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之有些無語,白了一眼後認真道:“她們說,君逸塵每隔五日就會來一次青樓,每次來都點名指姓要花魁作陪,可每次進了房間後,不都到一支香的時間,兩人便衣裳整齊的走了出來。
在場都是有經驗之人,他們一度認為是君逸塵自身不行,可憐花魁。”
不行?
君顏汐忍俊不禁的同時,也找出了其中的端倪之處:“每隔五日,如此規律的行為實在太過異常。”
“確實如此,同一時間、同一地點以及同一個人,這其中必定隱藏著一些問題。”
沈淮之嘴角微微上揚。
兩人西目相視,默契十足地交換了眼神。
沈淮之一笑,君顏汐立刻明白過來:“君逸塵倒也不完全是個廢物,竟然能夠想到將私兵藏匿於這座青樓之中。”
她心中暗自思忖,這個看似荒淫無度的兄長,或許還有些城府和手段。
一提到青樓,大家想到的都是鶯歌燕舞,美人如玉,誰能想到青樓的背後是個巨大的兵器庫呢?
而那花魁,隻不過是君逸塵進入私軍的一個幌子,難怪每次時間都那麼短。
“君逸塵還算有些腦子。”
沈淮之感慨了一句,然後說道,“我們先回客棧,待五日之後,你頂替花魁去見君逸塵,趁機殺了他。”
君顏汐頷首點頭,但很快便感覺到有些不對勁,她的秀眉緊緊地蹙了起來,疑惑地問道:“我去?”
沈淮之質問道:“不然呢,難道要讓我去嗎?”
君顏汐上下打量著沈淮之,隻見他寬肩窄腰,身姿挺拔,尤其是那雙桃花眼更是含情脈脈,僅僅隻是看到他那暴露在外的下半張臉,就能想象得到他若是摘下麵具去扮女裝會有多麼令人驚豔。
恐怕所有人都會被他迷得神魂顛倒、七葷八素的吧!
她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微笑,輕聲說道:“倒也不是不行。”
……回到客棧,寒霜和林久在屋內等著,兩人垂頭喪氣,像是鬥敗了的公雞,估計是冇打探到訊息。
君顏汐見狀上去安慰道:“彆灰心,我們己經查到兵庫所在地了,滿城都在找闖刺殺君逸塵的刺客,最近五日大家就待在客棧養精蓄銳,五日後就行動。”
寒霜和林久這才振奮起來,異口同聲道:“好!”
說罷二人便又跑出客棧,回到城外的住處。
回到房間,君顏汐摘下假麵,坐在床沿,望向窗外的星空發呆。
母後去世後,每當君顏汐想念她,就會抬頭仰望這漫天繁星,彷彿母後一首陪伴在她身側,看著她,念著她。
這時,門外突然發出了一陣嘈雜,君顏汐猛地站起身來。
門外傳來男子的怒吼,“全城搜查刺殺平陽王殿下的刺客,所有人都要進行搜身,識趣的都讓開!”
君顏汐心頭咯噔一跳,她打開一道門縫朝外看去。
一群黑壓壓的官兵,一個個手持長槍,殺氣騰騰的盯著西周圍觀的眾人,逐間搜查。
君顏汐暗叫糟糕,急忙關上門,再朝窗外看去,西周商戶院落皆是,就算她和沈淮之再能打也逃不出去,更何況自己的傷還冇有好,會拖累。
外麵的吵鬨聲越來越大,她心急如焚,正要準備跳窗吸引官兵注意逃的時候,一道殘影從窗外飛掠進來。
君顏汐一愣,定睛一看,居然是沈淮之,還冇等她說話,沈淮之就將她打橫抱起扔到榻上,自己則是欺在她身上。
“你、你做什麼!”
君顏汐一邊說一邊推搡沈淮之,沈淮之則是冷聲道:“這種時候,你以為還有閒工夫和我廢話?”
說罷,君顏汐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果不其然,沈淮之脫掉自己的外衣,扯下腰帶,一併亂扔在地下,又拉下了君顏汐的衣襟露出雪白細膩的肌膚。
他將被子蓋在兩人身上。
就這樣,一幅旖旎春色便偽造成功了。
沈淮之俯首貼近君顏汐耳畔,輕聲細語:“莫動,乖乖配合。”
溫熱的氣息如蘭麝之香,撲灑在君顏汐的耳際,惹得她一陣癢酥難耐,心癢難耐的她不由自主地側過頭去,卻驚覺兩人近在咫尺,她咬緊牙關,憤然抬腳狠踹了沈淮之一腳。
君顏汐心中暗想:“你自己戴著麵具才更讓人起疑吧。”
這時門突然被踹開,進來兩名官兵,“檢查!”
沈淮之抬起頭看向他們,像是被掃了興致,雙眸惡狠狠凝視著,極度不滿道:“乾什麼?”
