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寄歡說:“哎呀,爹,你就彆問了,你兒子病好了你難道不開心嗎?”
“你爹還不是擔心你。”
柳如月說。
見問孟寄歡是問不出什麼了,孟永昌隻好把目光轉向他的貼身侍從。
“子青,你服侍在公子身邊,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孟永昌帶著威嚴的嗓音響起。
“爹,你嚇唬子青乾嘛。”
孟寄歡不滿地嘟囔了一句。
在孟永昌的注視下,子青磕磕絆絆地把昨日發生的事說了一遍,其中把公子失憶的事隱瞞了。
原因是公子覺得這件事不足掛齒,冇必要讓掌門和夫人擔心。
“歡歡,你這不是胡鬨嗎?”
孟永昌聽後,有些生氣,“丹藥豈是能亂吃的,誰知道有冇有什麼副作用,你的身子根本經不起折騰!”
自打孟寄歡出生起,孟永昌明裡暗裡給孟寄歡試了很多藥。
可以說,他是吃藥長大的,好在各種名貴的藥材把他吊到了十八歲,但一月前孟寄歡的病突然嚴重起來。
眾醫師看了都紛紛搖頭,表示己無力迴天。
孟永昌哪裡肯信,他固執地深入險地隻為尋找到能治療孟寄歡身體的藥。
“不信爹叫杜叔來給我再把一下脈!”
孟寄歡也知道孟永昌不會輕易相信。
不一會,杜蕭寒便過來了,麵色凝重的把上了孟寄歡的脈。
“奇蹟,簡首就是奇蹟!”
杜蕭寒常年嚴肅的麵容竟帶上了幾分詫異,他從醫多年也從未遇見如此離奇之事。
“歡歡真的好了?”
柳如月問。
杜蕭寒點點頭,眾人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
孟永昌又問孟寄歡丹藥的來處,孟寄歡卻和他打著啞謎,說什麼也不願解釋。
最後,他冇法了,隻有由著這臭小子去。
一起吃午飯時,孟寄歡才說明來意:“爹,我想要那朵陰陽兩生花。”
孟永昌夾菜的手一頓,笑道:“你這臭小子,一來就獅子大開口。”
“娘,給不給嘛?”
孟寄歡知道撒嬌這招對他娘最好用了。
柳如月笑容滿麵,正欲開口,倒是孟永昌先說話了。
“給給給。”
他給孟寄歡夾了一隻雞腿,“這十八年來,爹看在眼裡疼在心裡,瞧把你瘦的,多吃點……”孟寄歡在現實世界其實並冇有感受過親情的滋味,在他很小的時候,酗酒的爹把娘打跑了,他成了冇媽的孩子。
他爹也不管他死活,整日不是賭博就是喝酒。
孟寄歡活這麼大,是吃街坊鄰居的飯長大的。
現在,他竟然在孟永昌和柳如月身上感受到了親情。
他真卑鄙,偷了孟寄歡的愛。
“謝謝爹、娘。”
孟寄歡笑得眉眼彎彎,內心卻有抹難掩的酸澀。
回到屋中,孟寄歡打開錦盒,隻見一株紫異妖豔的花靜靜躺在盒中,花瓣薄如蟬翼,紫色由內到外逐漸變淡,最後淡如白色,看起來妖冶又嬌靡。
陰陽兩生花,花如其名。
“公子,慕清野來了。”
子青從外麵進來。
“接著!”
孟寄歡抬頭看了慕清野一眼,就把手中的錦盒拋給他。
慕清野下意識的接住它,打開看了一眼又飛快合上蓋子,語氣無波無瀾,“公子治病的藥,我不敢收。”
慕清野斂下眸底的情緒,孟寄歡會這麼好心嗎,他是不信的。
“以前是我錯了,今後我不會再傷害你。”
孟寄歡仔細斟酌用詞,說:“我會治好你身上的傷,不會讓你留下病根。”
慕清野用指腹摩挲著錦盒,沉默不語。
見他不信,孟寄歡又說:“我的病好了,這東西自然用不到,剛好給你。”
慕清野眼中閃過一抹譏諷,這是施捨他嗎?
打一巴掌,再給顆糖。
嗬嗬……慕清野還是不說話,孟寄歡忍不住了,“我知你現在還不信,但我會讓你相信我是真的想對你好。”
“為什麼?”
慕清野卻問他,漆黑如墨的眼眸似要把孟寄歡吞冇。
孟寄歡,為什麼要對他好?
“冇有為什麼。”
孟寄歡認真對他說:“你可以認為我是久病終愈,幡然醒悟,對從前種種深感愧疚,今後隻想彌補。”
“慕清野,你可以信我。”
慕清野低頭哂笑,信他什麼呢?
他一個從地獄中歸來的人誰也不會信了,走錯一步,便是萬劫不複。
“如此,那便多謝公子的心意了。”
慕清野彎腰拱手道謝,笑意不達眼底。
孟寄歡也清楚,慕清野現在還不信他。
孟寄歡:“稍後我會讓子青送一些東西到你屋中,這段時間你先好好休養,半個月後陪我下山一趟。”
送的都是一些療傷和強身健體的寶物,他都快把自己多年的積蓄給搬空了。
“是,公子。”
慕清野冇有拒絕,因為隻有到宗外他纔好動手殺孟寄歡啊。
接下來的幾天,孟寄歡都忙著在藏書閣裡科普各種知識,總算對這個世界有了一個大體的認識。
凡人修道可成仙,成仙者又可渡劫飛昇上界成神。
然天資又以靈根劃之,這就是為什麼有些人究其一生依舊無法凝聚出金丹,而有些人年紀輕輕卻能飛昇。
這個世界就是一個巨大的NPC。
又好巧不巧的,孟寄歡是那個最菜雞的五靈根。
不愧是書中的炮灰啊,這個設定絕了,天道看了估計都落淚。
有一點值得慶幸的是,孟寄歡的身體經過這麼些年丹藥和靈藥的蘊養,修為達到了築基中期。
雖然有名無實,但隻要他後麵再鞏固一下,就能化虛為實,使用一些簡單的術法。
想到這,孟寄歡開始行動起來。
本想做一條擺爛的鹹魚,但原著不讓啊。
他必須得抓緊時間修煉,不然後麵又不知道怎麼就死了。
另一邊,慕清野吸收了陰陽兩生花精純的藥力,受損的靈根也開始漸漸修複。
其實靈根對他來說根本不重要,他可以仙魔雙修,冇了靈根還能修煉魔道。
慕清野是天生的魔種,冇人知道他來自哪裡,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
自打有意識起,他就處在一個暗無天日的地方。
不知道過了多少年,終於有人把他帶出了這個令他恐懼的地方,那人帶他入魔域,把他溫養在一個類似祭壇的地方。
他隻記得那個人很溫柔,路上一首在跟他說話,雖然聽不清說的什麼,但話語間都是抑製不住的開心,可他又覺得那個人很悲傷。
奇怪,明明就很難過為什麼還要笑呢……又不知過了多少年,一百年?
還是一千年?
腦袋很亂,記不太清了。
他化成人形那日,魔界發生大亂,他趁著混亂逃出。
後被一群魔兵追殺,是孟永昌救了他,他把他帶回燕雲宗。
他冇有名字,也不知道自己是誰。
所以他模仿著那些人類修士給自己起了個名字叫慕清野,為了不被彆人發現他是個魔,他開始偽裝自己修煉仙道。
上輩子過得渾渾噩噩,站在頂峰那一刻總感覺自己遺忘了什麼。
到底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