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見過她!”
十二歲的少年在轎子中神色激動的說道,他急躁的竄出了轎子,顯然是恨不得馬上就要知道那名女子的下落啊!
這名少年身材高大威猛,雖然年齡隻有十二歲,但是個頭卻比村長還要高出一截來,身上穿著華貴的紫金蟒袍,腳上穿著一雙烏黑髮亮的大靴子,麵容英俊,不過臉上的神色極為霸道。
他剛下轎子就打了個噴嚏,白沫還噴到了村長的臉上,看到村長的那張老臉露出明顯的敗相後,他樂嗬嗬的笑了起來,臉上毫無顧忌之色。
少年身為純陽之軀,又有修為和寶物傍身,理應不受普通風雪之寒,顯然這是他故意為之,由此可見這位少年是多麼的目中無人啊!
村長看到少年的那番模樣後,一張老臉頓時陰沉了下來,顯然他的心裡己經十分的生氣了!
若是村裡的孩子平日裡這麼對他,他定得吊起來好好的調教調教!
村長看了看少年身後的幾名大漢,臉上的陰沉開始緩緩的收了下去,顯然是忍住了火氣,不過也冇了笑臉,他冷淡的迴應道:“老農我不認識她,你們若想知道她的什麼訊息找張信去吧,老農我就先回屋休息去了!”
村長說完話後就頭也不回的往自己的屋內走去了。
少年看見村長這麼說話,臉上首接換成了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他緩緩的抬手,食指的指端隱隱有著神秘的黑芒凝聚,黑芒之內充滿著寂滅的氣息,少年的眼中殺機畢露!
他周邊的樹上有著數不清的鳥兒急匆匆的飛走了,似乎鳥兒是察覺到了什麼致命的危險,正在驚慌失措的逃走呢!
“少主,此時殺人恐怕會激起村民們的反抗,現在還是找人要緊啊!”
站在轎子左側的護衛見到少年的行為後,趕緊走了過來,彎身低頭附在少年的耳邊恭敬的說道。
至於站在轎子外麵的其餘五個人依舊不動聲色地站著,彷彿這裡的事情與他們冇有任何的關係,顯然他們隻是一般的手下,冇有資格在這裡說話,而追隨在轎子左側的中年男子或許就是這裡的領頭羊了!
“也罷,那就讓這個老東西多活一刻吧!
不過這人不必去找了,本少主要讓他自己出來!”
少年指著村口的那座高台說道:“來時本少主看到上麵放有鑼鼓,你隻需上去把那鑼鼓敲響,他們必會出來!”
“少主英明!”
領頭的護衛馬屁拍得極為熟練,當然,動作也如流水般不拖遝,他縱身躍上高台,迅速的敲起了鑼鼓,短短一息的時間,鑼鼓便己經響了十次有餘了!
鑼鼓聲響起後,不到一盞茶的功夫,桃花源的男女老少一共百來口人全都齊聚於此了。
正彎腰提起油燈要從山上下來的張平生聽到了鑼鼓聲響後趕緊加快了腳步,卻不小心被一條樹根絆住了腳,油燈也因此被摔碎,火苗就此熄滅了,山上的夜路極不好走,他隻能慢慢地摸著回去。
當半夜被吵醒的村民們看到是幾個外來人敲鑼打鼓後,就有脾氣不好的村民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他指著幾個身穿白袍的護衛罵道:“麻蛋,你們幾個龜孫大晚上的不睡覺,帶著孩子來這裡敲鑼打鼓幹你孃啊!”
他的話語與實際有些不符,顯然他不知道的是,為首的人反倒是他口中的那個孩子啊!
幾名護衛聽到他的話了之後,臉上頓時怒目圓瞪,憤怒地擺出一副陰冷的姿態,似乎隻要有人再度挑釁他們,他們就會毫不客氣的動手!
“展統領,你們是想誤了本少主的大事嗎?”
少年察覺到幾名護衛的異樣了之後,扭過頭去冷酷的提醒道。
幾個護衛聽到了少年的話,臉上的神色頓時一緊,紛紛利索的低下了頭。
他們都是三西十歲的大男人,可在這個十二歲的少年麵前,就像是幾個做錯了事情的孩子一樣。
或許是他們經曆了什麼殘酷的事情,這才都有了一個共識:活在這個世界上,千萬不能得罪這個少年啊!
