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發發慈悲,我給你磕頭。”
婦人一把鼻涕一把淚,用力的磕在青石板上,很快頭上就紅腫一片。
周圍人不少百姓都開始同情這位婦人。
“一看也是個可憐人,好不容易給婆家留了個香火卻遇到這樣的事情,換誰都接受不了啊。”
“要我說侯夫人不缺這三瓜兩棗,不如直接給錢算了。”
“應該不會有父母捨得拿孩子的生命開玩笑,也不知道是不是糖茗記的糕點真的有問題。”
“誰知道呢,我前兩日買了些,還好我兒子染了風寒,我就冇給他吃,不然也不知道會不會像這個孩子一樣,真是幸運啊。”
“商人重利,滿京城哪個商鋪開業會花一份錢得兩份糕點的,不會真的是食材壞了吧。”
“哎,商人心肝都是黑的,冇想到侯夫人也學起了這些把戲,以後我們都不敢在糖茗記買糕點了,雖然好吃,但是要命啊。”
“好險,前兩日還想著買一份嚐嚐呢,好在我捨不得這個錢,不然也不知道能不能保住這條小命。”
圍觀的百姓你一言我一語,大多數都是站在婦人那一邊。
蘇竹卿見怪不怪,無論何時,弱者總能得到更多的同情,強者不管多麼有理,都會處於下風。
對麪茶樓的二樓,魏氏看著這一幕,十分愉悅。
“小賤蹄子,我看你這次怎麼翻身。”
魏氏身邊的魏嬤嬤笑著附和。
“還是夫人有辦法,這下大小姐免不了要惹一身臭了,以後誰還敢去糖茗記買糕點啊。”
魏氏抿了一口茶,不屑了哼了一聲。
“我吃過的鹽比她吃過的米還多,她拿什麼跟我鬥,要不是鵲清那個死丫頭心善,在蘇家的時候,我就了結她了,如今侯夫人的位置也就是鵲清的,我就是侯爺的嶽母。”
“二小姐像夫人,所以才心善。”
“也是,要是像老爺,說不定不用我自己動手,她都想將侯夫人的位置搶過來。
哎,就是不知這死丫頭這心善好還是不好。”
“夫人何必擔憂,二小姐年紀還小,再說了,你現在也是侯爺的嶽母,你始終是大小姐的嫡母。”
“哼,畢竟不是從我的肚子裡爬出來的,那賤蹄子怎麼會跟我一條心,那個瘸子一點臉麵都不給我,都不將蘇家放在眼裡,更不會將我放在眼裡。”
“也是,要是二小姐嫁過來,侯爺斷不會如此無禮。”
魏氏不再說話,定定看著對麵,她要看著那小賤人脫一層皮。
婦人聽到大多數人都站在自己這一邊,哭得更加賣力了,鼻涕和眼淚混在一起,再加上頭上頂著一個大包,更加滑稽。
蘇竹卿眼底閃過一絲躁意,冷聲開口。
“你若是肯說實話,我可以給你銀錢去救你的孩子,如若你想用這種方式將事情賴到糖茗記上,那我隻能袖手旁觀了。”
婦人眼眸一轉,又砰砰磕了兩個頭。
許是太用力了,腦瓜子嗡嗡的。
“侯夫人,你讓我說什麼我就說什麼,隻要你肯救我的孩子,肯給我留一條退路,當牛做馬我都願意。”
蘇竹卿冷眼看著那婦人,最後一點善意用儘。
“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李花。”
“你的丈夫呢?”
“我丈夫叫謝鐵錘。”
蘇竹卿看著婦人眼底滑過的笑意。
“那日的糕點是誰過來買的?”
“是我的丈夫謝鐵錘。”
“你確定嗎?”
婦人點頭,神情堅定。
“你敢對天發誓嗎?”
李花眼神躲閃,想起那位貴人給的一百兩銀子,咬了咬牙,還是舉起一隻手發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