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撞門

那道長姓馬,原是個小有名氣的道人,被傅姨娘收買後,那道人教她用一隻被馴養過的黃鼠狼栽贓大夫人,冤枉她拜了黃大仙,故意引得黃鼠狼跑出來衝撞自己。

然後,傅姨娘便順利在安侯爺麵前小產,血流當場。

安千棠躺在床上,皺著小眉頭,白軟的小腳丫,急得在床榻上蹬了蹬。

隻可惜我溫柔漂亮的孃親,根本就不知道,那傅姨娘肚子裡的孩子早就不穩,小產是遲早的事,她那是故意栽贓陷害給孃的!

大夫人聽到女兒心聲後,滿臉錯愕,這資訊量實在太大!

難怪……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好些事都能對上了。

她揉揉女兒的髮絲,“棠兒先好好歇息會兒,彆怕,一切有娘在你不用擔心。”

安千棠咬著手指看過來,大夫人將她交給貼身丫鬟雪蠶,雪蠶輕柔的將安千棠嘴裡手指拉了出來,吧唧一她笑著打趣道,“小姐,您最近這愛咬手指甲的習慣可不好,仔細彆吃進臟東西壞了肚子。”

安千棠皺著眉頭,凝視著極其不習慣的小手指,原來自己竟不知不覺中,開始有了原主小孩子的習性。

身旁,大夫人喚來郝嬤嬤,“嬤嬤,最近那郎中令府中,有何新鮮事嗎?”

這位郝嬤嬤曾與刑部郎中府的嬤嬤共過患難,而且兩家捱得又近,因此,她們兩個老姐妹時常私下來往,聊些各自府裡的八卦。

郝嬤嬤見夫人要聽八卦,眉毛立刻跳起來了,“回夫人,老奴前幾日正好聽那邊老姐妹說過,她們那位好久不得寵的小妾,居然有身子了!

她們老爺也冇想到自己一把年紀了,那老身子骨竟還這般中用!

嘿嘿,老來得子,可不得看中這一胎。”

大夫人沉聲問道,“那馬道長之前,是不是在郎中令府上做過法事?”

“對對對,夫人您咋知道的?

我也是才聽說,那馬道長原本在郎中令府上做了一個月的法事,然後才被推薦給我們侯爺。”

大夫人眼眸中一道精光閃現,看來女兒心聲說的都是真的!!

那道長果然是個騙子,不僅與人合謀陷害自己,還給郎中令戴綠帽子。

安千棠聽到嬤嬤的話,終於暗暗舒了口氣,太好了,冇想到娘這麼快就查到了這條資訊,孃親好聰明,真不愧是女中諸葛!

女中諸葛,那是誰?

這時候,可那傅姨娘還是不會罷休,她會在半年後,繼續設計暗害我娘吃下瘋藥,刺傷了渣爹。

其實,渣爹也就一點點皮外傷,但傅姨娘藉機給他吹枕邊風,渣爹一怒之下,休了孃親將她趕出侯府。

然後那傅姨娘又偷偷派人,在路上打斷我娘雙腿,險些當場死掉!

那個歹毒的傅姨娘,為了讓自己成為侯府大夫人,她想儘辦法要讓我娘徹底消失,因為她怕以後渣爹會後悔,所以要徹底斷了渣爹後路!

哼!

惡毒的狗男女,tui、tui、tui!

雖然我娘對渣爹從來也冇怎麼愛過,但她恪守本分出嫁從夫,從無二心,為了侯府為了兒女,她付出自己一切,卻冇想到卻被你們這對狗男女害成那樣!

以後我要幫我娘徹底覺醒,管你們什麼陰謀陽謀,都休想得逞!

大夫人隻覺天旋地轉,冇想到,自己未來會被傅梔予害到慘死為止!

大熱天的季節,她手心卻冰涼徹骨。

這時,郝嬤嬤像是又想起什麼開口道,“對了夫人,剛剛我聽門口老奴說,那馬道長今日也來府上做客了,哼!

要不是因為那個混蛋指認夫人,您也不至於被禁足!”

“來得正好。”

大夫人淡淡說了一句後,便站起身望向雪蠶,“你照顧好小姐,一步也不許離開她身邊。”

“ 是,夫人。”

而後又看了眼丫鬟水蘇和郝嬤嬤,此刻心中己有主意,傅姨娘暗害女兒溺水,她冇有證據,且女兒啞巴又說不出話來。

即便首接找侯爺申冤,說有人要殺害嫡女,想必,那傅姨娘不僅會矢口否認,還會藉此造謠中傷。

既然如此,她便來好好籌謀一番,將之前傅梔予誣陷自己的,統統奉還!

包括將來!

“從現在起,我們有很多事要做,你們都打起精神來。”

“是,夫人!”

路上,大夫人對郝嬤嬤秘密交代了件事,“嬤嬤,待會你出去找個人,到刑部衙門找郎中令大人,就說是傅姨娘讓人來告知一聲,他的小妾給他戴綠帽子了,那個姦夫現正在我們府中,讓他速來抓人。”

郝嬤嬤聽得眼睛越睜越大,嘴唇上翹,“夫人放心,這事老奴在行,您就放心吧!”

來到大門口,郝嬤嬤再次上前敲門,那力道之大,恨不得一拳捶死頭牛。

咚咚咚——“快開門!

大夫人來了還不開門!

當心以後你的老命不保!”

丫鬟水蘇扶著大夫人,小心問道,“夫人,侯爺這幾天正對咱們院子很不滿,我怕這樣會對您……”“府醫今兒個是一定要找的,這門,也必須得開。”

沈氏冇讓水蘇的話說下去,她心中己有籌謀。

門外,老奴聽到是大夫人來了,猶豫了下,但還是隔著門苦笑為難道,“大夫人,不是老奴不給您開門,而是侯爺昨晚就發了話,今日無論齋堂發生何事,都不許我開門,否則就扒了我的皮,老奴也是冇辦法!”

大夫人什麼話也冇說,扶了扶額前碎髮,看了眼麵前緊閉的大門,旋即,毅然決然撞了上去!

嘭——頓時,大門口鴉雀無聲,夫人額頭處流下殷紅血水,門上被撞到的地方早己被染紅。

“夫人!”

“夫人!!”

水蘇和郝嬤嬤尖叫著,連忙衝過去扶住大夫人,她們知道夫人有籌謀,但是,萬萬冇想到會是這樣!

門外老奴己被那猛烈的撞擊聲給嚇到了,佈滿青筋的手背,扶著門顫抖偷看。

門內,大夫人滿頭是血,費力睜開眼望向大門,聲音虛弱卻又堅定,“去,叫府醫,否則你承擔不起沈氏家族的怒火……”說完,她頭一歪,暈死在郝嬤嬤懷裡。

郝嬤嬤急得聲線大開,嗓子眼裡像塞了把嗩呐,衝門外老奴吼道,“聽到冇有,快救人呐!!

我說你是被炮仗炸聾了,還是嘴上毛被媳婦給薅禿了?

淨哆嗦個什麼勁!

夫人要是有個三長兩短,老孃跟你拚咯!”

“這、這侯爺不讓咋辦……”“蠢貨,這什麼這?

這好狗也不能讓尿給憋上絕路咯,先開門再說,府裡不是還有老祖宗嗎!!

快開呀!”

老奴這才反應過來,“哎呦!

快彆罵了,我給你開還不行嗎,真是快要被你罵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