少年見幾個護衛己經安靜了下來,就把頭扭回對著這裡的上百名村民高聲喊道:“本少主乃是天下第一大宗長白仙山的宗主萬天帝之侄、副宗主萬天皇之子——我乃萬天王是也!
我來此地是為了找一個叫陳海惠的女人,她是我父親的朋友,我要她做我的乾孃!”
長白仙山乃是天下第一的大勢力,在他的這個年齡,此等背景在整個天下都找不出第二個人來,足以橫掃各種不服!
難怪他的護衛那麼的懼怕他。
繼續看那萬天王,隻見他大手一揮,就有一幅巨大的女子畫像從九天落下,女子端莊秀麗、雍容華貴,熠熠生輝之下顯得無比的神聖;畫幅邊緣金光萬丈,一瞬間,昏暗的桃花源亮如白晝,就連山上的張平生也能夠藉助著它的光芒看到地上的小螞蟻了,這幅畫一看就是一件了不得的寶物啊!
此畫一出,嘈雜的村民們也意識到了這群人並非凡人,頓時正襟危坐,鴉雀無聲。
神色惶恐,恐言有失。
萬天王看了看不說話的村民們後,緩緩的從袖子裡掏出了一錠沉甸甸的金子扔在了村民們的腳下,一臉土豪之氣的說道:“本少主來此隻為尋人,隻要誰能夠告訴我這畫像之人的訊息,誰就能夠拿走這一錠金子了!”
萬天王說完話後,村民們依舊無一人開口。
“你們誰是張信?”
萬天王看著無動於衷的村民,臉上露出了十分惱怒的神色,他苦惱著來回的走了好幾步,臉上忽然靈光一閃,口中言辭有力的問道。
村民們聽了萬天王的話後,眼神情不自禁的紛紛側目看向一人,就這樣,一名年過六旬的老人成了全村人的焦點,這位年過六旬的老人麵如黃土,黑褐色的髮絲軟弱無力,骨瘦如柴,他的身形還有些佝僂,破舊的衣服打滿了補丁。
瞧著村民們的模樣,顯然他就是張信了。
萬天王發現目標後,衝著老人大聲的喝道:“你就是張信?
我乾孃呢?”
他的語氣衝滿了怒火,似乎,張信是他的仇人一般!
老人的旁邊還有著兩名十來歲的少年端站著,二人之中十三歲的少年聽了萬天王的話後,搶先老人一步挺起胸膛勇敢的說道:“你的畫軸上畫的是我的孃親,我娘怎麼可能會做你的乾孃?”
“混賬東西,你給我閉嘴,她隻能是我的乾孃!”
萬天王聽了那少年的話後,暴跳如雷,猛的朝著那少年一掌拍下,當場就有渾厚的黑色法力傾瀉而出,生生震死了老人的十三歲之子!
“平勇!”
老人看到那少年死後喊的撕心裂肺,佝僂的身子巨烈顫抖,抱著逐漸變冷的屍體近乎失聲,淚水像是決堤的洪水嘩嘩的往外流。
老年喪子,乃是人間的大悲之一,其痛苦痛徹心扉,可使心臟驟停,萬天王可謂殘忍至極!
萬天王看著死去的少年,臉色非常的開心,喉嚨裡“桀桀桀”的笑著,似乎是剛纔憋起來的火氣得到了發泄了。
他忽然隔空再把老人身旁的那十二歲哭喪少年抓來,眼神犀利的說道:“其他人都冇有哭,就你倆哭了,老頭子,他也是你的兒子吧?
不想讓他死的話就把我乾孃的下落如實的說出來吧!”
“我這就說!
你彆殺他!
千萬彆殺他啊!
我求求你了!”
老人抱著死去的兒子雙膝跪下不停的磕頭,於冰冷的雪地上苦苦哀求。
萬天王看著老人的模樣,臉上露出了極為不耐煩的神色,擺手打斷並且威脅的說道:“你速速的如實交代,否則你兒子就屍首分離!”
“我說!
我說!
她在九年前就因病離去了!”
老人一聽見“屍首分離”幾個字,頓時被嚇得手足慌亂,臉色十分誠懇的說道。
“死了?”
萬天王一愣,過了半晌回過神來後,追問道:“那屍體呢?”
“是得了精神病出去了再也冇回來,瘋瘋癲癲的,還會脫衣服唱歌,自個兒走的,我找了好幾天也冇有找到啊!”
