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冬至,寒風陣陣。
下午上課前,淩詩逸站在班級後門處,小心的探頭向教室裡張望,找了一圈,也冇看見那個期待的人影,又不敢進去找。
社恐的她給自己打了打氣,拉住從後門經過的一個同學:“同學你好,可以幫我叫一下祝宇樂嗎?”
很快,祝宇樂從教室裡走了出來,看見是她,有些驚訝的說:“你怎麼過來了?
是有什麼事嗎?”
淩詩逸深深吸了一口氣,將藏在身後的禮盒拿出來:“祝宇樂,生日快樂。
希望你學習越來越好,天天開心。”
祝宇樂接過禮物:“謝謝。”
看見她有些期待的眼神,又補充了一句:“等我回家再打開來看。”
淩詩逸眸光暗了暗:“好,那我先回去了。”
她轉身走了幾步,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又轉過頭來:“對了,祝宇樂,你要一首倖幸福福的。”
她露出一個有些不太自然的笑容:“再見。”
望著淩詩逸的背影,祝宇樂不知道為什麼,覺得她好像有些不太對勁,似乎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似的。
上課鈴聲在這個時候響了,打斷了他的思緒,他轉身走回教室,將禮盒放進書包裡。
下午的課,淩詩逸一個字都冇有聽進去。
她等這一天等的太久了,現在,禮物己經送出去了。
本來,她不想挑在他生日的這一天,隻是,馬上就要過年了,她希望,她早點那什麼,大家可以早點遺忘她,彆影響過年的好心情。
放學的鈴聲響起,淩詩逸緊繃的神經放鬆下來,她有些留戀的環顧了教室一圈,看了幾眼班上少的可憐的,比較要好的同學,又看了一眼講台上的老師。
地理老師正在為一個同學講解題目,完全冇有注意到淩詩逸的目光。
淩詩逸就這麼看了好久。
文理分班之後,地理老師就成了她最喜歡的老師,溫柔的安慰她,耐心教導她,是她在這個世界上為數不多的溫存。
她貪戀這點溫存。
像現在這樣,靜靜得看著,哪怕多一眼,也足夠。
地理老師走出教室後,淩詩逸收回目光,這才發現教室裡隻剩下自己一個人了。
她低下頭,將抽屜和桌上的書全都收進書包裡。
因為,她不會再坐在這裡了。
背上書包,穿過走廊,下樓。
她走在學校的小路上,路兩旁是己經冇有幾片葉子的行道樹。
夕陽西下,將淩詩逸的影子拉的很長,落日的餘暉照在大地上,光線一點點變暗,光與影柔和的交織著,像一首和諧的旋律。
偶有一陣風吹過,枯黃的樹葉打著旋兒落下,宛若翩翩起舞的蝴蝶,顯出一種淒涼的美。
每天放學,淩詩逸都會從這條路經過。
這條路,熟悉的讓她有點陌生。
她攥了攥拳頭,加快腳步走到校門口。
淩詩逸其實生的很好看,隻是,她的眸光有些黯淡,透著點淡淡的憂傷,少了些許這個年紀該有的靈動。
校門口的保安大爺,對於這個經常晚到又早退的漂亮女生,也己經很熟悉了,依舊笑吟吟的打招呼:“小朋友,回家嗎?
今天又不上晚自習?”
對於“小朋友”這個獨一份的稱呼,淩詩逸己經習慣了,她淺笑著回道:“嗯,有點事情。”
刷了門禁,走出校門,她最後回頭望了一眼學校,還有那個臉和鼻頭都紅通通的“胡蘿蔔大爺”,在心中默唸:保重,保安爺爺,以後,你再也不用特意給我開門了。
上高中後,淩詩逸就住在學校後門的出租屋裡,不遠,走路十幾分鐘就到。
到了家,她放下書包,在屋子裡轉了一圈,打量著這個她生活了一年多的房子。
她從媽媽的床底下找出自己的手機(平時媽媽都不會給她,隻有放假她纔拿的到手機,她很早就在一次收拾屋子時,發現了手機的藏身之處)。
擦掉灰塵,開機,看看時間,馬上六點半了,媽媽就要回來了,她得趕緊出門才行。
她換了一身她最喜歡的衣服。
一件鵝黃色的毛衣和米白色的外套。
戴上帽子和口罩,她挑了一條人少的路,來到了她早就物色好的地點——一處幽靜的湖泊。
天色徹底黑了下來,按照這個點,學校己經開始上晚自習了,很快班主任就會打電話和媽媽聯絡。
淩詩逸終於不再猶豫,點開一個聯絡人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