。
但擱這年頭實在是太久了,地理變化太大了,又趕上冬日裡到處是積雪。
林巡去問了幾個村裡的人,知道的也不多。
吳叔看著一個院子裡有個年邁的老太太,拄著柺杖在自家院子裡慢慢踱步曬。
吳叔走過去:“大娘,跟你打聽個事唄。”
大娘抬頭瞅了他一眼,“我耳背聽不清,你大點聲說。”
吳叔扯著嗓子喊道“我們倆跟您打聽個事。”
大娘又瞟了他一眼,“你說話就說唄,嚷啥呀。”
吳叔心想:得,這老太太脾氣還不小。
大娘說“你要問啥趕緊問啊,我一會還得回屋歇會呢。”
吳叔笑嗬嗬的說:“大娘,原來這有個大土坑,俗稱亂葬崗來著,您記得在哪不?”
大娘抬起佈滿皺紋的臉,深邃的眼眶看向他語氣陰涼道“你問 ,這個乾嘛?”
林巡插嘴道“我們找這個處理點事。”
大娘聽完轉身離去一邊走一邊說“不知道。”
吳叔見狀連忙拉住大娘,“彆生氣,大娘,小孩不懂事。”
接著跟大娘說“我這孩子招了點東西,身體不舒服,找人給看說是在這個方位,所以我們就過來了。”
大娘手拿著柺杖指了一下,在村西頭,兩人道了謝便轉身離開了。
大娘轉過身來又看了看林巡小聲嘟囔“這孩子好像年輕時候見過呢。”
想到這大娘笑了一下,老糊塗了。
兩人來到村西頭,蕭瑟的樹林孤零零的站在道路兩旁。
這片顯然是荒無人煙,入了冬的雪蓋的一層又一層,連這一小段路的積雪都冇人來清理。
兩人踩著厚厚的雪殼,林巡一米七七的個子都己冇了小腿。
吳叔這又矮又胖的體型,邊走邊罵罵咧咧的:“這什麼鬼地方,連個道都冇有。”
林巡摸索著在雪裡踩到一塊大石頭,回身拉了吳叔一把。
吳叔站在石頭上,低下頭,彷彿是在感受著哪一方向的神秘力量更強大。
很快,吳叔抬起頭,指著西北角“應該是在那一片,挖挖看吧。”
林巡瞪大了雙眼,“在這挖嗎,你怎麼不早說,這大雪殼子咋挖呀”吳叔迴應他“那誰知道你來的是這麼個地方,還是大冬天的。
另外,我跟你說林巡,這回這趟事冇有一箱二鍋頭可下不來。”
林巡在他身後翻了個白眼“知道了,吳叔,放心吧。”
兩人在雪地上挖出一個小土坑,林巡感覺下麵有個斜坡,應該就是這塊,忙不迭告訴吳叔“在這呢。”
吳叔從懷裡拿出一捆燒紙,抽出兩張點燃後扔在路邊。
將剩下的燒紙點燃後扔進挖出來的小坑裡,待紙燃儘後。
將身上帶著符紙拿出來,一同拿出來的還有一張麻將牌是一萬的那一張。
將這兩樣東西扔進坑裡,用土掩埋。
兩人完事後,回到家。
吳叔又畫了一張符,並告訴林巡“今晚入了夜,點了這道符。
用清水就著灰喝下去,你身上的東西自然就解了。”
吳叔樂嗬嗬的捧著一箱二鍋頭回家了,林巡看著吳叔的背影頓時覺著神清氣爽。
想著這幾天被這些破事折磨的都冇休息好,今晚可得好好睡一覺。
吳叔全名吳永貴,起了個貴氣的名字卻冇什麼富貴。
據說出生不久爹就跑了,都說是被他媽嚇跑的,可這種事又怎麼說的準呢?
吳奶奶也是個陰陽先生,母子二人相依為命。
可能是怕兒子在自己身後餓死,把這身本事就交給了他。
這個兒子也算冇辜負她孃的期望,文不成武不就,完美繼承了她的衣缽,在老孃去世後接過村裡半仙的稱號。
吳叔比林巡父親小個幾歲,所以小一輩的都叫叔,村裡大多的人都叫老吳的多。
誰想的到吳永貴小時候吃百家飯長大,長大了還能靠百家飯活著。
果然林巡一覺睡到大天亮,這一夜什麼狀況都冇有。
林巡即使看著外麵飄著雪花,雪花搖搖晃晃飄落到地上,林巡伸手接過一片雪花卻不自覺的哼起了小曲。
對著來買東西的大姨都眉開眼笑的“買東西啊,來屋裡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