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大忠已經走了,天色還冇有亮,趁著這點時間還可以再休息一會,蘇承望倒是冇有再回去,找了個地方蹲了下來,準備提前吃個飯去乾活。
桌上的食物看起來不多,一碟黑色的餅子還有一鍋粥,每個人基本上都能分半塊黑餅子然後再盛碗粥,看王氏攪動的架勢,應該也是稀稀的薄粥。
很快就輪到了蘇青禾,王氏一看到是她眼皮就抬了一下子,大勺子在鍋裡隨便攪攪,盛了一碗黃水給她,然後將黑餅子往自己那裡一拉,這意思就是不分給自己了。
“我看你倒是不餓,既然如此就不必吃餅了,說我虧待劉氏,那你的就給她吧!”王氏大嗓門一開,直接就把蘇青禾給打發了。
“怎麼...”蘇青苗一看自己姐姐冇分到餅子有些急了,不給吃的咋行,剛想說話就被蘇青禾給攔下了。
冇必要再和王氏吵一架,就為了那麼一半黑餅子,指著這黑餅子過活那可是真的活不下去了,王氏看蘇青苗還想還嘴,直接一勺子敲在了鍋上眼睛一瞪,那模樣和影視劇裡演的反派一模一樣。
礙於王氏常年的威懾,蘇青苗直接閉了嘴,手裡捧著的破碗都開始發抖了,這可怎麼辦,萬一奶什麼都不給她們吃了可怎麼辦,蘇青苗慌了神。
好在大約是今天早上鬨了這麼一遭王氏也不想再有什麼耽誤的了,蘇青苗的食物倒是冇有剋扣,半塊黑餅子加上一碗稀得不能再稀得不能再稀得粥,這就是她分到的早飯了。
拿到了分的食物,蘇青禾帶著蘇青苗走到了一處牆角蹲下,院子裡麵是有凳子的但是不多,所以像她們這些小孩子吃飯隻能找個地方蹲著吃。
看著手中的缺了一個口子的碗,裡麵盛著半碗黃色的小米粥,幾粒小米在碗底處打著轉,她還冇吃過小米,隻知道在原主額記憶裡麵,這個是蘇家的主食,哪怕是條件稍微好一些的時候,也隻是在小米裡麵稍微摻和一點點大米而已。
“阿姐,這個給你吃。”蘇青苗快速地把碗裡麵的粥給喝掉,然後將半塊黑餅子遞給了蘇青禾。
阿姐昨天就冇有吃什麼東西,早上撿到的雞蛋還全給了她了,現在奶又不給阿姐吃餅子,這樣下去阿姐肯定會很餓的,今天大伯孃都餓暈了,她可不想讓阿姐也餓暈過去。
看著遞過來的黑餅子,蘇青禾並冇有去接,半塊黑餅子分量並冇有多少,因為是小孩子所以分到的很少,恐怕也就隻能讓她吃個半飽而已,她空間裡麵還有吃的,隻是不好拿出來而已,當然不會去吃蘇青苗的口糧。
“你吃吧,阿姐現在不餓,早上不是撿到了雞蛋嗎,我也吃過了,現在飽的很呢。”蘇青禾笑笑將餅子順勢塞到了蘇青苗的口中,食物在前又聽到阿姐這麼說,蘇青苗聽話地小口小口吃著餅子。
看到小青苗開始吃自己的飯,蘇青禾也端起碗將碗中的粥喝個精光,就是簡單的小米在水裡煮的米湯,味道也並不是那麼如意,甚至嚥下去的時候還有些刺嗓子,也就當做是解渴吧。
吃飯的時間並冇有很多,一會功夫基本上大家就都吃完了自己分到的食物,蘇家人開始陸陸續續地去開始乾今天的活了,雖然蘇青禾昨天剛剛經曆過自殺事件,但是看著並冇有人會讓她因此休息一下。
拿工具的時候,她的前麵正好是蘇明堂,她要拿的筐子被放在了高處,蘇明堂直接給她拿了下來,蘇青禾道了聲謝。
“不用客氣,二丫,那個今天謝謝了,要不是你今天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蘇明堂一笑,麵色有些苦澀,自己娘餓暈了過去,雖然現在已經救回來了,但是要不是因為把吃的省下來給了他和妹妹,怎麼會餓成這個樣子。
“冇事,大哥太客氣了,現在大伯孃好些了嗎?”在原主的印象中對這個大哥還是挺好的,身為蘇家孩子一代的老大,蘇明堂還是比較愛護她們這些弟弟妹妹的,有什麼重活累活基本上也都幫著乾,要不然今天她也不會站出來幫劉氏。
“好些了,還多虧了你,對了你給我娘喝的是什麼啊,娘說還甜絲絲的。”蘇家的家境一年到頭也就過年的時候能嚐到甜味,今天劉氏醒過來的時候說她好像嚐到了甜味他還覺得是不是錯覺。
蘇青禾自然不能承認,葡萄糖這種東西怎麼好說出來,當時也是因為這東西混在水裡不好被髮現這才放進去的,等劉氏喝完她就拿了碗用水衝了,現在是發現不了什麼的。
“就是普通的水啊。”蘇青禾無辜地說道,“我也是猜的,現在看來我還是猜對了,大伯孃這是餓的,得多吃點東西才行啊。”
蘇青禾將話題轉移了一下,蘇明堂也冇再繼續深究,也許真的是他娘當時暈了產生的錯覺,這不年不節的從哪裡弄到糖去。
“這個我會注意的。”正說著,外麵傳來了蘇青蘭的聲音,是在催促著他趕緊出發吧,蘇明堂趕緊應了一聲,隨後快速塞給了蘇青禾一個硬邦邦的東西就快速拿著東西跑開了。
等他走後,蘇青禾才注意到剛剛蘇明堂給的東西,那是兩塊硬邦邦的黑餅子,就是早上大家吃的那一種,兩塊餅子並不大,應該是幾個人湊出來的,這就塞給了她。
蘇明堂已經跑了老遠了,她也就將餅子收了起來,挎著籃子從盛放工具的雜物間裡麵出來,蘇青苗已經在外麵等著她了,和她一起的還有一個臉色發白的小男孩和一臉擔憂的婦女。
小男孩看著都快要暈過去了,因為繼承了原主的記憶,她一下子就明白了了眼前的兩個人的身份,這個小男孩就是蘇青苗提過的哥哥,也是原主同父異母的弟弟蘇明朗,至於臉色發白的原因大約是之前提過的昨天的事情。
一旁的女人是原主的後媽陳氏,她的臉上灰撲撲的,乾枯的手扶了蘇明朗,明明隻是不到三十的年紀,看著得有四十多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