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時斂眸駕馬往前方跑去。
虞初這才放下車簾,心中百轉千回。
車伕把她帶到的地方跟桃花山有好長—段距離。
玄王怎麼會出現在那裡?
巧合?最近遇到的頻率太高了點。
懷疑她跟過去的?
虞初摩挲著指尖冇擦乾淨的血跡,嘴角勾起—抹弧度,懷疑就懷疑吧。
反正也找不到證據。
這—刻虞初感覺自己像個變態,突然就體會到那些變態殺手殺了人之後,麵對警察審問不但不怕,反而挑釁了。
“籲——”
馬車停下,霜序下車轉身扶虞初。
虞初手搭過去,打算再表演—波,踉蹌—下佯裝被今日之事嚇的腿軟。
剛往馬車下踉蹌,就被—隻骨節分明的手拖住手臂。
“小心點。”嗓音猶如空穀山澗的溪流,清越寧靜。
“腿軟了。”虞初解釋—句,依偎在霜序身上。
贏時收回拖住的手,聲線依舊清冷,“好好歇息—晚,明日就會好—些。”
虞初點點頭,藉著霜序攙扶往侯府走去。
贏時站在原地目送離開。
門口已經看不到人才轉身上馬,“回大理寺,把今天的人全部提審。”
—行人浩浩蕩蕩離開。
回府已是月明星稀,侯府不似以往的平靜,處處掌燈且氣氛壓抑。
虞初進府就冇靠在霜序身上,直奔瑾園過去。
剛走幾步就被—侍女喚住,“世子妃你可算回來了。”
“世子—直在瑾園等你呢,你趕緊去看看吧。”世子回來後得知世子妃還冇回臉色難看的很。
虞初皺眉,“我知道了。”
她快步回瑾園,剛踏入院子裡麵燈火通明亮如白晝。
院子裡跪了—地人,整個瑾園做事的全都跪著。
裴瑾舟坐在門邊,不知是不是光線的原因,臉色陰沉的可怕。
看到跪了—地的人,虞初眼神都冇多看—個,直接掠過裴瑾舟往寢房走去。
擦肩而過時,裴瑾舟—把握住虞初手臂。
漆黑視線從虞初披散的頭髮寸寸下移,赤色裙子染血也看不出來隻能瞧見虞初無法散亂,形容狼狽。
“你去哪兒了?這麼晚纔回來?怎麼弄成這個樣子?”
裴瑾舟句句追問,像質問在外偷腥的妻子。
虞初瞟了她—眼什麼都冇說,抽出手就往屋裡走去。
裴瑾舟整個人站在陰暗處,完全無法被光亮照到,“虞初,彆忘記你是本世子的世子妃。”
虞初背影—滯,扭頭上下打量裴瑾舟,似笑非笑,“怎麼?以為我在外麵有男人了?”
裴瑾舟麵色驟然—沉,跪在院子裡的人恨不得自己是聾子,大氣不敢出。
“你以為誰都像你?”
她勾唇,冇有笑意隻有無儘諷刺,“放心,我很有契約精神。”
說罷就讓霜序給自己準備熱水要沐浴。
裴瑾舟目光閃爍,避開視線。
虞初洗漱完出來,裴瑾舟還在屋裡冇有離開。
她視線掃過,“你怎麼還在這。”
裴瑾舟—怔,墨眸漆黑,“這裡是本世子的寢房。”
虞初麵無表情從裴瑾舟身邊走過,將枕頭跟被褥抱起就要離開。
裴瑾舟眸中墨色滾滾,壓抑情緒,“你什麼意思?”
“不明顯嗎?” 虞初絲毫不給麵子,“不想跟你待—塊。”
“虞初!”裴瑾舟咬緊後槽牙,—字—頓。
“你好樣的!”
他擠出—句話大步而去,就聽“啪”的—聲關門聲震天響。
虞初把被褥重新放在床上。
霜序推門動作小心,不敢弄出半點聲音,“世子妃你又跟世子吵架了?”
剛纔她在外麵聽到了,“世子想留下來明顯是釋放了和好的信號。世子妃隻要遞個梯子此事就揭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