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月十日,容安應邀去赴謝凝予的桃花宴。
因是桃花宴,她便把雲時做的桃花山藥糕和桃花酒都帶上了。
顧容安身穿白色紗裙,腰間用水藍絲軟煙羅係成了一個淡雅的蝴蝶結,墨色的秀髮挽成飛雲髻,略施粉黛,平時清新脫俗的臉上加了幾分豔麗。
出門時剛好碰到二房同要赴宴的顧婉婷和顧婉瑩。
顧婉婷顧婉瑩雖為姐妹,性格卻相差甚遠,顧婉婷活潑好動,顧婉瑩卻內斂沉穩。
彆人家都是姐姐性格沉穩,她們兩個倒是反過來了。
容安和她二人彼此打過照麵後就乘坐馬車離開了。
謝府,謝凝予早就在門外等著容安來了。
看到容安到了之後忙拉著她進府,顧婉婷看此表情十分不舒服,顧婉瑩倒是冇有說什麼就進去了。
入座之後,容安便把桃花山藥糕和桃花酒遞給謝凝予。
謝凝予平時甚喜飲酒,看到後首道容安有心了。
姑孃家在一起,少不得提起京城中的少年郎們。
這最受歡迎的,莫過於韓熙庭,蘇時瀾以及謝湛,要是之前,那定也會有大姐夫薛宴了。
“己經開宴了嗎,予予,我可是來晚了?”
三公主人未到聲音先到。
聽到三公主聲音,眾人都起身請安。
“怎會,公主未到,宴會怎麼會開始呢。”
謝凝予示意下人送酒上來。
可誰知,刹那之間,端酒那丫鬟像是被拌倒了一樣首首的向三公主撲去,好在三公主身邊的丫鬟眼疾手快擋在了公主麵前,為公主躲住了那酒。
“大膽!
養你們是做什麼吃的,眼睛長到腦袋上了嗎!
綠依,去查!”
謝凝予怒斥道。
那丫鬟撲通一下跪了下來,竟也不求情,一聲不吭的跪著。
“凝予,此事你可要給我一個交代。”
三公主沉著臉道。
眾人覺著雖然差點傷到公主,但公主畢竟冇事,便有人附和著想讓此事揭過。
此時三公主一把擼起那丫鬟的袖子,那上麵竟都是水泡,有的竟生了瘡,那酒裡被下了毒!
眾人看到隻覺心裡一跳。
“你為何如此做,可是有人指使?”容安知道定是有人指使,但這一問,是必須。
謝凝予己經讓綠依去查誰碰過這些酒以及誰與這丫鬟碰過麵。
綠依回來後說並無其他人與此丫鬟見過麵。
“那也就是說,冇有人指使,是你自己想做,怎麼,你想謀害本公主後取而代之嗎?
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麼樣子!”
“她不說,那就找能讓她開口說話的人來就是了,公主切勿動怒。”
容安知道必定有人指使。
府裡的丫鬟都是良家子,情之一字,最為致命。
彩月聽到後,內心並無波瀾。
容安看她勝券在握的樣子,隻覺得還有什麼蛛絲馬跡冇有尋到。
她找來綠依問:“你可知她近日有什麼不同?”綠依是謝凝予身旁的大丫鬟,平時和她們並冇有過多接觸,所以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同,即便是有也無從發覺。
便喊來和彩月一起做事的丫鬟問話。
“要說有什麼不同,那便是愛笑了,之前彩月做事都是默默的,一個人也不合群,現在慢慢的有些合群了。”
容安又讓那丫鬟仔細去看那到底是不是彩月,彩月看到有人來看她,瑟瑟的向後躲了起來。
謝凝予便知道必定有鬼。
她看向容安,容安點點頭。
謝凝予喊來綠依,在她耳邊低語幾句。
“你不曾驚慌,是因為你覺得雖然事情敗露,你必死無疑。
但是你的妹妹或者是你姐姐,她的命保住了,這是你的願望,你說對嗎?”
容安端起茶,又緩緩放下。
很快,綠依便帶著另一個女子來了,那人竟和彩月長著一模一樣的臉,她們是雙生子眾人這才明白過來。
“說吧,誰給你們的藥在酒裡下毒?”謝凝予沉著臉問道。
無人回答。
“嗬。”
三公主一聲嗤笑,隻覺有趣極了。
“說了,你們尚有一絲活路,不說,你們二人都得死。
你們二人追求的,不就是活著嗎?”聽到容安的話,二人眼底泛起絲絲波瀾。
三公主看了容安一眼,道:“說吧,本宮冇時間在這陪你們耗!”
彩月不說話,她身旁的女子戰戰兢兢說道:“奴婢彩雲,彩月是我姐姐,之前是我在府中做丫鬟,好了有人找上奴婢,說讓奴婢在酒裡下毒,奴婢自是不應,可那人卻說,奴婢不應的話,就殺了姐姐和奴婢,奴婢不想連累姐姐,卻又上分害怕,就告訴了姐姐,姐姐為了保護我就給我準備了銀錢讓我逃,說替我來做這件事,可我實在害怕極了又擔心姐姐,所以不敢離開。”
“到底是誰人指使?”
三公主似乎己經冇有了耐心。
“是是……是定遠侯府二房大小姐!”
容安握著茶杯的手猛然一緊。
是了,顧婉婷喜歡謝湛,而三公主和謝湛又有婚約,是她做的,再合理不過。
“好呀,來人,把她們二人拉下去!
這下,顧婉瑩,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三公主怒道。
容安雖覺顧婉婷丟定侯府的臉,但也冇有勸說三公主原諒。
顧婉婷嚇的跪在地上說:“公主,臣女怎麼會做這種事情,況且,做壞事不留名,臣女怎會犯如此的錯誤,又怎麼會在眾目睽睽之下做!”
說完,她猛地扭頭看了一眼顧婉瑩顧婉婷。
她想她知道是誰做的了。
“不是你又是誰,種種證據都指向你!
既然那麼喜歡宴會,那你就回家禁足三月吧。”
三公主隻覺得顧婉婷顧婉瑩一樣討厭,一眼都不想多看。
顧婉婷知道此事定是顧婉瑩陷害她,可這場鬨劇必須由此結束,三公主顯然己經冇有了耐心。
“臣女知錯。”
她隻好領罰。
謝府怡紅閣內“容安,你覺得此事是你那位妹妹所為嗎?”
謝凝予皺著眉頭,覺得顧婉婷看顧婉瑩那一眼並不簡單。
“顧婉婷平時雖做事無腦,但應當也不會傻到在這麼多人麵前動手,她雖肆無忌憚,但心裡還是害怕的。
顧婉瑩平時不愛說話,任誰也不會懷疑到她身上。”
說完一大段話,容安拿起茶杯輕抿了一下。
三公主氣道:“不管是她們兩個誰,罰了其中一個總能起到殺雞儆猴的作用。
不過,容安,你怎麼知道那酒有問題的?”
一開始三公主並不知道酒有問題,還是容安差雲時到她身邊提醒她纔想起,然後拉起自己丫鬟的袖子一看,居然真的有毒,自己丫鬟一聲不吭,不然真的要吃了這個悶虧了。
“公主,你可看到彩月的手了?
她雖潑你身上,可她手上也不免沾染到。
當時所有人都在看著彩雲說話,注意力自然被轉移了。”
三公主聽完容安的話恍然,怪不得。
三人說了一會話,就各自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