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等了兩日,江阮終於等到了合適的機會。
馬車上,蘇竹卿看著小糰子日漸圓潤的臉,忍不住上手又捏了一捏。
“嬸嬸,夫子說男女授受不親,你不能老是捏我的臉。”
楚晏舟最近給小傢夥請了一個夫子,看樣子效果還不錯,這才幾日已經開始闆闆正正了。
蘇竹卿嗤笑的看著小傢夥不好意思的模樣,一本正經胡說八道。
“夫子說的男女授受不親是指同齡的男童跟女童,比如你不能對比你小或者年紀跟你相仿的女子動手動腳,但是嬸嬸是你的親人,是你的長輩,所以是可以捏的。”
小傢夥大腦飛速運轉,努力理清蘇竹卿的話。
“再說了,夫子是不是還說過要尊敬長輩,孝順長輩?”
小糰子鄭重點頭。
“對,夫子說過了。”
“所以嬸嬸要捏你的臉,你應該要高興,因為這也是孝順長輩的一種方式。”
小糰子眼睛亮亮的,原來是這樣。
自從夫子說了男女授受不親之後,他還小小的難過了兩天,還以為以後都不能跟嬸嬸貼貼了。
“那嬸嬸也可以抱我?”
蘇竹卿忍得臉都紅了,她不能笑。
“可以。”
小傢夥似懂非懂,把頭伸到蘇竹卿的麵前。
“那嬸嬸摸摸璟一的頭。”
蘇竹卿得逞,彎唇笑了起來。
蘇竹卿一路上還忽悠了楚璟一好久,兩人路上一路歡聲笑語,很快便到了糖茗記。
蘇竹卿牽著楚璟一下馬車,看清門口站著的人,兩人臉上的笑意瞬間消散。
江阮一看到楚璟一,立即哭著跑過去。
“璟一,孃的乖寶,娘想死你了。”
江阮眼眶通紅,神情有些憔悴,不知道的倒是真像是一個思念孩子的母親。
楚璟一往蘇竹卿的身後縮了一下。
蘇竹卿會意,立馬伸出手擋住江阮。
“弟妹,你這是作何?”
蘇竹卿一看江阮這未語欲泣的模樣,忍不住蹙眉,江阮這是演上癮了。
“江阮,你已經被江家休了,而且是你自己求的休書,在侯府最困難的時候求的,你忘記了?”
“弟妹,我知道從前是我做錯了,可我也是逼不得已,我母親拿著性命逼迫我,難不成要我做女兒的看著自己的母親死在眼前?”
“我做不到啊,她生我養我一場,為我殫精竭慮,做女兒的怎能如此不孝?那時候情況不明,我身為江家女,怎忍心拖著一家陪我去死。”
江阮演得逼真,自己都快要相信了。
蘇竹卿眼底閃過一絲煩躁,如果不是當著楚璟一的麵,她真想給江阮兩巴掌。
“江阮,說再多也掩蓋不了你貪生怕死的事實,你要是不想連累江家,大可以像我一樣和江家斷絕關係,可你冇有。”
“我還記得你那日在侯府說的字字句句,你敢再說一遍嗎?你敢說你此行有幾分真幾分假?還是你覺得侯府是你想走就走,想回來就回來的地方?”
周圍已經有不少百姓在看戲,聽了蘇竹卿的話,看向江阮的神情都帶了鄙夷。
“我聽說這位江家姑娘在侯府事態未明的時候,逼著老夫人給了休書,差點冇氣死老夫人。”
“是啊,那天我就在門口,江姑娘出來的時候,一點都不難過,更冇有一點不捨的神情,倒是聽到了這小少爺的哭喊聲。”
“聽到孩子的哭喊聲還捨得離開,眼下又說想孩子,還真是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我看啊,就是見侯府度過難關了,侯夫人又開了鋪子,眼紅,所以就想著從孩子下手,然後重新回到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