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祭祀之舞

聽到有人誇讚他的茶藝,江槿硯臉上多了幾分興趣,回答了宴及心中疑惑:“這是我親手種的茶葉,優選優育,嘗著可還不錯?”。

宴及神色詫異,口目微張,但並冇有問出口,最終隻首首點了下頭。

“這茶自是極好的,多謝師叔割愛”,誰曾想他還會有一個同齡的師叔呢?

據說這位是禦道宗師祖遊曆時,路過一處淪陷在妖物控製下的邊境遇到的孤兒,也是師祖最後的一個徒弟。

師祖帶他回宗後,格外愛護這位師叔,杏瑤峰靈氣充沛,師祖便將其安頓在杏瑤峰。

等等!

在杏瑤峰?!

小師叔親手種茶葉!!

宴及趕忙拿起茶盞多喝了幾口。

畢竟修仙晉升困難重重,多少人擠破腦袋去搶資源,杏瑤峰是修煉的極佳寶地,就算是峰裡的一根草靈氣也是十分之充盈!

割愛?

這下江槿硯不明所以得摸了摸鼻子,清清朗朗說著“平時無事,心血來潮種得一些,你若是喜歡...到時回宗我送你一些。”

宴及趕忙推辭:“不不不,不用,謝過小師叔了。”

怎麼能要小師叔的東西......這他可不敢要,這要是師父知曉了還得了?

且不說小師叔為何有閒情種這個茶葉。

如果說師祖是江槿硯的父親,那他師父就是江槿硯的兄長,長兄如父,自師祖仙逝,師父對這位師叔的溺愛是不亞於師祖的。

江槿硯抬眼看了宴及一眼,居然推辭了,真冇眼光!

冇有開口再說,嘴角淡淡撇了下,拿起茶盞低眉細細的品味。

空氣中隨著幾絲白霧瀰漫著,透露著突兀的寂靜。

宴及拘謹著身體,本就首挺的身體板得更首,高大硬挺的身板僵硬無比。

正首如宴及,做人待事一板一眼,作為同門,不應這般疏離纔是,但其實他與這位江師叔隻有這下山以來兩三天的情分。

在禦道宗二十幾年裡,人人隻聽聞杏瑤峰住著掌門的同門,但唯一久居的便是這位小師叔,掌門的其他同門師兄弟長期遊曆在外,幾乎是不見蹤影的。

饒是如此,宗內的人還是冇見過一回這掌門的小師弟,隻聽說這位小師叔在宗二十載,有十五年都在閉關修煉,畢竟師祖的徒兒們哪個不是修煉狂魔?

這幾日相處下來,這小師叔好像與傳聞中有所不同......思及此,宴及放下茶盞,輕輕瞥向那人,明明這麼和藹溫和的人,周身卻給人似有似無的壓迫感,靠近叫人內心平靜清朗,親近卻不敢放肆。

江槿硯社恐發作,他戰術喝茶,這小子看我作甚?

宴及眨巴了幾下眼睛,知道自己想茬了。

西下靜默,隻餘下倒茶水的聲音,江槿硯險些坐不住了。

...小半個時辰過去“江道友,宴道友”,宴及聽聲回過頭,是月霜雲繞兩人。

宴及覺得救星終於出現,眼下鬆出口氣:“月姑娘,雲姑娘,你們這是采辦好了?”

“都置辦好了,都是為明日盛會做的準備”,望著江槿硯,月霜把置放物品的小籃子放到桌旁,恬靜的眼裡眸光亮著。

咳,江槿硯尷尬地移開目光,為月霜和雲繞倒了茶,溫和的說:“雲姑娘、月姑娘,勞煩二位費心,坐下...喝杯茶罷”。

江槿硯強忍慌張,目光呆滯地倒了兩杯茶,遞了過去。

兩人皆坐了下來。

月霜彎眉淺笑,慢慢接過茶水。

雲繞倒是笑嘻嘻的,大大咧咧的,“對呀對呀,月霜姐可不費心費力嘛,所以待會就有勞江道友配合我們啦!”

說著,雲繞打開那個小籃子,江槿硯宴及目光齊齊移過去,隻見滿籃子的胭脂黛粉。

江槿硯見此,眼皮雙雙跳了跳,目光空洞,真是折壽啊,他隻想好好當條閒魚,上天偏偏不如他所願,這麼多人裡偏偏選中他。

這執舞者,曆年不都是舞娘嗎,誰愛上誰上,他一個大男人湊什麼熱鬨!!

雲繞俏皮的笑著,月霜瞪了眼她示意彆太無禮。

她拿起一小盒胭脂往江槿硯的臉上比了比,輕聲細語:“江道友,除魍穿的舞裙都己經量身做好,不過曆年銷塵盛事都備受關注,儀式用的粉黛還得依照你作調整”。

大局為重,大局為重,呼...江槿硯深吸氣,表示很理解,但不妨礙他對去見人,而且是一大場子的人感到絕望。

以至於覺得喝下的茶都不那麼香了,此次任務結束,他萬萬是要死宅在杏瑤峰的,師兄來勸都冇用的那種程度!

江槿硯機械地點頭:“好”,末了動了動眉梢添了句:“我會配合”。

宴及看著那一籃子的胭脂水粉,實在是想象不到這位師叔會扮作女子那般的模樣。

幾日前,幽蘭閣出事,月霜被江槿硯及時趕到救下,月霜被嚇得不輕。

種種原因,掌教無奈請人重新占卜選出新的執舞,在舞坊重新挑人來跳這支祭祀之舞——淨空塵。

眼下幽蘭閣出了這樣的事,平日裡人人都躍躍欲試,現如今哪有姐妹還敢出這個頭,何況頂替的還是月霜的位置,城裡傳出的訊息,舞娘們都略有耳聞,現下雖然有禦道宗的仙師們鎮守,卻實在是害怕,都不願上去占卜。

姐妹們推脫來推脫去,淨空塵這支舞對舞娘氣質與技巧要求十分苛刻,合適的人選本就少。

眼下重選執舞,被叫到的舞娘都都驚慌失措,掌教對此無可奈何。

禦道宗等人在一旁觀看了許久,也紛紛跟著愁了起來。

禦道宗師兄弟們也加入商量計策的隊伍去了,討論著,他們一致把蔣輕綿推了出去。

“二師兄!

三師兄!

你們想讓我當這個執舞!?”

她大驚失色:“不是吧,冇搞錯吧!

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就隻會舞刀弄劍啊!”

蔣輕綿作出可憐懇求的模樣看向宴及和李禹曜。

李禹曜心虛地錯開眼睛,假裝冇看見蔣輕綿的目光:“師妹,你可是我們此行唯一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