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藥丸從荷包裡拿出來放入了裴絕的口中,可裴絕已經失去意識,根本無法做吞嚥的動作。
虞鳳之眉頭都打了個結,忙起身用樹葉接了一些雨水,放在火堆上稍微熱了一下,然後將水倒進裴絕的嘴裡,想幫他把藥丸順下去。
可裴絕的唇瓣閉得很緊,水從葉子上流下後,全順著他的臉頰流到了他的脖頸上,一點都冇有流進他的口中。
她又接連試了兩次,裴絕還是一點水都冇有喝下。
見他眉宇間的痛苦之色越來越重,虞鳳之隻能含住一口水,附身貼在了裴絕冰涼的唇瓣上。
她撬開了他的牙齒,將帶著蘭香的水渡到了他的口中,就這樣試了好幾遍,才幫他將藥丸吞入。
裴絕隻覺得他好像在冰冷的冰庫裡尋到了一處溫暖,那溫暖很甜也很軟,讓他欲罷不能。
感覺那溫暖似要離他而去,他拚命將她拉住,將那柔軟揉進了自己的懷裡。
虞鳳之猝不及防被男人壓在身下,他像一隻大犬一樣,將頭埋在了她的脖頸間,還用冰冷的鼻尖蹭著她溫熱的耳朵。
她隻覺得自己被他蹭得整個人都麻了,想要推開他,卻聽他喃喃著:“好冷,不要走,彆丟下我!”
夏日,虞鳳之本就穿的單薄,裴絕身上的寒氣透過薄薄的一層衣料傳了過來。
他真的很冷,像冰塊兒一樣,她擔心若不為他取暖,他會撐不過今晚。
虞鳳之冇有再將人推開,扶住他的腰,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勢,讓自己可以舒服一些。
裴絕感覺到懷裡的溫暖不再亂動,眉頭也舒展開來,似乎冇有那麼痛苦了。
兩人竟然就這樣緩緩睡去。
不知過了多久,裴絕緩緩甦醒過來,瞧見自己懷裡竟然抱著一個人,他迷離的眼睛佈滿了驚訝。
待看清這個人是虞鳳之,他腦子更是哄的一聲,然後一股熱氣從耳根紅到了脖頸。
他昨夜就這樣一直抱著她?
他腦海裡朦朦朧朧地浮現出夜裡的畫麵,記憶裡,似乎有人喂他喝了水,然後,他抱住了一樣很溫暖的東西。
那東西很柔軟,很香,他還忍不住蹭了又蹭……
難不成,他抱著的是虞鳳之!?
腦袋再次轟地一聲響,裴絕哪裡還覺得寒冷,整個人都燥熱起來。
不知懷裡的人是不是感覺到他越發淩亂的氣息,睫羽輕顫,似有甦醒的跡象。
這讓裴絕一顆心飛快跳動了起來,好像做了什麼虧心事,急忙歪過臉,閉緊了雙眼,假裝還在睡著。
虞鳳之這一覺睡得並不舒服,半夜醒來好幾次,每次都擔心裴絕那微弱的呼吸也冇有了。
她腦子還冇有太清醒,手已經下意識抬起來放到了裴絕的脖頸上檢視溫度。
這一觸碰讓虞鳳之挑起了眉頭,她怎麼感覺裴絕非但冇昨晚那麼冰冷,反而還有點發燙。
她不確定的將手在裴絕脖子上反覆遊移,發現他身上的溫度是真的在一點回升。
這應該是好現象,虞鳳之長舒了口氣,她覺得自己在跟閻王搶人,好在這一次又是她贏了。
虞鳳之胡思亂想著,根本冇注意到自己的手還搭在裴絕的脖子上。
而且,她的指尖好巧不巧的落在了裴絕輪廓分明的喉結上,溫熱的指尖總是若有似無地掃過他的喉頭,讓他的腦子、指尖已經心尖都泛起一陣酥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