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好了。”
李中南腳下一踩,騎著她就直奔菜市場。
北坡圩是一個大村,人口兩千多,即便是大中午,菜市場上亦有幾個檔口在賣蔬菜,或者是豬肉。
“小哥,買菜嗎?”
一個菜攤上,一個二十四五歲的小少婦叫喚道。
看他的眼神...
在村裡年輕的小夥本來就少,像他這樣帥氣乾淨的,真是一年都見不到幾回。
李中南衝她一笑,道:“我先買肉。”
小少婦哦了一聲,隨口問道:“小哥,你哪個村的,誰家的孩子啊?”
李中南迴道:“圩東的,不過現在...住沙白村。”
“圩東的,住沙白村...”
小少婦一陣嘀咕。
隨即她瞥了一眼他身後的陳靜,似乎是有些明白了過來。
這個帥小夥,不會是林婧荷的女婿吧?
聽說她跟沙白村很多人都借過錢,現在已經艱難到嫁女兒了?
這小丫頭纔多大啊!
“小兄弟,買點啥?”
豬肉檔的一個大叔,站起來招呼道。
“我看看...”
李中南走過去一看,見桌上就剩下一扇排骨,以及一些肥肉了。
“排骨,怎麼賣?”
豬肉賣手答道:“三十一斤!”
“哥,排骨不好吃,我們買點肥肉炒菜得了。”
陳靜拉了拉他。
忘記跟老媽要錢了,她身上就隻有十塊錢呢。
賣手看了她一眼,翻白眼道:“嫌貴就說,什麼不好吃啊?”
李中南道:“來兩斤吧。”
在裡麵他一個月有六十塊“工資”,平時買菸買酒這些,幾乎都是“小弟”出的錢。
存了四年,身價不菲呢。
有小兩千!
“好的,老闆。”
豬肉賣手一陣愉悅,立刻割下幾條排骨秤起來。
“差不多兩斤半,算你七十吧?”
賣手秤完後就砍。
“什麼啊,大叔,兩斤二呢。”
“還差四塊錢!”
陳靜盯著電子秤,嘟著嘴氣呼呼道。
賣手哦了一聲,臉不紅氣不喘說道:“不好意思,我剛看錯了,是差了一點...送你們一斤肥肉炒菜吧。”
說著,他又給切了一塊肥肉。
“...”
李中南懶得和他掰扯,數出七十塊就遞給他。
“哥,我好久冇喝排骨湯了。”
“嘿嘿。”
回去的路上,陳靜開心道。
李中南問道:“靜荷姐平時冇買嗎?”以前幾乎每一餐,他們家都要熬一些排骨湯的呢。
“排骨那麼貴,哪買得起啊。”
“我在家的時候,老媽她還會買一點五花肉炒菜,我去學校了她就隻吃點...水煮菜。”
“她去人家菜地幫忙割菜,時不時都會撿一些回來。”
“不要錢!”
“中南哥哥,你都不知道...老媽她有多省,估計她一個月都冇花十塊錢,割菜賺的錢都給我讀書,或者拿去還債了。”
陳靜說道。
李中南問道:“割菜?”
陳靜嗯了一聲,道:“就是北坡有個菜老闆,他們家包了幾千畝地種菜,每天都叫附近村的婦女幫忙割菜。
一個人一天一百多塊,每天都是從早上六點割到中午11點半,然後又從1點半割到天黑。
我媽...
她四五點就要起床了,喂完家裡的豬和雞鴨,然後再和她們一起下田。
你回來的時候,她也是剛從菜地回來呢
這天氣...
那麼熱那麼曬,不開風扇,坐在家裡都流汗啊。
你都不知道割菜多辛苦!”
“靜兒,我一定會賺很多錢,不會讓你們受苦。”
李中南說道。
陳靜嗯了一聲,道:“哥,我媽說了,等你出來,等我初中畢業,我們一家三口就去深市或者東海。
到時候,除了清明節。
再也不回來了。”
“好!”
兩人說著,很快就回到沙白村。
剛進入村裡,遠遠的李中南就見到,林婧荷手裡拿著一隻雞,正跟一個五十來歲的婦女交談著。
“六嬸,這雞多少錢啊,我現在身上就二十塊...等菜老闆發錢再給你?”
林靜荷說道。
六嬸颳了她一眼,道:“靜荷妹子,說這些,一隻雞而已,今天小南迴來了...這雞就當我們請他吃吧。”
“這多不好意思。”
“鄉裡鄉親的,冇什麼不好意思的呢,當年他岩叔也冇少幫我們。
對了,你下午還去割菜嗎?不去我提前跟菜老闆說一下!”
“去吧。”
“行,你忙...小南,你回來了啊?幾年不見,這麼大了啊?”
六嬸見到他,雙眼立刻一亮。
“六嬸!”
李中南停下來,衝她一笑。
“真帥,真壯...”
六嬸打量著他。
隨即又望向林婧荷,嬌媚一笑,若有深意道,“靜荷妹子,以後啊,你有福享了啊。”
‘胡說什麼呢。’
林靜荷臉色當即微微一紅,跟“六嬸”相處了幾年,她這眼神,這話...啥意思她林婧荷自然是知道。
不外乎是那點事唄!
不過,她卻不能挑破了說,隻能隨口應道,“是啊,以後有小南保護,應該是冇人敢欺負我了吧。”
“六嬸,我們先回去了,你忙。”
林婧荷說完就走,不敢多停留,農村的老孃們,真是啥話都說得出啊,萬一她再來一句更加粗白一點的...
她習慣了無所謂,但兩個孩子都在呢。
“冇事吧?”
幾個人回到家裡,林婧荷立即關心問道。
李中南衝她一笑,道:“冇事,我就嚇唬了一下,冇怎麼打他。”
他知道,她問的李安。
“這就好。”
林婧荷鬆了一口氣,從陳靜手中接過排骨和蔬菜。
“小靜,你去燒點水,一會咱殺雞。
小南,你坐了一早上的車,累了吧歇一下。對了,你房間當倉庫了,堆了稻穀和花生。
你先睡我房間吧。”
他們家大約有一百二十平,三房一廳,一廚一衛,以前她和陳岩一個房間,李中南自己一個房間。
陳靜和她姑陳雅一個房間。
現在他的房間當了倉庫,陳靜又是和陳雅一個房間,雖說小姑子畢業了工作了,一年都不見得回來一次。
但他一個大男生,睡她們房間總是不好的。
隻能睡她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