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姊,喝碗熱茶。”
漏風的小屋裡,許南鳶緩緩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正是她西歲大的妹妹——前戶部侍郎次女許暖兒。
許暖兒很懂事,知道她在外麵辛苦,主動給她捶腿。
許南鳶是胎穿的,這個世界的爹孃對她不錯,她本來盤算再當幾年富貴閒人,在議親之前離家出走、浪跡江湖。
然而理想很豐滿,現實很殘酷。
就在前日她爹因貪汙被殺,孃親自刎而亡。
原本門庭若市的許家,徹底衰敗,她們隻好逃到爹爹中舉前住的村莊。
坐起來摸了摸小傢夥的腦袋,許南鳶想到菜市口懸掛的兩具屍體,心頭一刺:“阿暖,以後隻有姐姐了。”
許暖兒懵懂地點頭。
剛想再說兩句哄哄她,小傢夥肚子發出‘咕’的一聲。
許南鳶無奈起身把房子裡裡外外翻了一遍,最終從犄角旮旯翻出兩個炊餅,把又乾又澀的炊餅、配著熱茶一併遞給她。
風乾的炊餅味道並不好,許暖兒吃的首噘嘴,被許南鳶盯著才勉強把兩個塞進肚子,吃完還嚷嚷著冷。
許南鳶也又餓又冷,隻能把被子牢牢裹在許暖兒身上,自己背上竹筐出門。
路過村尾時,嘮閒的老漢看過來,開口:“這不是大小姐嗎?
要不要我給你行個禮啊?”
許南鳶不理他,其中一個人明晃晃調戲:“大小姐,山上老虎多,要不要我們陪你一起上去?
老虎可凶了。”
陪著聊閒的鬨堂大笑。
許南鳶把‘以後還要在村子生活’默唸三遍,心裡怒錘他們一萬遍,勉強依舊什麼話也冇說的走了。
山上野草遍野,許南鳶挑自己認識的野菜野果摘,不到一個小時就裝滿了竹筐。
順著山道往深處走,許南鳶邊撿木柴邊瞭解地形,正要去前麵石頭看看。
石頭旁草叢傳來兩聲異動。
許南鳶從地上拿起一塊石頭,身體緊繃、眼睛緊緊著草叢,腦海浮現村中老漢說山中有老虎的聲音。
一道黑影從草叢竄出來,許南鳶嚇得把石頭砸過去,巴掌大的東西撞上石頭,滾落到許南鳶腳邊。
許南鳶整個人還處於被驚嚇狀態,她按著快跳出來的心臟,顫顫巍巍用石頭把半死不活的兔子砸死。
對著兔子屍體說了句‘抱歉’,反手把它扔進筐裡。
等心跳平穩,許南鳶才背好竹筐原路返回。
返迴路上,偶然撿到一塊被泥濘包裹的灰白石頭,仔細辨認確定是石灰岩,又在周圍找到一大片石灰岩才下山。
回了趟家,把新摘的燈籠果、野桑葚拿給許暖兒。
匆匆忙忙鎖了門去村子唯一有窯洞的人家拜訪,剛進門就把石灰岩,以及自己的目的說了出來。
趙漢子驚愕:“你說要用這個石頭修屋子?”
趙漢子看她跟看傻子一樣:“你失心瘋了吧,要真有不費錢又能修好房子的事,住木屋的不都是傻子?”
“我知道這很難相信,也明白大哥聽完還肯好聲好氣跟我說話,己是大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