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家丁難以啟齒,虞初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弧度。
“誰啊?”
有好事者出聲,裴瑾舟觀家丁麵色眉頭一皺。
“啊——”
一道嘶吼衝破換衣室,認出聲音的人臉色齊齊一變。
雲青棠麵色慘白,扭頭看向身側母親。
裴瑾舟亦是聽出了聲音是誰,臉色黑如鍋底,鎮北侯聽到聲音的刹那直接氣暈厥了過去。
頓時一陣兵荒馬亂,裴瑾舟遣人將所有人送出鎮北侯府,再三賠禮道歉。
大家雖然想留下來看八卦,但主人已經趕客也隻能離開。
隻是人人都一臉意猶未儘,興奮的很回家可以跟十個八個好友嘮嗑。
實在是精彩紛呈還有反轉,唱戲的都不敢這麼演。
所有賓客離開,鎮北侯府被陰霾籠罩。
侯夫人梳洗更衣後才被送到正廳。
看到同裴瑾舟坐一塊的虞初,整個人發瘋一般衝過去,尖銳嘶吼,“賤人!是你對不對!”
“一定是你!”
裴瑾舟立馬阻攔撲向虞初的吼夫人,她依舊不放棄撲騰著又抓又撓,“我要殺了你!”
“夠了!”已經醒過來的鎮北侯大聲怒斥,“還嫌不夠丟人!”
“侯爺!”侯夫人淚水奪眶而出,“是虞初這個小賤人設計我!”
此言一出,正廳所有人目光射向虞初。
鎮北侯是審視,裴瑾舟眸中是明顯不信。
很明顯,所有人都冇相信侯夫人的說辭。
“是她!真的是她!”
“不然我怎麼好端端的被打暈,醒來就……嗚嗚。”
“母親!”虞初麵色嚴肅,“我知道你一向不待見我,但也不能如此汙衊我。”
“就是你!”侯夫人被氣瘋了,腦子裡的話脫口而出,“在屋裡被髮現跟人苟合的應該是你!”
靜,萬籟俱靜。
虞初臉上故作不可置信、錯愕,彷彿才知道是針對她。
裴瑾舟臉色瞬間漆黑,聲音冰冷,“什麼意思?”
侯夫人自知失言,支支吾吾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裴瑾舟視線在侯夫人,虞初以及趴在地上被打的半死的男人身上一一掠過。
腦海瞬間想到什麼,但冇有確切證據無法直言。
“世子,大夫檢查完了。”
小廝領著大夫進來,裴瑾舟臉色黑沉,“說吧,屋裡可有什麼不對。”
那麼大動靜,那麼多人闖進去冇有一點反應,明顯不對勁。
“香爐裡殘留著合合香灰燼。”
合合香,邊境傳來的一味奇香,聽說是專門針對烈性女子。
中招者不找人,會爆血而亡。
此香陰狠早就封禁。
“退下。”
大夫忙不迭退下,裴瑾舟陰鷙目光落在被打的半殘的人身上,“你怎麼到的換衣房,誰命你做的。”
“如實交代,若有半分虛言我叫你生不如死。”
侯夫人眼裡閃過一絲慌亂,趴在地上的人渾身劇痛無法動彈,哪裡還敢隱瞞。
“是、是一個丫鬟,她帶我進來說在那個屋子裡等著,進來的女子隨、隨我……玩弄。”
“啊!”
男人被踹到傷口痛苦嘶吼。
裴瑾舟鋒芒陰狠,毫不掩飾肆虐殺意,“拖下去殺了。”
“不、不……不要,是有人威脅我這麼……”
呼喊的聲音遠離,虞初注視身旁裴瑾舟。
他知道是佈局,查到了香爐裡有問題,直接把人殺了。
知道幕後是誰不想追究,想就此結束翻篇。
想輕輕揭過?
虞初唇角微扯,眸中淚意醞釀似才反應過來,“所、所以,侯夫人你說剛纔說的話……”
“侯夫人你再討厭我再不喜,也不能設局害我啊!”
“若非我運氣好,今日就該被千夫所指!”
“你就那麼恨我嗎?”
“我自認入侯府以來規矩守禮,從未得罪侯夫人,你為何要置我於死地!”
“你今日若成功,我還能活嗎?”她聲聲指控,字字泣血。
裴瑾舟握住虞初的手,心裡滿是後怕。
虞初猛然甩開,“把人打死?好死無對證?裴瑾舟你要包庇嗎?”
“生辰宴那麼多人都在,她居心何在!?”
“想讓我名聲儘毀後不堪受辱自縊?然後你們清清白白再娶世子妃?”
虞初越說眼色越冰冷,“好計謀啊!”
“不是。”裴瑾舟心頭一晃,“趕忙解釋,我從來冇有這個意思。”
“冇有?”
虞初怒極而笑,“你今天同雲青棠逛花園不就是這個信號嗎!”
“不是!那麼多賓客不好拒絕。”
“哈哈。”虞初笑容嘲諷,“你裴世子不樂意,誰能壓著你去?”
“想停妻另娶可以直說,我不是離開你活不了!”任務已經成功,她自己也能在天盛生活!不一定非要跟裴瑾舟在一起!
“冇有!”裴瑾舟一把抓住虞初,彷彿鬆手人就冇了,“我從未想過停妻另娶!”
“我不追究下去是因為……她終究是我生身母親。”
“而且,她也算咎由自取得了懲罰。”
虞初定定看著他,看的裴瑾舟心頭慌亂才斂眸。
她冇有受到實質性傷害,所以就能輕輕揭過?
“隨你吧。”虞初丟下這句話就直接離開,裴瑾舟欲追過去就被侯夫人淒厲的聲音喊住,“不準去追!”
“你若還當有我這個母親,就給我休了虞初!”
“母親。”裴瑾舟腳下停住,聲音聽不出來情緒隻有雙眸漆黑如墨,“你身患惡疾,好好待在院裡養病吧。”
侯夫人整個人僵住,冇想到裴瑾舟會這樣說,“逆子!”
“侯爺,你看看這逆子為了一個狐狸精這樣對自己的親生母親。”
“他今日能這樣對我,改日就能為了那狐狸精怎麼對你。”
侯夫人挑撥離間,鎮北侯眸中閃過懷疑。
裴瑾舟眸中又冷了兩分,“父親,母親不養病難不成想出府?”
“反正我可以對指指點點視而不見。”
侯夫人麵白如紙,指著裴瑾舟哆嗦不停,“孽障!”
鎮北侯立馬做出決斷,“夫人身患怪病,無令不得出院子。”
留下這句話鎮北侯甩袖離開。
“侯爺!你不能這樣!不可以!”
呼喊冇有得到迴應,侯夫人滿目怨恨盯著裴瑾舟,“我當初就該掐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