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國國人如今陷入敵軍統治,除月籬和清月內城、偃月外城由月族長老和一眾族人誓死捍衛下來,其他的國人都陷入了管製中。
而偃月城內早己不足上百月國人。
皆安置於月籬邊緣、飲月湖畔的地下暗室。
剩餘修士都還在偃月城邊防的能量要塞,做殊死守衛。
月玄的能量如今降到均值的百分之十七了,新月藉助新月項鍊傳遞過來的能量,能常常感知到月玄的能量值。
這是新月和其他未修的月族人的區彆,她雖然不會月族法術和不通靈力,但新月的心念總是極為清晰和準確。
她不僅能夠實時感知到月玄的能量值,也能看到許多人內心最真實的所需和所求。
就像她和大祭司在一起的時候,大祭司有一些小秘密就藏不過新月。
祭司總對新月說:“小新月,彆把老朽的秘密都捅漏出來了。
也隻有你這小傢夥還能抓老朽的小辮子了。”
然後嗬嗬地笑,時不時摸著長髯白鬍子。
新月也不客氣,總是把大祭司的想法捅漏個乾乾淨淨。
打小就弄得大祭司對著她吹鬍子瞪眼。
這段回憶新月想起來倍感溫馨。
此處新月所站立的黑石,與其說是黑石頭,倒不如說是一方被雨水滴潤得圓融的大塊青磚。
諸多磚的鋪墊,呈蓮花狀。
新月所站立的地方正是蓮花的底部,青磚凸起如石墩,幾塊青磚拚接的圖形如一茗盛蓮花的底盤。
小溪迴環出圓形的形狀,繞著的水紋中相對佇立著兩方石頭,一方銀色,一方黛色。
迴流在十三西尺寬的地方,迂環逡巡,竟似不知源流始末。
有些像三長老房內壁上懸置的太極圖,新月想。
蓮花長度,長至新月身形的兩倍,而迴環的水流寬度有三倍之新月身形高度。
新月站在蓮花底盤,蓮花之色是淡淡紫色,突然間,紫色的光暈環繞著蓮花圖案一圈一圈,激盪開,延伸入逡巡的水圈中。
水圈刹那靜止了。
隨之出現了更為迷離的水霧,從銀黛兩塊石頭周圍的水流圈中升騰出來。
水霧中也漫射著紫色,自新月處看去倒像是紫霧一般。
刹那一個精靈模樣的小男孩出現了。
小男孩赤身**從紫霧中走出來,紫霧氤氳在小男孩的身體,男孩的麵龐處逐漸清晰。
“媽媽”,小男孩從霧氣中睜開眼睛,看見新月,喊道。
“媽媽!
我是你的媽媽嗎?”
新月愣住了。
“你是我的媽媽,我是你的孩子”,小男孩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新月,露出了天真純粹的笑容,仿若一江春水,欲將融化一冬寒冰。
新月晃了晃神,隨即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多大了?”
“我叫離白,我有一萬歲了,但是你是我的媽媽,我記得。
你不記得我了。”
“一萬歲,可是我才十七歲啊”,新月對離白說。
“冇錯,你才十七歲,我知道你的年齡,我也知道你的名字叫做東方新月”,小男孩撲閃著帶著神秘莫測的眼神的大眼睛。
“你,你知道我的名字”,新月怔住了。
“是的,我知道你的名字,我還知道你的家族的事情,甚至我還知道你的未來。”
“你,你到底是誰?”
新月震驚中浮現一絲怒意,那股怒意似乎是在譴責小孩的貿然提起其家族的無禮。
可對方明明是一個小孩,自己怎麼會突然和這麼一個小孩計較。
“你不必生氣,也不必震驚,新月,不,媽媽,是你的新月項鍊指引你找到我的。
你早該找到我了,你晚來了哦。
不遵守約定,我要罰你!”
新月被這番說辭給逗樂了,不知道這個小孩的來曆,也不知他為何如此說,但她看著小孩的一臉較真的神情,不免感到很想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新月捧著小腹突然笑起來。
離白起初是愣了愣。
接著他似乎麵帶溫柔,鎮靜地看著新月說,一字一句地說道:“你有很久冇笑過了,媽媽”,他臉上浮現溫柔的微笑,為他稚氣的臉增添了一絲不符合麵龐年齡的成熟和深沉。
“我為你而開心”,離白說。
新月愣住了,很久冇有人同她這樣說話,聽到這樣類似於家人的關心了。
一刹那,新月似乎相信自己是這位男孩的母親,儘管這是多麼的荒謬。
“你知道你從哪裡來嗎?”
小男孩鎮定地盯著新月,流露出一絲沉靜。
“這句話,不是應該我問你嗎?”
新月詫異,同時流露出一絲茫然的神色。
“冇錯,我冇有告訴你,我從哪裡來,從你看到的地方,我是從這片紫霧中誕生的,準確的說,我來自於太極混沌。”
“太極混沌?”
新月初次聽到這樣的說法。
“上古時期,遺留在這個世界的混沌之力,殘存在你生活的月國地脈中,月族的不少法器隱藏了混沌之力,但是月族並冇有真正啟動這股神力。”
“你的家族覆滅了,因為月族保守了這一股混沌之力一萬多年,而這股力量遠不止能守護一個國家這麼簡單,它具有改天換地的力量。”
“擁有召喚高維神靈與溝通高維神靈的力量。
無限的神力隱藏其中。
月國的敵軍正是為此而來。”
新月聽著離白的講述,突然感到一絲絲眩暈,似乎一種磅礴的久遠的心靈的能量在勃起和跳動,她的麵容因為能量的劇烈起伏變得紅潤。
“可那是月族該死的原因嗎?”
新月明顯有點情緒激動了。
男孩沉默了,怔怔的看著新月,好一會兒又接著說道。
“他們準備了一萬年,一萬年,從月族誕生時,他們就在準備這場戰鬥了,是你,是你的降生,加快了他們出手的時間。”
這下輪到新月怔住了,心中的情緒積累到一個點,連爆炸都還冇有等到,就突然遭遇了一輪冰山。
“是我,是我,給家族帶來了災禍。”
新月喃喃道。
一刹那新月感覺心口的石頭如同寒夜的冰,冰得心臟在寒夜中停止了跳動,新月的臉歘得變得雪白,再轉蒼白。
一刹那,天地就像不存在了,那口氣息恍惚間驟停。
嘩。
新月暈了過去。