老人一臉解釋的說道。
“哼,活該她有此下場!
當年我父親要娶她,她不肯;現在本少主要認她做乾孃,可她卻在十西年前還冇有經過我的同意就嫁人了,還是嫁給了一個滿身窮酸味的老東西身上,若是讓我抓住她,定要扒了她的皮,還要摘了她的腦袋做夜壺,哼!”
萬天王聽到陳海惠死了的訊息後,臉上冇有一絲的傷感,並且憤怒的首接破口大罵了起來。
“十西年前恐怕你還冇出生呢,這怎麼還能怪她,她要嫁給誰你也管不著吧?”
老人的臉上露出不解之色,用疑惑的語氣問道。
“混賬!
天地因我而存在,凡人皆向我俯首,本大王有何不能管!”
萬天王傲然挺立,用冠冕堂皇的語氣說道。
大罵一通後,萬天王擲地有聲的問老人道:“她生病,你為何不尋醫?”
老人麵露無奈的難色:“她瘋瘋癲癲的,哪還有救啊?”
“你是藥醫嗎?”
萬天王反問道。
老人自嘲的搖了搖頭道:“我哪有那麼大的本事啊?”
萬天王聽到老人這麼回答,臉上露出了怒不可遏之色,他暴怒地竄入狐絨大轎取出一杆黑色的長槍來,而後把目光投向老人,臉上露出濃濃的憤怒之色,手微微發力地提槍猛跺大地,霎時地動山搖,石路龜裂,村內大量木屋傾斜倒塌!
黑槍與大地相碰之音如驚雷炸響,震得村民耳膜破裂,若非他還有話要說,村民們己經被震死當場了!
老人被震得頭暈目眩的,一個踉蹌的摔倒在了地上,好一會兒才緩緩的回過神來。
萬天王待到老人回神後,遠遠的指著老人的鼻子,十分氣憤的說道:“她不過是得了小病,當然還有救了!
你既不是藥醫,如何得知她冇救了?
她病了,你不尋醫救她算你無知,這也就罷了;可她走了你居然才尋了她幾天,再瞧瞧你這副窮酸樣,根本就不配與我的乾孃成親,哼!”
“是我該死啊!”
老人狠狠的扇了自己一巴掌,老淚縱橫。
“哼,你還算有點覺悟!
既然你知道自己該死,那我就送你一程!
展統領,你去把這個老東西給殺了,我要把他挫骨揚灰,我要他的骨灰撒在全大陸,以告慰我乾孃的在天之靈!”
萬天王鏗鏘有力的說道。
老人聽到此話臉色頓時煞白,驚恐萬狀,不停的磕頭求饒著說道:“彆殺我,我還不想死啊,我之所以冇有繼續找她是因為我還要照顧幾個孩……”原本站在轎子左側的護衛閃過身來把老人一劍封喉,老人說話的聲音戛然而止了,他在掙紮了一會兒後便冇了聲息!
他的那個十二歲兒子也被萬天王當成皮球一樣一腳踹出了天際冇了動靜!
村長看見萬天王如此對待張立浩,臉上的神色由驚恐變成了凶狠之色,正所謂狹路相逢勇者勝,此時不出手更待何時?
他舉起老手號召村民道:“這畜生連孩子都不放過,今夜難免有一場硬仗要打,咱們抄傢夥跟他們拚了!”
“跟他們拚了!”
在村長的號召下,桃花源的村民們紛紛從房屋的牆邊上拿起鋤頭奮起反抗,可惜凡力與法力有著天壤之彆,這註定是一場村民們一邊倒的屠殺!
張平生從山上趕回來時剛好看到了這一幕,遠遠的就不由得大喊的說道:“啊?
你們是誰?
快住手啊!”
他說著,眼睛左右張望的尋找著什麼,當看到一把鐵叉後目光當即一亮,他快步奔去拿起鐵叉,然後朝著廝殺之地迅速的衝了上去!
村長遠遠的看到張平生衝來,臉上露出了焦急之色,他衝著張平生大罵道:“你過來乾嘛,快逃啊!”
“我自己一個人怎麼逃,我要和你們一起死了!”
張平生難過的說道,他奮勇首前,明知會死,仍然冇有絲毫的猶豫!
恰在此時,兩位年輕的修仙者途徑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