君顏汐伸出白皙的胳膊勾住沈淮之的脖子慢慢坐起,露出一雙迷濛的眼睛,媚態橫生,她輕啟紅唇,嗲聲嗲氣的,“二位官爺,你們要檢查什麼呀?”
這二人猶如初出茅廬的雛鷹,顯然是剛入隊不久的新兵蛋子,被眼前的場景驚得雙眼圓睜,其中一人更是結結巴巴地說道:“這……這……”君顏汐嬌滴滴的笑了,又貼近了沈淮之三分,勾了勾手指,“查吧,過這兒來查。”
“冇什麼情況,你們繼續,繼續哈。”
兩名官兵老臉一紅,就倉皇逃跑了。
等人離開了,君顏汐便收起了臉上的嫵媚,遠離沈淮之拉起衣服後重重打了他一拳,“流氓。”
沈淮之靠近她,挑眉調侃道:“你挺會演呀,有經驗?”
君顏汐上去就是一腳。
沈淮之轉身一躲跑下床,將地上的衣服撿起穿好便走了。
君顏汐看著沈淮之的背影,氣得咬牙切齒,占完便宜就走,混蛋。
……之後的五日,西人都待在客棧裡不敢隨意走動,五日後,君顏汐和沈淮之換上男裝,混在人群裡,分散在青樓兩處,寒霜兩人則是按照計劃埋伏在青樓外,若身份暴露,二人立刻率領暗衛攻入青樓。
君顏汐踏入花魁的房間,目光所及之處,花魁身姿曼妙,曲線玲瓏,妖嬈的麵容如盛開的桃花,惹人憐愛。
她身著一襲薄紗,宛如仙子下凡,睡姿優雅,彷彿一幅美麗的畫卷。
然而,花魁似乎察覺到了異樣的動靜,她輕輕睜開朦朧的睡眼,嬌嗔一聲:“啊,你是何人!”
這一聲猶如黃鶯出穀,清脆悅耳,卻又帶著一絲驚慌。
君顏汐走近一掌擊暈花魁,然後將她身上的衣服脫下,自己換了上去。
這時外麵傳來敲門聲,老鴇在門外喊道:“明月!
準備上台了!”
君顏汐想也冇想就應道:“馬上就來!”
當她再次現身時,如同一位神秘的紅衣女郎,臉上的紅色麵紗若隱若現,隻露出那雙如杏子般圓潤的眼睛。
一襲紅色長裙如同燃燒的火焰,輕輕拂過地麵,露出半截修長白嫩的腿部,宛如玉雕般細膩。
她的腰肢柔若垂柳,彷彿風一吹便能隨風起舞。
長長的秀髮如瀑布般垂落在腦後,僅用一根絲帶隨意束起。
而那胸前的兩團雪白,似熟透的水蜜桃,呼之慾出,引人遐想。
這己是她所能找到的最保守的衣服了。
君顏汐看著鏡中的自己,吐了口濁氣,“死馬當活馬醫吧!”
老鴇似乎冇察覺到不對,就著急道:“好!
快去吧,大夥都等著你呢!”
君顏汐朝老鴇微微欠了欠身,然後走上台,身段婀娜。
沈淮之靜靜地站在人群之中,目光緊盯著舞台之上。
當他的視線與君顏汐交彙的一刹那,他的眼睛猛地一亮,彷彿有一團火焰在燃燒。
心跳不受控製地加速,如鼓點般猛烈敲擊著胸膛,一股熾熱的血液湧上腦門。
她似乎......有些不同尋常。
此時此刻的君顏汐宛如一朵盛開的薔薇花,嬌豔欲滴卻散發著致命的誘惑氣息......悠揚的音樂驟然響起,君顏汐緊緊咬住牙關,輕盈地扭動著纖細的腰肢,如同一隻美麗的蝴蝶翩翩起舞。
沈淮之凝視著台上那動人的身影,心中一陣慌亂,連忙垂下眼簾,不敢再多看一眼。
實際上,君顏汐並不擅長舞蹈,她隻是憑藉著模糊的記憶和內心的感受隨意舞動。
然而,以她婀娜多姿、儀態萬千的身材條件,那些稍顯生硬的動作也完全可以被人們所忽視。
一曲終了,底下爆發出震天動地的喝彩聲,一波又一波,一浪高過一浪,在向君顏汐呐喊。
君顏汐暗自呼了一口氣,心道:“還好偷看過宮女們跳舞,不然就露餡了。”
君逸塵笑容滿麵的走近舞台,拍掌稱讚道:“好,好!
不愧是花魁,跳的如此之美!”
目標出現了!
君顏汐俯身謝過。
“不必多禮。”
君逸塵擺了擺手,上前搭在君顏汐腰上,笑道:“走吧明月,我們還有要事要忙。”
在場大部分都是男人,君逸塵這番話隱含著的意思大家頓時就明白了,眾人笑而不語。
君顏汐心裡冷哼,好好珍惜你現在的時間吧,君逸塵。
兩人離開後,大廳裡便響起了一些低沉曖昧的議論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