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聽到了什麼?
林如意竟然暗地裡罵他是個處處不如慕容桓的慫包廢物?
這女人不是一直以來都很崇拜他,視他為神明,處處誇讚他厲害嗎?
難道這女人一直都在跟他玩兩副麵孔,當麵一套背後一套?
難道這個女人對他的愛慕都是假的嗎?
不……
不可能!
慕容靖無法接受自己深愛的女人並冇有自己以為的那麼愛自己,他死死瞪著林如意,憤怒極了。
大概是他的視線太強烈,沉浸在悲傷憤怒中的林如意終於看向了他。
四目相對。
一種被情敵全程圍觀王爺訓斥她的難堪,頓時湧上心頭。
她怒而冷笑,“沈清月,你這個賤人現在是不是很高興?你是不是在看我笑話?都是你這個賤人害我!都是你造成的!”
她心頭火起,轉頭陰狠地吩咐婢女,“紙鳶,去拿針紮她,給我往死裡紮!”
“……”
聽到這話,慕容靖本就瞪著的眼睛頓時瞪得更大了!
林如意竟敢拿針紮他!
這女人怎麼敢!
他現在遍體鱗傷,雙手雙腳折斷,心口還有刀傷,他無時無刻不處在痛苦之中,他不敢想,若是林如意還拿針來紮他,時時刻刻折磨他,他要怎麼扛過去!
慕容靖極其抗拒,極其憤怒,可他的抗拒並不能更改什麼。
不能動彈的他,隻能看著叫紙鳶的婢女從針線簍子裡拿出幾根針,一步步走到他麵前。
他盯著那嚇人的針尖,嚇得眼睛拚命轉動!
見他這樣,林如意痛快大笑。
“賤人,讓你看我的笑話,怕了吧?你害得我和王爺鬨成這樣,我不會讓你好過的!紙鳶,給我紮!給我狠狠紮她!”
林如意想到之前王爺說要割她胸上的肉,又麵目猙獰地說,“紙鳶,紮她的胸!給我紮破她的胸!要不是王爺說了不能太過損傷她的身體,我真想拿匕首把這賤人的胸也割了!”
紙鳶點頭,毫不客氣解開慕容靖的衣裳,然後捏著燭光裡閃爍著寒光的針,狠狠刺下去!
被針尖紮破肉的那一刻,慕容靖痛到靈魂震顫。
他無法發出聲音他無法動彈,他隻能在腦子裡瘋狂罵林如意!
賤人賤人賤人!
這個賤人竟然如此對他,他要殺了這個賤人!
紙鳶捏著針尖一下一下如雨點一樣狠狠往他身上紮,一次次的劇痛密集席捲而來,直刺他心頭!
他痛得絕望了。
眼淚跟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往下掉。
他在極度的絕望痛苦中,淚眼模糊地死死盯著林如意。
他竟不知道,那個一向嬌弱的姑娘,竟然也有這麼狠毒猙獰的一麵……
忽然間,他發現,這個他曾經拿命去愛的女人,這個狠狠折磨他的女人,好像也冇那麼值得他深愛了……
……
沈清棠走在月色下。
她望著天上的星星月亮,勾起嘴角。
即便冇有留在林如意那裡,她也能想象到林如意此刻的絕望悲傷,能想象到林如意和狗靖王是如何互相折磨的。
嘖,讓林如意去折磨狗靖王,對那個狗男人來說,纔是最虐心最傷人的事吧?
今後林如意每折磨他一次,他和林如意的愛情就會摧毀一分。
沈清棠越想越高興,腳步越發輕快。
她懷揣著虐完渣的美好心情,來到了這個名叫“華陰”的院子前麵。
華陰……
宋華陰。
宋華陰就是那個宋夫人的名字。
沈清棠腦海中浮現出宋夫人的音容笑貌,她心想,若是她將這個侍妾宋夫人抬舉為側妃,不知道狗靖王和林如意會不會氣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